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你喝醉了。”
男人的聲音落下,顧夏只覺自己的身子被他扣在懷里,搖晃著腦袋,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
瞇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空酒杯,難道是——
“酒里……”
“乖,你醉了。”
醉了?半杯紅酒,她就是醉,也不至于到這種舉步不成的地步吧。
“你!”
這下子,顧夏可以很確定,這男人在酒里給她動手腳了!
伸手抓緊他的領口,該死的,想推開想破口大罵,可是自己已經沒了任何力氣了。
任由靳遠寒俯身將她的身子打橫抱起,徑直朝樓上,他和她曾經的房間走去。
……
身子倒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女人無力困倦,只想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可是那落在她眉目,嘴唇,頸間的細細碎碎的吻,帶著不屬于她身上的熱意,幾乎要把她灼燒。
也分不清自己是夢是醒了,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靳遠寒的聲音,第一次那么繾綣溫暖——
“顧夏,顧夏……”
一遍遍呢喃的,竟然是她的名字。
而她的身體,竟然做出了回應。
這一夜,太過漫長。
……
第二天上午,陸安染給顧夏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人接。
“不會是還在睡吧。”
這都幾點了,竟然不來上班。
這時,秘書敲了敲她辦公室的門——
“陸總,喬安琪小姐想見你。”
喬安琪……
陸安染冷哼一聲,想必是,昨晚她的話,有效果了?
喬安琪也不傲嬌了吧,既然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現在很忙,你去問問她,要是同意,下周就直接在設計展上見吧。”
“好。”
秘書出去后,陸安染才撇嘴不耐,她才不想見喬安琪呢。
反正也知道對方是來做什么的,何必非要見一面,讓彼此心里都更加膈應呢。
她又不傻,經過昨晚的事情后。
那個喬安琪指不定又會化作一副小三的模樣,在她面前,冷嘲熱諷的。
……
臨近中午時,顧夏才迷糊醒來,電話一直在響——
“你要是還在睡呢,就等著我給你扣工資吧!”
一句話,顧夏意識就徹底清醒了。
猛的坐起身子,發現自己……未卓寸縷,并且身上那深淺不一的痕跡……
“靠!”
臟話忍不住的罵了出來,而電話里的陸安染,在聽到這個靠字時,小宇宙爆發了!
“顧夏,你!”
“哎呀……”
顧夏無奈扶額,她現在沒法跟陸安染解釋,這時浴室的門開了,從里面出來的男人只裹著一條浴巾,赤果的胸膛之上,還有女人的抓痕。
額,這該不會是昨晚自己給他撓的吧?
“急事,等會兒再跟你說!”
掛斷電話,女人恨不得將手中的電話朝那廝臉上砸去,想一想,這是自己的手機,拿錢買的。
又惱的,抓起枕頭就扔。
然,沒砸中!
“靳遠寒,你無恥,你……你誘.奸我!”
誰又能想得到,堂堂靳氏總裁,竟然會對她一個弱女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抱歉,情難自禁。”
男人不溫不火的一句話,讓本就憤怒的顧夏更加無言了。
他竟然跟她說,情難自禁?!
我呸!
“你明明在酒里下了藥,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可以告你酒.奸!”
等等,就這項罪名么?
不管了,先告了再說。
靳遠寒勾著壞笑,俯身靠近女人,顧夏經過昨晚的事,肯定警惕心滿滿,抓起被子就蓋著自己,瞪著男人。
“酒你都喝完了,沒有證據了,可怎么辦呢。”
“……”
這廝這話說的,就好像是在替她覺得惋惜般的語氣!
真特么的欠揍,簡直沒有比他更無恥的男人了。
“所以你承認你在酒里下藥了!”
混蛋!
是她錯了,昨晚大半夜就不該像個傻白兔一樣跑來他的地方,被他給吃了不說。
還是用那種……卑鄙的手段!
靳遠寒只是笑,沒有正面回答,作祟的手指撫上女人露出的香肩,氣息曖.昧:
“可昨晚,你也很享受。”
“你別跟我再提昨晚!”
顧夏氣得咬牙切齒,就算昨晚她有回應,那也是因為藥物作用!
“靳遠寒,你是不是很喜歡玩這種游戲?”
“嗯?”
這種游戲,他不明白,她特指的是什么。
“喜歡和離了婚的前妻頻頻發生男女關系,這不是玩是什么?!”
上一次,她可沒忘,是他強迫的。
昨晚,是他用計。
下一次呢,他不如一次性把所有的招式都說出來吧,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也好不是?
