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染聽了王姝與的話,小聲道:“小時候就愛與你過不去,常常搶你的東西,現在都過了這么多年,還這么會裝。”說完,頓時冷戚一聲。
林洛錦對這王姝與的印象并不深刻,聽蘇折染這話,小時候她們就是死對頭。
“既然你們都想聽聽我接令,那我接便是。”
眾人沒想到林洛錦會突然轉變想法,更有甚者,覺得從小在山野長大的土丫頭能有什么學識?想得出一兩句詩就算好的。一般的飛花令也就罷了,這君太子選的飛花令可不同一般。
大伙兒都在懷疑林洛錦能不能接得上,畢竟在場的眾多貴女公子中不乏有才學之人,能接得上的不過爾爾。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接令無可奈何。”就在眾人都在嘲笑她連一句詩也想不出來還逞強的時候,林洛錦已經脫口而出。
眾人有短暫的愣神,片刻后卻暗自點了點頭,雖然這林洛錦的確有故意躲飛花令的嫌疑,但她畢竟接住了,而且字句工整,成語也接的正確無誤。
“娉娉裊裊十三馀,豆蔻梢頭二月初,接令娉娉裊裊。”王姝與很快便又接了上來。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接令尋尋覓覓”。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林洛錦又接了一句。
王姝與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她略一思忖接道:“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接令萬紫千紅。”
兩人你來我往,所有人都發現林洛錦接令的速度越來越快,只要王姝與一說完,她立馬就接上下一句,接得王姝與心慌氣亂。
她拿著繡帕擦了擦額頭,思索了片刻,繼續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早逢春,接令近水樓臺。”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接令春風得意。”
“風衾寒,鴛帳冷。好夢無端,好夢無端醒。”
“掩紋紗,開寶鼎。一樹梧桐,一樹梧桐影。”
王姝與頓時被林洛錦接得漲紅了小臉,她看著林洛錦一臉的自信淡然,一時來氣:“你!……”
正當王姝與要開口的瞬間,高階上傳來了南君岐鼓掌的聲音:“此次飛花令是林小姐勝。”說罷便從臺階上緩步走下來,目光一刻不離林洛錦:“沒想到林小姐竟然勝過了第一才女,真是好才學!”
南君岐這話不說還好,只見他話剛剛出口,王姝與的臉色就愈加難看起來。她是燕京城里大家公認的第一才女,今日竟然敗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林洛錦身上,她怎可能服氣?
不少人看向林洛錦,眼中已增添了些許贊賞。
容桓臉色淡淡的看著林洛錦,手指攆著白玉酒杯,似乎并沒有被眼前發生的事情所驚擾。
王姝與覺得周圍充滿了嘲笑和諷刺的目光,讓她這位“第一才女”無地自容,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原以為她被鎮北王和離之后,便會遺臭萬年,沒想到這么快就翻了身。
她目光所及,瞥見鎮北王目光灼灼的看著林洛錦,心里無端地更加難受起來。
“皇上,錦小姐今日著實令人驚喜,臣女也是佩服得很,既然大家興致這么高,不如我們繼續換一個游戲為皇上助興如何?”王姝與突然一轉臉色,朝著龍椅上的皇帝請求道。
“王姝與,方才你已經是小錦兒的手下敗將了,繼續下去你就不怕你第一才女的名頭不保?”蘇折染哈哈笑道,林洛錦方才給他的驚喜實在讓他覺得痛快。
王姝與臉色有瞬間的遲疑,片刻便道:“第一才女的名頭不過是諸位看得起我罷了,若我今日當真敗在錦小姐手中,這第一才女的名頭我讓給她又何妨?”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的在為林洛錦擔心,有的在為王姝與打氣,畢竟在眾人眼中,覺得林洛錦勝出不過是運氣好了些而已,而王姝與是王丞相的獨女,師承太傅門下,又是太學里首屈一指的女學生,想要完全勝過她,也非易事。
“姝與,你可想好了?不得反悔。”皇帝也開口道。
王姝與索性一跪在地:“臣女絕不后悔,請皇上準許我二人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