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是后宅之事,老爺還是將此事交由妾身來辦!”
喬南將視線轉(zhuǎn)向楊晚晴,說了句:“晴兒便是無需傷神,方才你舅母的話,你怕是聽得一清二楚,事情便是如此,這劉氏便應(yīng)當(dāng)處置。”
“老爺,您與晴兒遠(yuǎn)去京郊,這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回去前廳好生休息休息,這里的事情,便是交給妾身來處置。”
楊晚晴親眼目送舅舅離去,“舅舅便是去休息!”
現(xiàn)下,這里便只剩下楊晚晴,舅母,劉氏,管事。
“舅母,晴兒想求舅母留下這劉氏!”
“晴兒與這賤婢,竟是如此?”大夫人忽然側(cè)目看了楊晚晴一眼,心生警惕之意。
楊晚晴卻是愣了下,隨后搖頭,說道:“并非如此,晴兒看這劉氏著實(shí)是可憐,所以才想著,這件事情應(yīng)當(dāng)從寬處置,今日便是母親的忌日。晴兒去祭拜了母親,竟是有些感懷,這天下的母親,哪個(gè)不是為了自己的骨肉著想。劉氏如此,卻也不過是為了親人,即便是一時(shí)糊涂,便也不是不可饒恕。還請舅母三思,放過這劉氏。”
“晴兒,你可是糊涂!”
大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可知,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如今劉氏落得如此下場,便是劉氏自己選擇的道路。這后果,劉氏也應(yīng)當(dāng)去承擔(dān)。”
大夫人說的倒是在理,不管楊晚晴如何辯解,這做了的事情便是做了,劉氏偷了東西,便是應(yīng)該受到懲罰,若是不懲罰,這喬府,便是沒了規(guī)矩,所以劉氏必須要受到懲罰。
“舅母,還請舅母念在這劉氏可憐的份上,從情處置,也能彰顯舅母的仁慈!”
楊晚晴自知攔不住,索性變了法子,“晴兒一見舅母,便是知曉,這舅母便是寬厚仁德之人,就一下人如何,倒也并非重要,只是這事關(guān)舅母的名聲!
這倒是說的不錯(cuò),又有哪個(gè)人不在乎名聲呢。
“劉氏,你在我眼皮底下做出這等事,本就是本夫人看慣不嚴(yán)密,治下無方!”
“此番,出了這等事,不光你要受到懲罰,本夫人也應(yīng)當(dāng)是反思。不過這府里確實(shí)需要好好整頓一番,本夫人念著你的不易,便是讓你出府罷了,這喬府,怕是容不下你,你便是去別處吧。”
還沒等管事開口,這大夫人繼續(xù)說道:“不過劉氏,你做出這等事情,為了讓府里的下人警醒,有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這幾日本夫人便是將你軟禁在府里,將你這近來的私賬好生查上一查,你可是有意見?”
“自是不敢!多謝大夫人寬厚仁慈,奴婢謝過大夫人!”劉氏哪里敢有意見,如今大夫人這般處置,在這喬府來說,也算是,合情合理,倒也沒有多嚴(yán)苛。
便是楊晚晴,也是說不出個(gè)什么。
便是眼睜睜看著,管家?guī)е鴦⑹想x開,軟禁了。
楊晚晴也是回去,思來想去,終是有些不放心,便是派了紫萍前去探望。
“小姐,您對這劉氏未免有些太友好了些!”就連紫萍也有些看不過去,這劉氏做出這種事情,小姐不想著如何生氣,好生懲罰懲罰這人不說,竟然還同情起了這劉氏的遭遇。
這劉氏雖說是可憐,可這劉氏做出的事情,卻也是讓人不齒。
在紫萍看來,這人壓根就不值得小姐同情。
“萍兒,你可是我的丫鬟!”楊晚晴忽然將眸子瞇起,言語間有些不悅,“小姐我讓你去看望劉氏,你便是去!”
“若你不愿去,那邊算了,本小姐親自去探望這劉氏!”
