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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159632楚瑜衛韞 > 終章【二】
正版不易, 生存艱難, 請到晉江多做支持。  上輩子楚建昌惱怒楚瑜私奔之事, 足有三年沒有理他們二人,那時候他是一個人走過來的,如今他擁有上輩子的記憶, 更不會害怕擔憂。

楚建昌給他這份錢,是看在了楚錦的面子上, 可如今他既然不打算娶楚錦,自然不能拿這份錢, 讓楚建昌看輕了去。

楚山也明白顧楚生的想法,想了想后,嘆息出聲道:“那也罷了。我這邊回去給將軍回信,去晚了, 將軍怕是連你們成親的日子都要定好了!

顧楚生也知道這樣的大事盡早讓楚建昌知道比較好,便也沒有挽留楚山,送著楚山出了昆陽, 看著遠處綿延的山脈,他雙手攏在袖間,詢問下人:“今日初幾?”

“大人,初七了!

“九月初七……”

顧楚生呢喃出這個日子,沉吟了片刻后,慢慢道:“就剩兩天了啊……”

楚山給顧楚生送信的時候, 楚瑜也在衛府中將衛府的賬清點了個七七八八。

這些年梁氏仗著柳雪陽和衛忠的信任, 中飽私囊, 的確拿了不少好東西。楚瑜將賬目清點好謄抄在紙上,思索著要如何同柳雪陽開口說及此事。

這樣長時間的貪污,若說柳雪陽一點都不知道,楚瑜覺得是不大可能的。哪怕柳雪陽不知道,衛忠、衛珺,衛家總有人知道些。可這么久都沒有人說什么,是為什么?

如果說衛家人其實并不在意梁氏拿點東西,她貿貿然將這賬目拿出來,反而會讓柳雪陽不喜。

她并不了解衛家,思索了片刻后,她給衛韞寫了封信,詢問了一下府中人對梁氏的態度。

這些時日與衛韞通信,她與他熟識了不少。衛韞是個極愛打聽小道消息的人,家里什么消息他都靈通,而且話又多又亂,言談之間十分孩子氣,從他這里得到消息,再容易不過。

然而楚瑜也知道,這是衛韞看在了衛珺的面子上。

衛珺應當吩咐過衛韞什么,以至于衛韞對她沒有任何防備。

這個青年雖然來信不多,但卻十分準時,每隔七天必有一封。像匯報軍務一樣匯報了日常,然后也就沒有其他。

他的字寫得十分好看,楚瑜瞧著,依稀從中就瞧出了幾分上輩子的衛韞的味道。

那是和上輩子衛韞一樣的字體,只是比起來,衛韞的字更加肅殺凌厲,而衛珺的字卻是透露出了一種君子如玉的溫和。

前線與華京的通信,若是天氣好,一天一夜便夠,天氣差點,兩天也足夠。楚瑜送了信后,便安睡下來,打算明天去柳雪陽那里摸一摸底,結合了衛韞的信息,再作打算。

然而那天夜里,楚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突然就做起夢來。

夢里是上輩子,她剛剛追著顧楚生去昆陽的時候,那時候顧楚生不大喜歡她,卻也趕不走她,她自己找了顧楚生縣衙里一個偏房睡下,墊著錢安置顧楚生的生活。

那天是重陽節,她準備了花糕和菊花酒,準備去同顧楚生過節,剛到書房門口,她就聽到顧楚生震驚的聲音:“七萬人于白帝谷全殲?!這怎么可能?!”

然后畫面一轉,她在一個山谷之中,四面環山,山谷之中是廝殺聲,慘叫聲,刀劍相向之聲。

到處著了火,滾滾濃煙里,她看不清人,只聽見衛珺嘶吼出聲:“父親!快走!”

她認出這聲音來。

那個青年將紅綢遞給他,結巴著喊那句“楚姑娘”時,她就將這聲音牢記在了心里。

于是她瞬間知道了這是哪里。

白帝谷。

七萬軍,全殲。

她拼命朝他跑過去,她推開人群,想要去救他。她嘶喊著他的名字:“衛珺!衛珺!”

