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咱們都在天祁轉悠兩個多月了,到底要干什么?你看弟兄們,整日沒有目標的瞎轉悠,往日風頭都沒了。”一人圍著篝火邊一個大胡子問道。
大胡子眼皮都未抬一下,將手中的一塊肉丟到了那人臉上,喝道:“費什么話!少你吃還是少你喝了,有事兒自然會吩咐大伙去做。”
“可這也不是事兒呀,這般日子,倒不如做海寇的那段日子逍遙了,弟兄們只是想要個說法……”
大胡子眼珠一瞪,胡子翹起來:“是弟兄們想要說法還是你二狗子想要說法?老子警告你,少嚼舌根子生事端,若實在不愿意,滾就是了!”
見大胡子生氣了,叫二狗子的人立刻又狗腿的笑了起來:“莫生氣莫生氣,我只是隨便說說的,隨便說說,老大您別當真,您一日是老大就終生都是我的老大,老大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大胡子又瞪了二狗子一眼,似乎給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便起身回了帳篷。
聽了一會兒并沒有聽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忍冬小聲問道:“小姐,俎淵帶領的海盜不都跟著他投身軍中了嗎?為何會出現在天祁境內?聽他們所言,他們是在等什么呢?”
林洛錦掃了一眼帳篷周圍的情況和這些人的習性,立即否定道:“他們從前雖是俎淵的手下,但想必并未跟俎淵一起投身軍中,他們并非軍人。”若是軍人,一切都是有章法和規矩的,可眼前的人,跟一群草莽無異。
“小姐,你覺得他們在等什么?”忍冬問道。
林洛錦搖搖頭:“不清楚,俎淵的海盜船已經解散了,可他們卻還插這海盜旗,必定有蹊蹺。”
忍冬想了一瞬,也說道:“是啊,現在大燕和天祁兩國剛剛簽訂協議,若在這個時候再生事端,難免會觸動天祁的敏感神經。小姐,我們這樣死打探不出什么來的,不如我偷偷潛進去,找個知曉內幕之人問清楚情況?”
眼下的確只有這個辦法是最直接的,即便可能會打草驚蛇,也不能裝什么也沒看見。
“好,你小心些,若是被發現及時撤離。”
“是。”忍冬應了一聲便轉身隱入黑暗之中,一瞬便不見了蹤影。
忍冬偷偷潛到帳篷外面,聽見帳篷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卻聽不清楚說了些什么,她想再靠近一些,卻突然發現有人走了過來,她匆忙轉身躲避。
來人端著一些酒肉進去,很快便就出來了。
待人走遠了些,忍冬再次靠近帳篷監聽,這時,帳篷里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我了。”
這句話之后,帳篷了安靜了許久,才發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一輩子多長啊,若真能一輩子不見,我倒真的愿意一輩子不再見你。如今你我身份有別,你是蕭府嫡女,而我……是叛逆。”
“你可是怪我?身為蕭家嫡女,卻什么也幫不了你……”
林洛錦等在外面,久也不見忍冬的蹤跡,便也尋了過來,兩人藏在帳篷之外,聽著賬內的人敘話。
“阿林,聽聞你就要嫁人了,忘了我,重新開始你新的生活。我不會欺騙你欺騙我自己說不愛你了,可眼下和將來我都給不了你任何東西,我也不想你與我顛沛流離,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阿林,我們相愛,卻無緣,我們都該明白這個現實,更該明白你我之間的距離。你的家族,你的父親,你那個弟弟蕭彧,若是知道你我之間還有瓜葛,定不會輕饒了你。今夜之后,我便會去蒼岳,此一去,歸期不可知,你可就當我容透已死。”
雖然看不見里面的人,可這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林洛錦頓時震驚。
蕭府嫡女……阿林……是蕭林下,還有容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