香香怕極了，雙手捂上眼睛，躲在葉無天的身后，蹲在地上。
每次遇到危險，香香都會蹲在地上，把腦袋藏在雙腿之間，盡可能地保護住腦袋，這是本能。
咔嚓！
毛五的鐵鍬砸落下來，卻被葉無天一只手輕松折斷。
“毛五，怎么回事？”
“是啊，香香買個酒怎么這么慢？”
三個大老爺們從屋子里出來。
“咦？你們是誰？”
“沒事兒，就是幾個來搗亂的，我一個人能搞定！”
“得了吧，毛五，我看你的鐵鍬都斷了，一定是吃虧了，不過，你放心，有我們在，不會讓你吃虧的！”
“來，讓爺爺看看，究竟是哪個孫子敢來這里搗亂？”
幾個大老爺們怒目瞪過來。
“找死！”
邱占吉一拳砸過來，將其中一個男子鼻梁給打斷了，小的時候邱占吉長的小，可現在卻是一個一米八五的壯漢。
這一拳砸過去，差點沒將那名男子當場打死。
“給我上！”
另外兩個人抄起家伙，便朝著邱占吉沖了過去，邱占吉雖然身高力量都占優勢，但畢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雙方甫一接觸，邱占吉就吃了虧，被那兩個壯漢掀翻在雪地里。
“邱叔叔！”
“不要打了，我跟你們回去，求求你們不要打邱叔叔了！”
香香拼命跑出去，擋在邱占吉身前，她并不是懦弱，只是不想惹爸爸生氣。
葉無天從香香那剛毅的眼神，看到了玲子，在他的印象里，玲子就是外柔內剛的鐵娘子。
“死丫頭，滾開，別耽誤老子出氣！”
其中一個壯漢伸手去推香香，然后手剛伸出去，就被一記重腳踢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鼻噴血。
“你踏馬……”
另外一名壯漢剛要開口咒罵，嘴巴還沒有完全張開，就被葉無天一巴掌扇飛出去。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毛五驚愕地望著葉無天。
“我是香香的葉叔叔，以后香香就由我來照顧。”葉無天淡淡道。
“你就是葉無天？”毛五擰緊眉毛，開始上下打量葉無天。
“你認得我？”葉無天挑眉。
毛五咬著后槽牙道：“認得當然認得，玲子那臭表子錢包里一直都放著你的照片，臨死之前，嘴里還念叨著你的名字！”
“你小子一定是跟玲子那臭表子有一腿，或許香香這小雜種，都不是老子的血脈！”
“你踏馬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弄死你！”
毛五拎起一個啤酒瓶子，便朝著葉無天的腦袋砸過去。
砰！
啤酒瓶子砸在葉無天的腦袋上，應聲碎裂！
碎玻璃碴子和啤酒流了葉無天滿臉，滿身，卻并沒有一滴血。
毛五愣住了，這還是人的腦袋嗎？怎么會這么硬？
快趕上石頭了。
葉無天抹了一把臉上的玻璃碴子和啤酒，濕漉漉的頭發，冷冽的眼神，轉到毛五臉上。
“豎起你的狗耳聽好了，我是玲子的大哥，玲子的死，還有香香受的這些罪，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毛五冷笑道：“管？你踏馬管得著嗎？我自己的老婆，我踏馬想怎樣就怎樣，我讓她出去接客，她就必須得出去！”
“還有這死丫頭，今年也已經八歲了，再過兩年，我就送她出去接客！”
“老子想踏馬怎么弄就怎么弄？你踏馬管不著！”
啪！
葉無天一巴掌抽過去，毛五原地轉了三圈。
“我是玲子的大哥，我當然管得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玲子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你把玲子看病的救命錢，拿出去賭了，玲子又怎么會死？”
“哪怕玲子再堅持個一年半載的，等我回來，玲子也不會走，所以，你就是殺害玲子的罪魁禍首！”
葉無天咬牙切齒道。
香香起身，雙目含著淚水，望著毛五，她以前一直以為，媽媽是得絕癥死的，卻沒想到是因為爸爸把媽媽救命的錢輸光了，因為沒錢治病，而死掉的！