然而對方聽不到,她只看見十幾只羽箭貫穿他的胸口,他尚還提著長/槍,艱難回頭。

火光之中,他清秀的面容上染了血跡,這一次他的聲音仍舊結巴,只是是因為疼痛而顫抖,叫出她的名字,楚……楚姑娘。

她拼了命朝前,然而等她奔到他身前時,火都散去了,周邊開始起了白霧,他被埋在人堆里,到處都是尸體。

有一個少年提著染血的長/槍,穿著殘破的鎧甲,沙啞著聲音,帶著哭腔喊:“父親……大哥……你們在哪兒。俊

楚瑜沒敢動。

她慢慢扭過頭去,看見了衛韞。

他頭上綁了紅色的布帶,因他還未成年,少年上戰場,都綁著這根布帶,以做激勵。

他的臉上染了血,眼里壓著惶恐和茫然。他一具一具尸體翻找,然后叫出他們的名字。

“三哥……”

“五哥……”

“六哥……”

“四哥……”

“二哥……”

“父親……”

最后,他終于找到了衛珺。他將那青年將軍從死人堆里翻過身子的時候,終于再也無法忍耐,那積累的眼淚迸發而出,他死死抱住了衛珺。

“大哥!”

他嚎啕大哭,整個山谷里都是他的哭聲。

“嫂子還在等你啊啊!”

“你說好要回家的啊,大哥你醒醒,我替你去死,你們別留下小七啊!”

“哥……父親……”

衛韞一聲一聲,哭得驚天動地,然而周邊全是尸體,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應他一聲。

那如鳥雀一樣的少年,在哭聲中一點一點,歸于絕望,歸于憤怒,歸于仇恨,歸于惶恐。

楚瑜靜靜看著,看著尸山血海,看著殺神再臨。

衛韞身上依稀有了當年她初見他時的影子。

鎮北王,閻羅衛七,衛韞。

那十四歲滿門男丁戰死沙場,十五歲背負生死狀遠赴邊關救國家于水火,此后孑然一身,成國之脊梁的男人。

然而她沒有像當年一樣,敬仰、敬重、亦或是警惕、擔憂。

她看著那個少年,只覺得無數心疼涌上來。

不該是這樣的。

衛小七,不該是這樣的。

她疾步上前,想要呼喚他,然而也就是這一刻,夢境戛然而止,她猛地驚醒過來。

陽光落在她臉上,她急促喘息,晚月正端了洗臉水進來,含笑道:“今個兒少夫人可是起晚了!

晚月和長月喜歡衛家,也就改了口,叫楚瑜少夫人。

楚瑜在夢中回不過神來,晚月上前來,在她眼前用五指晃了晃道:“少夫人可是魘著了?”

楚瑜目光慢慢收回,停在晚月身上,她在夢中崩潰的神智終于恢復了幾分,她沙啞著聲音:“今日……初幾?”

“您這一覺真是睡得糊涂了!

晚月輕笑,眼里帶了些無奈:“今日重陽,九月初九呀。昨晚您還吩咐我們準備了花糕和菊花酒……”

話沒說完,楚瑜就穿上鞋,衣服都買來得及換,就朝著后院管理信鴿的地方奔去。

她還沒緩過神來,驟然起來,便忍不住頭暈了一下,走得有些跌跌撞撞,將冒冒失失進來的長月撞了個結結實實,自己也因慣性摔倒了地上。

長月“哎喲”一聲,正想罵人,便看見晚月急急忙忙來攙扶楚瑜,她愣了愣道:“少夫人,您這是做什么?”

“衛秋呢?”

楚瑜終于反應過來,提高了聲音,聲音都尖銳了許多:“叫衛秋過來!”

晚月察覺事情有些不對,趕緊讓衛秋過來。

衛秋趕過來的時候,楚瑜洗漱完畢,終于冷靜了一些,她抬頭看向衛秋:“邊境可有消息?”

衛秋愣了愣,隨后搖頭道:“尚未有消息!

“如有消息,”楚瑜鄭重出聲:“第一時間通知我,想盡一切辦法先將消息攔下,不能告訴別人,可明白?!”

衛秋不明白楚瑜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吩咐,然而想到衛珺暗中的吩咐,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一天,楚瑜都沒有心情管其他的。她茶不思飯不想,就等在信鴿房邊上。

等到夜里,終于有信鴿飛了進來,楚瑜不等它落地,縱身一躍,就將信鴿抓在了手里。

她迅速拿下紙條,看到上面衛韞潦草的字跡。

這紙上還帶著血,明顯是匆忙寫成。

“九月初八,父親與眾兄長被困于白帝谷,我前往增援,需做最壞準備!