而后,將楊晚晴紫萍一人留在了這里,紫萍站在原地,看著楊晚晴跟海棠一起離開,心中竟是有些委屈。
自從上次搜查了海棠的房間,這海棠對小姐是越發(fā)忠心,小姐對這海棠也是越來越好,有時(shí)候竟然還讓海棠親自來伺候,做了原是她應(yīng)當(dāng)做的事情。
可是這些,原本是自己應(yīng)該做的。
紫萍不理解,也不明白,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表小姐,您為何對這劉氏這般好?”海棠也是不理解,問了差不多的問題。
劉氏做出這種事情,按理說楊萬強(qiáng)應(yīng)當(dāng)會生氣才是,可是這樣做,卻是讓海棠不理解。
“海棠,你便是一丫鬟,卻也不是普通百姓出身,應(yīng)當(dāng)懂得。便是要取得別人信任,應(yīng)當(dāng)是件難事,尤其是劉氏這如今的情況。”
俗話說得好,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如今楊晚晴做的,便是這雪中送炭之人。
“表小姐,奴婢還是不懂,這劉氏不過是一下人,有什么值得小姐去討好的?”
在海棠看來,這不過是一再普通不過的丫鬟了。
可是對楊晚晴來說,這劉氏并不是一普通丫鬟。
因?yàn)闂钔砬鐏砹诉@里之后,特意查探過,當(dāng)年在府里的下人,可以說是所剩無幾,這劉氏便是為數(shù)不多的其中之一。
剩下的要么是大夫人房里的人,要么是做了管事一類,多數(shù)也是大夫人的人,畢竟在喬府里,大夫人有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
所以這機(jī)會是擺在眼前的,目前自己若是想打聽到什么消息,這劉氏便是最好的選擇。
來到了下人居住的地方,倒是偏僻許多,環(huán)境也是馬馬虎虎。
“表小姐,這劉氏便是被關(guān)押在這最東面的屋子里。“
府里的下人,便是都居住在這里,不過雖是下人居住的地方,卻也是分個(gè)三六九等的。
這劉氏居住的地方,便是下人院子里最差的所在。
沒有別的原因,便是這劉氏,在這府里一直是不受大夫人待見的,所以在這府里,過的倒也是艱難,因?yàn)槎贾溃@劉氏得罪了大夫人,這旁人也是不敢與劉氏交好,甚至有人為了討好大夫人,不惜去貶低打壓劉氏。
竟是也有些效果。
漸漸地,大家也都疏遠(yuǎn)劉氏,少有人會去與劉氏交好。
劉氏也是漸漸的被大家孤立,疏遠(yuǎn)。
在這府里的日子,劉氏說是艱難。
“海棠,你在這府里的日子倒是也不長,對這府里卻是了解。”
海棠微愣了下,隨即說道:“表小姐,奴婢便是進(jìn)了這喬府,便是這喬府的人,應(yīng)當(dāng)去了解這喬府的一切。表小姐莫不是懷疑奴婢吧?如今奴婢可是對小姐忠心的很,若不是小姐幫海棠瞞著那件事,如今海棠還不知道在何處呢?”
楊晚晴點(diǎn)點(diǎn)頭,“怎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小姐既用了你,那便是相信你。若是不相信海棠,便是不會去用你,海棠,你可是明白?”
海棠卻是低著頭,“表小姐,奴婢只是擔(dān)心,怕表小姐不相信奴婢,畢竟萍兒姐姐一直在表小姐身邊,又是跟著小姐一路從茂京城來的,而奴婢不過是府里隨便指給表小姐的人。”
身為奴婢,便是只有忠心于自己的主子這一條出路,若是對主子不忠心,遲早也是死路一條。
海棠自是明白這道理,如今楊晚晴算是高升,沒多久便是會徹底坐實(shí)這郡主的身份,海棠也不是傻子,自是明白,如今的形勢,應(yīng)當(dāng)如何。
跟著楊晚晴,才是有出路的。
這喬府再好,不過也是一商賈之家,終歸是不會有什么發(fā)展。
到了那緊鎖的房門前,海棠走上前,輕輕叩了下,“劉氏可在,表小姐來看你了!”
這門口的下人,都被海棠用銀錢打點(diǎn)過了。
“表小姐?!”劉氏忽然站起來,跑過來,從那邊送飯的小洞里看見了楊晚晴。
“劉氏,你可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