“這不是玩,”他的氣息不斷壓近,溫熱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聲音啞啞,卻字字清晰——
“顧夏,我現在喜歡你。”
“呵……”
顧夏卻像是早已料到他會這么說一般,冷笑一聲,反譏:
“你一向喜歡我……的身體,不是么。”
和他結婚的那一年里,彼此沒有愛,只有性。
顧夏也不否認,她也蠻喜歡和他發生關系的,她是女人,這很正常。
他也不止一次說過,很喜歡,她的身體。
“那不一樣。”
“沒什么不一樣。”
至少,在顧夏看來,靳遠寒的喜歡,不外乎就是身體上的掠奪和享受。
這大概也是他和聶琛不同的地方吧。
聶琛的喜歡,是幫助,是珍惜,是為她考慮。
對了,聶琛……
顧夏突然笑出了聲音,她知道了,原來如此。
“靳遠寒,你該不會是因為聶琛現在在追求我,所以覺得自己開始不甘心了吧。”
“你認為我現在是不甘心?”
靳遠寒瞳孔驀地冷下來,而女人依舊揚著冷笑,反問一句:
“不是么。”
也不想想,這段時間以來,他每次生氣的原因是什么。
都是因為聶琛。
“如果聶琛沒有追求我,你也許……根本不會在乎我現在過得如何,也不會在剛才說什么喜歡我的話了。”
男人的心思,有時候比女人還狹隘和小氣。
她是他的前妻,前妻也是妻,怎么會容忍朋友去追求呢。
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為了打擊聶琛,所以——
他才會說要復婚的。
至少,顧夏是這么以為的,并且深信不疑。
“你敢說,沒有這個原因?”
原因,是這樣嗎。
靳遠寒沉默,卻無法去否認。
他也問過自己,如果聶琛沒有追求顧夏,他還會不會……
“呵……你早該跟我說的。”顧夏自嘲的勾了勾唇,又道:
“放心吧,我不會答應聶琛的追求的,你也不用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了。”
她對聶琛,的確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
再加上……聶琛和靳遠寒的關系,顧夏可不想從一個坑里出來,又跳進另一個坑里。
這時,靳滾滾跑來敲門了。
“爸爸,你起床了嗎?我想媽媽了,你送我回去吧。”
孩子說著,就推門而入,卻在看到床上裹著被子的顧夏時,眼珠子亮了亮——
“媽媽!”
咦,爸爸昨晚沒騙他哎,第二天早上就能看到媽媽也在。
顧夏可不想在兒子面前沒個正經,裹著被子,有些羞怒:
“滾滾,你先出去等媽媽幾分鐘。”
“……好吧。”
幾分鐘后,顧夏換好衣服,就牽著孩子的手,要離開。
偏偏不巧,正面迎上了,剛好來靳家的羅闌珊。
“顧夏,你怎么在這里?!”
羅闌珊見今早靳遠寒沒有去公司,電話也沒人接,就親自過來別墅看看。
卻不想,看到顧夏牽著孩子從別墅里出來。
看樣子,昨晚是住在這里了。
顧夏本就因為昨晚誘奸的事情耿耿于懷,心情煩躁得很,而羅闌珊語氣又過于惡劣,說的好像自己勾引了她的男人似得。
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你……”
“壞阿姨!”
滾滾記得這個壞阿姨,上次推他,害他受傷的女人。
“顧夏,你是不是又用孩子來牽絆著遠寒了?我真是沒想到,你這手段用得還真是高啊!聶琛不夠么,其他男人也有的是,你為什么總是纏著遠寒不放?!”
“羅闌珊,說話給老子放尊重點!”
特喵的,想不爆粗口都不行了。
顧夏從嫁入靳家后,就很少罵人了,尤其是用這么……嗯,粗俗的字眼。
可她現在已經不是靳太太,沒了包袱枷鎖,面對羞辱自己的女人,姐愛怎么罵就怎么罵!
“你!”
“上次那一巴掌,你是不是還想再挨一次?!”
羅闌珊聽到那一巴掌,就想到上次的情景。
“顧夏,你有本事就再打一次啊!”
再打?
呵……
“我可沒那么蠢,只怕我手還沒落下去,你就可以把里面的男人給叫出來了吧。然后再來一次苦肉戲,你不覺得膩么?”
總是這一招,沒別的招了?
“要是沒招了,我可以教教你。”
反正她當年寫過的小說套路啊,多著呢。
“比如……滾滾,哭一個給壞阿姨看看。”
靳滾滾眨了眨大眼睛,反問一句:
“大聲的哭嗎?”
“嗯,有多大聲,就哭多大聲。最好啊,讓你爸聽到。”
羅闌珊瞪眼,沒料到顧夏竟然會這么做。
“顧夏你……”
“夠了!”
靳遠寒其實早就聽到聲音了,他不想讓自己的家變成女人爭吵的地方,也不是用來演苦肉計的。
“遠寒……”
羅闌珊見到靳遠寒,第一反應就是委屈可憐。
可顧夏都覺得膩了,這女人怎么就不會累呢。
“滾滾,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