九月初八,白帝谷。

楚瑜腦子嗡了一聲,差點將紙撕了粉碎。

終究還是去了。

為什么還是去了?

明明答應過她,怎么還是去了?!!

衛韞收拾了一下情緒,開始仔細回憶:“我自十一歲開始隨軍,雖然很少上前線,但是卻也熟知軍中事務。我們到了前線之后,和北狄正面交鋒了一次,將北狄逐出城外之后,雙方便進入對峙,甚少有交戰。父親慣來穩重,他曾說,北狄自遠處來攻,糧草難繼,我們只需守城不出便可!

楚瑜點了點頭,她當年也曾了解過大楚各將領帶兵的風格,衛忠風格的確如此。衛韞繼續道:“對峙不過七日,太子便來了前線,持圣旨任監軍,太子曾言,如今國庫空虛,需速戰速決,但父親并未同意,兩人曾在帳中有過爭執。但因父親固執不肯出兵,太子無法,倒也相安無事!

“不日后,姚勇來了白城!

“姚勇為何會來白城?”楚瑜皺眉,姚勇本是青州統帥,白城死守并無壓力,為什么姚勇會出現在那里?

衛韞搖了搖頭:“我的品階不足以知道。但我清點糧草,管理雜物,我知道,當時姚勇是偷偷帶了九萬精兵暗中過來。他的軍隊沒有駐扎進入白城,反而是躲在了周邊。”

楚瑜聽著,細細捋著線索。

上一世,衛韞最后是提著姚勇的人頭去見皇帝的,可見此事必然與姚勇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姚勇在衛忠守城時暗中帶兵來了白城,而衛忠明顯是知道的——連衛韞都知道了。也就是說,衛忠那時候就沒打算只是死守了,他和姚勇必定合謀布置了什么。

楚瑜抬了抬手,示意衛韞繼續。

衛韞一面回憶,一面思索:“后來北狄便來叫陣,那一日于城門交戰,北狄很快便潰不成軍,父親帶兵往前,我聽聞之后,趕忙前去阻止。北狄之勇,決不可能這么快潰敗。然而父親卻一個勁兒叫我放心,還道北狄二王子在那里,要抓回來慶功!

“公公為何知道二王子在那里?”

楚瑜迅速反問,衛韞抿了抿唇,明顯是不知道,卻也從楚瑜反問中察覺出不妥當來。

北狄如今尚未立儲,二皇子是炙手可熱的儲君人選,他并非將領,到了軍營中,應該是如同太子作為監軍一樣,藏起來不為人所知的。衛忠又是從哪里得到這樣隱蔽的消息的?

然而時間緊迫,楚瑜也來不及細想,只是道:“你繼續說!

“父親將我趕去清點糧草,帶著幾位哥哥分兩路出去,一路追敵,一路斷后。待到夜里……”

衛韞聲音哽咽,一時竟是說不下去了,楚瑜隔著木欄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

她不擅長安慰人,因為她被人安慰過太多次,她熟知言語有多么蒼白無力。

路都要自己走,疼都得自己熬。

她只能用拍肩這樣的方式,傳達自己那一份心意和安撫。

衛韞抬頭笑了笑,忙道:“我沒事,大嫂不用擔心。方才說到哪里?哦,待到夜里,姚勇便讓人來通知我,說他們受了埋伏,讓我前去增援!

說著,衛韞苦笑起來:“可城中的兵都出去了,也就留下五千守城,我能增援什么?”

衛韞聲音里帶了嘲諷:“不過是……收尸罷了!

“姚勇的兵馬呢?”

楚瑜聲音里帶了含義,衛韞平靜道:“他說他追擊另一路兵馬,等回去時,父兄已經中了埋伏!

“他還說,他與太子已經多次同父親說過,不可貿然追擊殘兵,有姚勇追已經夠了,此番責任,全在父親不聽勸告。”

衛韞說著,慢慢捏起拳頭:“我心中知道此事有異,所以我特意又去了白帝谷,你可知我在周邊山上看到了什么?那白帝谷群山邊上,全是兵馬的腳印!

楚瑜豁然抬頭:“你什么意思?”

“嫂子可知,軍中募軍買馬,均就近擇選,因此各地軍隊,戰馬品種大多不同。例如衛家軍多出北方,因而馬多產于河陵,馬形高大、奔跑迅速,但耐力不佳。而姚勇由青州供馬,青州馬多為矮馬,蹄印與河陵馬相比小上整整一圈,更與北狄所用的北關馬天差地別!

