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晚晴也跟著演戲:“姨母,妹妹這是被人毀了清白了嗎,咱們趕緊報官吧,千萬不能輕饒了這兩個畜生。”
兩個小廝聞言,當即哀求:“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奴才們也是受人指使的,不然咱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進您的院子啊。”
“住嘴,還不把這兩個淫賊給我拖下去。”大夫人火冒三丈吩咐道。
“等會兒。”楊晚晴制止劉伯:“姨母,他們這話什么意思,這可是我的院子,若不是小妹今日非要嚷著跟我睡,那今日倒霉的,不就成了我?”
事實上,楊蓮珊是被她下藥留下的。
楊蓮珊這蠢貨,本想對她下黑手,親手送她下地獄,可惜楊晚晴重生一回,識破了她的詭計。
她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指著小廝問:“還不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是大夫人,是大夫人指使我們這么做的。”小廝毫不猶豫指證道。
二夫人立刻反應過來:“好啊,大嫂,你居然讓小廝這么對待晚晴,我這就把事情告訴老夫人,讓她來做主。”
大夫人驚慌,眼看著二夫人要王福安堂去,忙拉住人:“弟妹,你可不能這么做。兩個淫賊信口胡謅,如今受害的是我的女兒,我如何能害我自己的女兒。”
“那就是要害我了?畢竟我不是姨母親生的,姨母,我與你什么怨什么仇,你要這般害我?”楊晚晴大聲嚎哭,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飛快沖出院子,一邊哭一邊喊,我不活了。
“還不快把人攔住!”大夫人焦急喊著劉伯。
劉伯即可帶著人去圍堵,二夫人也對手下的嬤嬤使了眼色,嬤嬤會意,悄悄退出去。
楊晚晴仿佛脫韁的馬兒,一路狂跑,快的下人都追不上。
她一頭扎進老夫人的福安堂,跪在院子里就嚎啕大哭:“祖母,孫女兒活不成了,求求您,給孫女兒一個痛快吧。”
老夫人本就在假寐,聽見這哀嚎聲,嚇的差點跳起立。“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劉伯的人緊趕慢趕,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楊晚晴被請進了屋里,氣的只能原地跺腳:“快,去把這事稟報給大夫人。”
楊晚晴一進門,就跪在地上痛苦流涕,哭的好不凄慘,老夫人聽的耳朵疼。
“快別哭了,看看你這樣子,哪里還像個大家閨秀,分明是鄉下潑婦。”
楊晚晴擦著眼淚,抽抽噎噎:“孫女兒快要死的人了,還管什么規矩禮儀。求祖母給孫女兒一個痛快,別讓孫女再受折磨了。”
老夫人雖然對她不冷不淡,可聽了這話,也是驚訝。“先把人扶起來,梳洗一下。”
韓嬤嬤立刻上前把人扶起來,又叫丫鬟送來面盆帕子,為她清理儀容。
就在她清理儀容的時候,韓嬤嬤派出去的丫鬟已經回來,在老夫人耳邊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老夫人聽的目瞪口呆:“簡直豈有此理,這是要毀我永安伯府啊。”
楊晚晴紅著眼,再次跪到老夫人眼前:“祖母,孫女兒自知不詳,自小不討您喜歡。可再怎么樣,我也是永安伯府的大小姐啊。母親怎能讓人.....讓人這般害我,今日的事若是成了,我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
永安伯剛回府,就被管家的話驚到,匆忙趕到福安堂。
在那里,大夫人二夫人統統跪在地上,楊晚晴已經哭暈過去,被送到里間。
“母親,這是做什么?”永安伯眼看兩個當家夫人被罰跪在地,失了臉面,就知道事情多嚴重了。
“做什么?老大,你自己問,好好的后院,盡有淫賊入門,破了二丫頭的身,事情鬧的全府上下都知曉了,明日我們永安伯,就是整個茂京城的笑話。”老夫人氣的咳嗽連連,韓嬤嬤趕緊給她順氣。
永安伯眼鼓鼓瞪著大夫人:“此話當真?”
