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海棠便吩咐人多備一副碗筷,張嬤嬤等下便與我一同用膳!”
便是楊晚晴心里不情愿,卻也是不能表現出來,還需要表現出恭恭敬敬的模樣。
“且慢!”
海棠還沒走出去兩步,卻是被張嬤嬤給喊住了。
“慢著,便是不用準備老奴的碗筷了,楊小姐,老奴不過是去教您用膳禮儀,老奴站著便是。”
楊晚晴微微愣了下,這才意識到,似乎是自己說錯了什么,緊接著閉嘴了。
海棠引路,帶他們去了用膳的地方。
這是在蘅蕪苑的偏屋,因為喬夫人知道,張嬤嬤過來后,可能是不方便去別處用膳,便是命人搬了一個小廚房過來,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六人桌,已經是足夠他們去用了。
“楊小姐,您請坐!”
“張嬤嬤請坐!”
“老奴是下人,下人是上不得桌子的,楊小姐請坐!”
楊晚晴這才乖乖坐下,然后開始用膳,這用膳說快倒也是快,說慢倒也是不慢。
只是這張嬤嬤前前后后的,給楊晚晴講了不少的禮儀,楊晚晴倒也沒顧上用膳,全都是在聽張嬤嬤講話了。
“張嬤嬤,您辛苦了。”
這晚膳用完的時候,楊晚晴卻是累的不輕。
“楊小姐練習這一下午,想必是有不少感悟,不如便回去休息!”
楊晚晴卻是福了福身,“聽了張嬤嬤一番教導,晴兒倒是感悟許多。想去再練習練習,晴兒愚鈍,倒是辛苦了嬤嬤!”
楊晚晴給海棠使了個眼色,海棠便是過來,想將一玉鐲塞給張嬤嬤。
張嬤嬤卻是后退一步,語氣間竟是有了些生氣的意思,說道:“楊小姐這是做什么?還請楊小姐自重!”
“張嬤嬤辛苦教導一天,想必也是累了,所以晴兒想著,這錢全當是給默默的茶水錢,嬤嬤得了空,可以去外面的茶館吃茶聽戲。”
“楊小姐,宮里最是忌諱私相授受,還請楊小姐將這東西收起來,老奴便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張嬤嬤,這……”楊晚晴還想說什么,可看張嬤嬤如此堅持,楊晚晴便也打消了這個念頭,讓海棠將東西收起來,隨后給張嬤嬤了道歉。
“張嬤嬤,晴兒不懂規矩,適才是晴兒冒犯了您!”
“無妨無妨,只要晴兒小姐可以好生學習規矩,以后莫要想這些東西,便是對老奴最大的孝敬了!”
楊晚晴點頭,卻是問了一句,“張嬤嬤何時用膳,如今天色已晚,晴兒命小廚房幫去做些吃食,別讓嬤嬤餓了肚子。”
張嬤嬤點頭答應,便也是由著楊晚晴去了。
人是鐵飯是鋼,這飯還是要用的。
忙著這些,楊晚晴便是離開了這里,去了花園逛了一會,這一下午的練習,倒是讓楊晚晴備感疲累。
不過這也是應當的,如今這情況,卻也沒幾天了,應當加緊練習,不在皇上皇后娘娘面前出丑才是。
回去之后,楊晚晴睡得很好,第二日一早,便被張嬤嬤喊了起來。
繼續訓練,練習,又是一天過去了。
后一日繼續,便只剩下兩日的時間。
劉氏那里也是順利,竟然傳來消息,說外祖母有了回來的意向,所以楊晚晴也是放心不少,然后楊晚晴便是繼續。
教習嬤嬤這里的課程倒也是緊的很,所以舅舅告訴楊晚晴,楊晚晴便是只需要好好的去做好教習嬤嬤這里的功課,便是足夠的,其他的也不用楊晚晴多費心思。
終于到了這一日,便是皇后娘娘的壽辰。
在前一日,靖王妃特意派人送來了這一日需要用的衣裙什么的,靖王妃當真是考慮周道,就連這些,也是想到了。
“小姐,您穿這衣裙,當真是極美!靖王妃的眼光果真獨到!”