“所以,你是說白帝谷邊上那一圈腳印,由姚勇的青州軍所留!

衛韞點了點頭,目光中全是冷意:“我不知道這一圈腳印是哪里來的,我不知道他是去追擊了北狄其他軍隊后轉回白帝谷留下的腳印,還是從一開始……就在哪里。可我知道一件事,此事必有蹊蹺,衛家此罪,不查得徹徹底底,我不認!

楚瑜沒說話,她思索著,這時外面傳來了晚月的聲音:“少夫人,時間到了,還請出來吧!

“姚勇這一戰損失多少人?”

楚瑜問了最后一個問題,外面傳來腳步聲,衛韞立刻道:“目測不到一萬,但他報上三萬。”

楚瑜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只道:“且等我消息!

說罷,她便轉過身去,在獄卒進來趕人之前,同獄卒道:“大人不必催促,妾身這就離開!

“嫂子!”

衛韞急促出聲,楚瑜回頭,看見少年雙手緊握著木欄,目光落在她身上,清澈的眼里全是擔憂。

楚瑜靜靜看著他,衛韞似是有無數話想要說,然而在那女子目光鎮定落在他身上時,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最終,他只是道:“嫂子,這是我們衛家男人的事,你……要學著顧全你自己。”

這話他說得干澀。

說的時候,他自己都在害怕。

畢竟不過十四歲,在面對這驟然而來的風雨時,他也惶恐,也不安。一想到自己去面對所有的一切,一想到這個在整個事件中唯一給他安穩和鎮定的女人也棄他而去,他心里也會覺得害怕。

可是他畢竟是個男人。

在觸及那女子如帶了秋水一般的雙瞳時,衛韞告訴自己。

——他是衛家僅有的脊梁,所謂脊梁,便是要撐起這片天,護住這屋檐下的人。

縱然他有大仇未報,縱然他有冤屈未伸,縱然他有青云志,有好年華,可是這一切,都該是他自己拿自己爭。而他衛家的女人,就當在他撐著的屋檐之下,不沾風雨,不聞煩憂。只需每日高高興興問哪家胭脂水粉好,哪家貴女的新妝又在華京盛行,——如他父兄所在時那樣。

他目光堅定看著楚瑜,然而聽了這話,楚瑜卻是勾了勾嘴角,眼中帶了幾分驕傲。

“這些話——等你長大再同我說罷!

說著,她輕笑起來:“你如今還是個孩子,別怕,嫂子罩你。”

如今哭出來了,也就好了。

楚瑜讓人侍奉著她睡下來,她直起身來,走了出去。晚月上前來,將各公子房中少夫人以及三夫人王氏的動態報了一圈后,又同楚瑜道:“七公子的信來了,如今他們已經到平城了!

楚瑜聽了這話,急忙讓人將衛韞的信拿了過來。

這一次衛韞的信明顯比上一次平穩了許多,沒有多說什么,寥寥幾筆,就只是說了一下到了那里,情況如何。

楚瑜看著這信,不由得想起以往衛韞回信,從來都是長篇大論,那一日周邊景致、風土人情,事無巨細,什么都有。

而今日這封信,哪怕說是衛珺寫的,她也是相信的。

她覺得心里有些發悶,人的成長本就是一個令人心酸的過程,而以這樣慘烈的代價快速長大,那就是可悲了。

她將府里的情況報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加了一句:

時聞華京之外,山河秀麗,歸家途中,若有景致趣事,不妨言說一二。

寫完之后,她便讓人將信送了出去。

如今衛府雖然被圍,但是大家都還不清楚原因,衛府在軍人中地位根深蒂固,倒也沒有太過為難,哪怕偶有信鴿來往,大家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了。

送完信后,楚瑜終于得了休息,她躺在床上,看著明月晃晃,好久后,終于嘆息出聲,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醒來,楚瑜又開始籌備靈堂之事,如今采買需要由外面士兵監督,但對方并沒為難,材料上倒也沒什么,只是如今各房少夫人避在屋中,仿佛是怕了和衛家扯上關系,時刻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就楚瑜一個人在忙碌,人手上倒有些捉襟見肘。

做事的人多,可有些事總要有主子看著,才能做得精細。

楚瑜忙活了一大早上,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她抬起頭來,看見蔣純站在門口。

她穿了一身素服,頭發用素帶綁在身后,面上不施脂粉,看上去秀麗清雅。楚瑜愣了愣,隨后道:“二少夫人如今尚在病中,何不好好休養,來此作甚?”

