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于再也打不動了,一人靠著門,一人靠著窗,大口的喘氣。看對方的眼眸中都是陰鷙和冷寒。
許久,楚黎等著容桓,冷諷一聲:“你容家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你以為當真能瞞她一世嗎?那你可看錯了她,她是林洛錦,不是鄉野粗俗的丫頭,也不是高門貴府里無知的小姐,收起你虛偽的面孔!”
容桓同樣看著楚黎,此人武功不在他之下,而且對林洛錦和當年之事知曉得一清二楚,他盯著楚黎:“你到底是誰?”
楚黎仍舊看著容桓,冷笑道:“我猜小錦她從未跟你說過我,你自然不知道我是誰。可我卻對你容桓的事情一清二楚。世人都說你容桓有驚世之才,可若非你蠢鈍,你如何會中了容燁的計策?她又如何能落到海寇的手中?她如今這般模樣,全拜你所賜!”
楚黎說完,便朝林洛錦走去。
容桓頓時上前攔住他:“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帶她走,難道還等著她像她父母親一樣,被你容家利用,利用完之后再拋棄嗎?”
“你就自信能從我手中帶走她?”容桓眸光越加陰沉起來。
楚黎停下腳步,此刻門外已經傳來護衛的腳步聲,只要開門,成百上千的護衛便會立刻沖進來,到時候即便他武功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
“容桓,你為何不肯放過她?”楚黎凝著容桓,目光冷厲。
容桓護在林洛錦的床榻前,不肯讓一分。
“我不知你是誰,但你既然能對她如此了解,對當年之事知曉甚深,那你就不可能是個局外人,只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帶走她。你難道不知,她是本宮親自向父皇求娶的太子妃嗎?你對大燕太子妃有妄念,本宮可以殺你千百次。”
“哈哈哈哈……”此話一出,楚黎當即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他指著容桓的面門,笑得直不起身來。
容桓怒了。
楚黎肆無忌憚的大笑似乎在像世人宣告他與林洛錦這段婚約的無稽,是對他容桓的看輕,也是對他對林洛錦真心真情的蔑視。
他忽然手中運足了內力,朝楚黎打過去。
楚黎并非一般鼠輩,輕松躲過了容桓的這一擊。
他收住笑,盯著容桓:“你說她是你的太子妃,若我所知不差,她可從未在人前承認過你。”
這句話,再次觸動了容桓的內心。
是啊,她從未承認過他。
無論是從前她未失憶,還是在她失憶之后,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向任何一人承認過她是他的太子妃。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容桓重新抬起眸光,殺氣涌現。
“你若執意帶走她,便就連你的命一起留下。”
此話已說得十分明朗,楚黎自然也會掂量著敵我懸殊,不會做無畏的反抗。他兩手一擺,轉身朝門走過去,一把將門打開,門口果然站了滿院子的守衛,甚至還有隱在暗處的弓箭手。
他知道,今日無論如何帶不走小錦的。他此番來,也并非是一定要帶走她。
“我可以不帶她走,但我有一個條件。”楚黎說道。
容桓看著楚黎,等著他說那個條件。
“我要親眼看著她醒來,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只要她恢復了,只要她說不需要我,我立刻就走。”
這個要求并不算過分,容桓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