如果不是靖王妃派人送衣服來,楊晚晴怕是都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一回事,甚至都沒有裁縫過來量身,便是做出如此合身的衣裙。
“紫萍,今日我便不能帶丫鬟前去,你便在府里好好守著。”
楊晚晴從銅鏡里,看見了紫萍的臉龐,說著。
紫萍點點頭,“小姐,這還用您叮囑?您今天不在府里,奴婢一定將這院子給您看好,保證等您回來的時候,還是原樣。”
這前幾日還在置氣,今日便是變了一副面孔。
“小姐,先前是奴婢錯了,萍兒便是您的丫鬟,以后會好好侍奉您!”紫萍拿著簪子,給楊晚晴梳妝打扮。
“今日老夫人會回來,萍兒莫要說露了嘴!”
紫萍點點頭,“即便是小姐不吩咐,奴婢也是知道,還請小姐放心,這件事情,奴婢一定不隨意妄言。”
又是叮囑了些別的事情,楊晚晴這才放心離開,下人來通報的消息是,老夫人馬上便能回來,索性進宮時間還早,楊晚晴便是著了華衣在門口等著。
舅舅跟舅母也在門口等著,等了會,便看見一輛熟悉的馬車。
楊晚晴知道,這是祖母回來了。
“老爺!夫人!表小姐!”
先下馬車的人是劉氏,劉氏一下馬車,先是給他們施禮,然后才慢慢掀開簾子,讓老夫人出來。
老夫人如今還是做一副尼姑裝扮。
“母親!”
“母親!”
喬夫人與喬南一同迎上去,老夫人卻是頓了下,回去拿了佛珠,還有一個小木盒。
很是素雅。
“母親,兒子等了這么多年,終于將母親給盼了回來!”喬南激動的無以復加,喬夫人倒是淡定不少。
不過老夫人好不容易回來,這面子功夫,還是要做幾分的,“母親,媳婦終于等到母親回來了,母親快些進院子,好生休息。您住的地方,媳婦早早便是命人打掃干凈,現下母親終于回來了!”
老夫人神情卻是淡淡的,手里依舊捻弄著佛珠,“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無需如此,貧尼已經出家,便是這出家之人,如今回來,不過是想了卻一樁心事罷了!”
這般言辭,倒是將喬南的積極性打擊不少,如同當時澆了一頭的冷水,那般熱忱也沒了。
“母親,您何須如此,如今您已經下山,出家也能還俗,何必再去那種地方,去受那種苦楚呢。”
不理解,很是不能理解。
“貧尼發號靜空,喬施主喊我靜空師父便是。”
楊晚晴見狀,便是湊過去,“靜空師父,這便是您給晴兒準備的禮物嗎?”
“正是!”
將東西接過來,楊晚晴打開,是一個玉鐲,質地通透,一看就知道品質不錯。
“這原是慕兒做的,想留著等晴兒及笄,便是送與晴兒,只可惜,這……”
剩下的話,老夫人不必說,楊晚晴也是猜測到了,母親留給自己的東西,楊晚晴仔細將這鐲子看了一圈,像是在看什么寶物一樣的,自己與母親便是不甚了解,如今卻是看見了母親親手送給自己的禮物。
楊晚晴怎么能不激動?
在玉鐲的角落里,楊晚晴看見那刻著的名字,便是自己的名字,晚晴。
果真是母親送與自己的。
“今日,不是晴兒大婚?”
老夫人看了一圈,竟是沒有看出一絲喜氣,面上滿是疑惑。
“母親母親!我們便是先進府再說這些,今日卻有晴兒的人生大事!”
喬南哪管別的,先是將老夫人騙進去再說,老夫人老了,加上反而舟車勞頓的,很是疲累,卻是需要好好休息,便也是答應了進去。
可是進去后,在大廳里,仍舊是沒看到半分像是大婚的意思,老夫人這才意識到了什么。
“你們,竟是撒了謊?”
剛走進去,喬南便是聽見老夫人說了這句,心中暗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