大夫人含淚,委屈又傷心,身段嬌軟:“老爺,都是妾身的錯,妾身對不起您,您責罰妾身吧。”
二夫人暗暗冷笑,騷狐貍,怪不得大伯當年剛死了老婆,就要迎娶她過門,這把年紀了,做出這番姿態,竟然風情萬種。
永安伯見她主動認錯,指著她恨恨罵了兩句,才道:“母親,事已至此,當務之急是趕緊封鎖消息,不要讓消息外傳。我這就讓人處理了兩個淫賊,但凡知道消息的,都收拾了發賣出去。至于珊兒,橫豎她還小,把人送到寺廟去養半年,等事情平息了,再接回來。”
楊晚晴在里間假寐,聽到這話,勾著唇角笑了。不愧是他心愛的女兒,當年自己被人糟踐,父親二話不說就要打死她,生生打斷了她一條腿,也不肯相信她是無辜的。
反而指責她不知檢點,不守婦道,才被人覬覦。隨后又迫不及待要把她嫁給曹侍郎。
那可是個折磨死原配的死變態。
如今,他想輕松放過楊蓮珊,做夢!
二夫人卻道:“大伯,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讓人審問過兩個小廝了,他們說,是大嫂命令他們進入后院,作賤晚晴。為的就是破壞她的名節,不讓她嫁入鎮國公府。”
“你胡說八道!”大夫人委屈哭訴:“老爺,母親,這些年我是怎么對晚晴的,你們都看在眼里,但凡我有一絲害她的壞心,她豈能平安長到今日?如今弟妹寧可聽信兩個小廝的話,也不相信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閉嘴!”老夫人怒視:“動不動就嚷著去死,看看你自己還有一點當家主母的樣子嗎?”
二夫人因為大夫人被訓斥而歡喜,老夫人轉瞬就罵她:“還有你,別以為老婆子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我告訴你,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興風作浪。”
二夫人當即磕頭求饒:“母親息怒,兒媳這也是氣極了。您不知道,我的人抓到了內宅門房的顏婆子,她交代說,是管家讓她今夜不要上鎖,免得老爺回來晚了,還要再開門。可咱們府里這些年,大伯夜歸的次數還少嗎?怎么就昨夜不讓鎖門?要我說,府里肯定有內賊。”
說罷,眼神瞟了瞟劉伯。
劉伯倒是淡定,“二夫人這話老奴可不敢當,往日二爺夜歸,您不也讓顏婆子莫要鎖門嗎?”
“你.....”
“夠了!”老夫人一拍桌子,“我不管這事的因果如何,今兒它到此為止,所有人都給我爛在肚子里。那兩個小廝跟顏婆子,立刻打死,丟去亂葬崗。還有那些看到的奴才,都割了舌頭賣出去,一個不準留。”
劉伯頓時一哆嗦,緊張看一眼大夫人。
大夫人不敢說話,只幽幽看向永安伯。
永安伯擔憂道:“那珊兒她....”
“先關在自己院子里,等過幾日,正好你父親八十冥誕,你借口她要替你盡孝,送到寺廟去養一段時日。至于大丫頭,就先在我這住著。”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犀利掃過大夫人,大夫人嚇的趕緊低頭。
二夫人不滿,事情就這么結束了?她可什么好處都沒撈著呢。
老夫人冷哼:“老大媳婦最近管家太累,這內宅的鑰匙,就先交給二房吧。”
二夫人這才欣喜,得意看一眼大夫人。
大夫人賠了夫人又折兵,袖子里的繡帕,都要擰碎了。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人人都散去,可楊晚晴卻躺在床上冷笑,事情可沒這么快結束。
大夫人惶惶不安睡了一夜,以為第二天就能把事情收尾,誰知到了第二日,整個茂京就傳遍了,永安伯府的二小姐楊蓮珊與小廝私通,被捉奸在床。
大夫人氣的仰倒,渾身發抖:“誰....誰傳出去的?”
王嬤嬤著急道:“劉伯說,原本關在柴房的小廝跑了,這事八成是他們傳出去的。”
“他們怎么敢!!”大夫人死死抓住王嬤嬤的手:“這幫賤奴才,不是昨日就讓你們處置了嗎!”
王嬤嬤吃痛,不敢反駁:“老奴也不知啊.....”
“不好了,二小姐上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