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踉蹌著跑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十七八歲的模樣,見到她額頭的傷,哭得梨花帶雨的。
“她們真是太過分了,您好歹也是圣上金口賜婚的正室王妃,她們怎么能這樣對你……”
“即便他們不認(rèn)您這個王妃,可您還是堂堂永寧侯府的嫡女啊。”
“主子,您就這樣任他們欺辱您……”
許久,林洛錦靠著腦海中的記憶,知道了面前的女孩是誰。
林洛錦的貼身婢女半夏,十歲便跟在她身邊,是個忠心護主的,葉銀朱為了對付她,擔(dān)心半夏跑回侯府告狀,索性將她鎖在了柴房,看她狼狽的模樣,恐怕是剛剛從柴房逃出來的。
“主子,奴婢在外邊聽王婆子說葉側(cè)妃難產(chǎn),恐怕是要母子難保了。”
“外邊都傳言,是因為主子您還魂,嚇壞了葉側(cè)妃……”
半夏的話讓林洛錦回憶起了這具身體的許多記憶。
她雖然是正室王妃,卻從入王府至今都沒見過鎮(zhèn)北王本人的面兒,而葉銀朱又是鎮(zhèn)北王的寵妾,如果真的母子難保,鎮(zhèn)北王肯定是不會饒過她的。
況且,她是醫(yī)者。
戰(zhàn)場上她可以對敵人殺伐果斷,可這是一對母子,即便葉銀朱有錯,孩子何辜……
想到這里,她顧不得自己額頭的傷,提起醫(yī)藥箱便吩咐:“半夏,快帶我去看葉銀朱。”
“主子,您這是?”
“她還不能死。”
看自家主子一臉鎮(zhèn)定,半夏也不敢多問,頭前帶路去了。
只是,她驀然覺得自家這個主子,好像哪里不太一樣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
翎煙閣,葉銀朱的寢院。
兩個丫鬟接連抬出兩盆殷紅的血水來,半夏受不住跑到一旁吐起來。
翎煙閣的丫鬟婆子看見林洛錦這個時候出現(xiàn),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她們都知道這位王妃娘娘之前是裝死的,這個時候也沒那么怕她。
葉銀朱的陪嫁王婆子率先站出來堵在門口,一雙老眼陰狠的盯著她。
“王妃娘娘這個時候過來干什么?難道是來看看側(cè)妃母子有沒有被你害死嗎?”
“側(cè)妃母子可是王爺心尖上的肉,若是有個萬一,別說是區(qū)區(qū)永寧侯府了,即便是圣上面前,也保不了你!”
這王婆子太過聒噪,林洛錦不想再聽下去,抬眼對著王婆子。
“讓開。”
王婆子一怔,這林洛錦突然過來,肯定是對側(cè)妃母子不利的,況且她已經(jīng)被下了軟骨散,功夫也沒那么恢復(fù)的快,反而叉腰堵住門口。
“王妃娘娘若是想進去,就踏著老奴的尸體進去。”
說得是字正腔圓,抬頭挺胸。
她似乎忘了在后花園,葉銀朱昏死在地上時,誰是跑得最快的。
“再說一遍,讓開!”
林洛錦加重了語氣,雙眸中一抹寒光閃過。
王婆子先是一懼,隨后揚起手來指向屋內(nèi):“王爺已經(jīng)在回府的路上了,你若執(zhí)意進去對側(cè)妃母子不利……啊!”
話還沒說完,只聽王婆子一聲慘叫,一把鋒利無比的手術(shù)刀破空飛來,刺穿王婆子的手掌心,將她連手帶人一起釘在了門旁的柱子上。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沒有人看見林洛錦是怎么出手的,只是一個瞬間,一個呼吸吐納之間……
速度之快,刀鋒之厲,出手之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