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劉臻雪越加仔細的探究著林洛錦,良久之后才道:“我昨日便聽說了,彧公子身邊帶了個女子,醫術了得,便是你?”她眼神直直看向林洛錦,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明沅卻只站在一旁,并不做聲。
昨日冷鋒在所有人面前說過的話言猶在耳,她即便是對林洛錦不滿,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倒是讓劉臻雪自己去碰碰釘子,也好為自己出口氣。
帶著這種想法,明沅索性安靜的站在一旁,似乎剛才爭吵的人不是她一般。
林洛錦看著劉臻雪,淡淡開口:“請問有何指教?”
劉臻雪目光一寸不離眼前的女子,眼中的輕蔑更是明顯,她冷哼一聲:“不過是個醫女,也敢被稱為彧公子的救命恩人。”
此話一出,忍冬便是不能忍了。
“我家小姐的身份不是你等在此能胡亂編排的,堂堂知州府的小姐就這等家教?看來真是山高皇帝遠,猴子稱霸王了!”
忍冬此話含沙射影,劉臻雪再蠢也能聽得懂。她怒然的瞪著忍冬,破口就道:“主子說話,哪里有你一個婢女說話的地方!徐姑姑,掌嘴!”
劉臻雪話落,便從她身后走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來,臉色陰冷,一雙老眼中透著陰毒,朝忍冬氣勢洶洶而來。
然而,她剛剛揚起收來,一個巴掌還沒落下,整個人就如同一個不明物體呈拋物線狀態飛了出去。
圍墻外面立即傳來徐媽媽慘叫的聲音,劉臻雪的臉色也在一瞬間慘白如紙,在西州府作威作福慣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打臉。臉色白一陣青一陣,最后滿臉怒火漲得臉色通紅,她怒瞪著林洛錦。
“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動我身邊的人,我明日就讓你滾出西州府!”
看了半晌的戲,明沅突然冷笑一聲,譏諷道:“你當這里還是你的西州府嗎?阿彧是我堂哥的好友,更是我嫂嫂的表兄,阿彧的身份,即便是你父親劉知州見到他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你算什么東西!”
什么叫狗仗人勢,林洛錦此刻算是見到了。
這位守備府的明沅小姐,先是自己與人爭吵,后見風轉舵,躲在一旁看熱鬧,到這時候又冒出來狐假虎威了一把,不用自己動一根手指頭就把對手羞辱教訓了一回。
知州夫人誕下這一女之后便再無所出,幾年之后便病逝,而劉知州是個專情之人,便一直沒有續弦,膝下唯有劉臻雪一女,對這女兒寵愛有加,要星星絕不給月亮,可謂是言聽計從,這才養成了她刁蠻跋扈的性格。
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姐第一次被人這般教訓,她惱恨,可又無計可施,眼淚雙顆雙顆的如斷線的珠子掉下來,圍墻外面不斷傳來徐姑姑慘叫的聲音,這令她心中無比害怕。
再被明沅如此羞辱一番,更是無地自容。
而林洛錦,在明沅說完那句話之后,便轉身進了屋子,她可不想參與這兩個女子之間的爭斗。
眼睜睜看著林洛錦進了蕭彧的屋子,明沅自是不悅,可再看已被氣哭的劉臻雪,她心中便平衡了許多,她再開口道:“還不快走?真等著我堂哥將你和你的婢女逐出府去嗎?”
劉臻雪恨恨的瞪了一眼明沅,拔腿便跑了出去。
明沅轉身對著劉臻雪跑去的身影,再加了一句:“以后莫要再來了,守備府不歡迎你!”
話剛落,南院門口便出現了明軒和云夫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