“還有毛五，玲子已經病成那樣了，你不但不關心，還逼著她出去賣，為你賺錢，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嗎？”
葉無天越說越生氣，殺意凝聚成火苗，從他的雙眼直往外面躥。
“爸爸，葉叔叔說的都是真的嗎？”
香香淚流滿面，媽媽死后，不管多么困難，她一直都在盡可能地照顧爸爸，甚至為了給爸爸做可口的飯菜，她還跑去隔壁小紅家通過手機學習如何炒菜。
毛五滿臉不在乎道：“是，沒錯，你媽媽看病的錢是讓我拿出去賭了，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們娘倆能過上幸福快樂的好生活？誰知道手氣太差，全都輸光了！”
“后來沒了辦法，沒有了經濟收入，只能讓你媽出去賣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貞潔圣女，在外面說不定跑了多少次搔了。”
“與其讓外面那些野男人白玩，還不如收點錢呢！”
啪啪！
葉無天抓住毛五的衣領，上去就是兩大巴掌。
“無恥！”
“下流！”
葉無天絕對不會讓香香跟這種垃圾生活在一起，那樣香香就會重蹈玲子的覆轍。
他已經錯過拯救玲子了，絕對不能再錯過香香！
“爸爸，你太讓我失望了！”香香臉上的淚水奔涌而下。
比起這寒冷的天氣，更涼的是她的心！
“香香不哭，跟葉叔叔走，以后葉叔叔照顧你！”
毛五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馬的，想帶這死丫頭走也行，必須拿一百萬出來，老子踏馬的好不容易把這丫頭養這么大，你踏馬說領走就領走，老子不是很虧！”
這句話猶如一把刀子，刺穿香香的心臟，她心里那點本就不多的父女之情，被毛五徹底碾碎。
在毛五心里，她這個女兒就是賺錢的工具！
只要給錢，干什么都行！
“姓葉的，你別以為你有兩下三腳貓功夫，就了不得了，你要是不給錢，我這就報警，說你拐賣兒童！”
毛五咬牙切齒道。
“毛五，你根本就不配做香香的爸爸！”
“香香有選擇監護人的權利！”
葉無天打了個響指，黑龍閣總壇機要處主任王雪，帶著律師進來，她手里拿著一大疊文件。
“毛五先生，您好，我是軍臨律師事務所律師，我叫肖軍臨！”
一名戴著眼鏡的西裝男子走過來，先是自我介紹，然后拿著文件遞給毛五。
“請您看好了，我們根據相關條款，有權利替香香更改監護人，當然，這一過程，香香有權利選擇她的監護人。”
肖軍臨冷冷道。
毛五咔咔把文件撕成碎片，“放屁，香香是老子的種，你們憑什么更改老子的監護人資格？”
那名西裝男子，推了推厚厚的眼鏡，“文件您隨便撕，我們這邊還有許多備份。”
毛五氣得夠嗆，“滾滾滾，都踏馬從老子家滾出去，老子不歡迎你們，香香是老子的種，沒有人可以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倒不是毛五對香香有多深的父女情，而是毛五一直惦記給香香賣出個好價錢。
如果香香被帶走了，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毛五先生，請您看好文件，上面已經清清楚楚地寫著，你長期虐待香香，還通宵打麻將，影響香香休息和學習，對她的健康成長，造成很大的阻礙。根據相關法規條例，我們有權替香香提出改變監護人，這是正當合法的規矩。”
“什么狗屁規矩？老子說不行就不行！”
說著，毛五吹胡子瞪眼經，手中的半截鐵鍬舉在半空中。
“這可就是由不得你了！”葉無天冷哼一聲，隨即偏頭看向香香，“香香，叔叔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葉叔叔絕對不為難你，你可以選擇繼續同你父親毛五以前生活，也可以選擇跟葉叔叔一起走，葉叔叔將來傳授給你高超的醫術。”
“香香你選擇哪一個呢？”
葉無天俯身，笑著看向香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