蔣純笑了笑,面上到沒有昨天的失態了。

“我身子大好,聽聞你忙碌,便過來看看,想能不能幫個忙。上次你不是問我,能否幫你一起操辦父親和諸位公子的后事嗎?”

楚瑜沒想到蔣純恢復得這樣快,她猶豫了一下,終于道:“你……想開了些吧?”

“本是我昨日犯傻,承蒙少夫人指點。如今陵春尚在,我身為母親,為母應剛!

蔣純嘆了口氣,朝著楚瑜行了個禮:“救命之恩,尚未言謝。”

“二少夫人言重了。”

楚瑜趕忙扶住她:“本是一家姐妹,何須如此?”

蔣純被她扶起來,聽了她的話,躊躇了片刻道:“那日后我便喚少夫人阿瑜,少夫人若不嫌棄,可叫我一聲二姐。”

“如今大家患難與共,怎會嫌棄?”

楚瑜含笑:“二姐愿來幫我,那再好不過。”

說著,兩人便往里走去,楚瑜將家中庶務細細同蔣純說來。

衛束是梁氏的長子,楚瑜未曾進門前,蔣純作為二少夫人,也會幫著梁氏打理內務,她一接手,比楚瑜又要利索幾分。

楚瑜觀察著蔣純做事,想了想后,有些忍不住道:“我將梁氏押送官府……”

“應當的。”蔣純聲音平淡,看這賬本,慢慢道:“這些年來,梁氏一直時刻做好了衛府落難便卷款逃脫的準備,她在外面有個姘頭,如今少夫人先發制人,也是好事!

聽到這話,楚瑜心中大驚。

怪不得上一世梁氏不過一個妾室,卻能在最后將衛府錢財全部帶走后,還沒留下半點痕跡,仿佛人間消失了一般,原來她本就不是一個人在做這是。

“二姐既然知道,為何不同夫人明說?”

楚瑜心思定了定,先問出來,蔣純笑了笑:“有些事,看破不說破,她畢竟是我婆婆!

話點到這里,楚瑜瞬間明了。

蔣純聰慧至此,怕是早就發現了梁氏的蛛絲馬跡,只是那畢竟是衛束的母親,因此她雖然知道,但也沒有多說,便是怕撕破臉后,大家難堪。

而如今衛束已死,她也不用過多顧及。上一世若蔣純沒有聞訊后自殺,以蔣純的手段,衛府或許會好上許多。

高樓傾覆,雖一卯之誤,亦有百梁之功。

楚瑜看著蔣純,不由得有些發愣,蔣純撥動著算盤,想了想,抬頭道:“陵春如今隨著夫人去蘭陵,應當無事吧?”

衛陵春是蔣純的孩子,也是五位小公子中最年長的。

楚瑜知曉她擔心,便道:“這你放心,他們分成三波人出去,走得隱蔽,而且府中精銳我盡數給了他們,加上現在衛府只是被圍,并非有罪,他們在外,應當無事!

蔣純本也知道,如今楚瑜說來,也只是讓她放心一些。

有蔣純加入,楚瑜處理事快上許多。衛韞一路上一直給楚瑜寫信,看得出他已經盡量想給楚瑜講沿路過往,然而卻因心思不在,全然少了過去的那份趣味,干癟得仿佛是在例行公事。

楚瑜看著那信,每日讀完了,就將它細細折起,放入床頭柜中,然后尋了一些彩泥來,想象著衛珺和衛韞的模樣,捏了他們的樣子。

衛家七位公子,楚瑜記得長相的也就這兩位,其他幾乎都未曾謀面,只是在新婚當日聽過他們的聲音。

泥人捏好的時候,也到衛韞歸京的時候了。

衛韞歸京前夜,衛府門前就加派了人手,氣氛明顯緊張起來,蔣純從外面走進來,頗有些焦躁道:“阿瑜,他們這番陣勢,總不至于在門口就將小七拿下吧?他們在戰場上到底是怎么了……”

蔣純絮叨著,面上擔憂盡顯。

楚瑜鎮定吩咐著府里掛上白綾,同時讓人通知下去,明日讓各屋中少夫人清晨到前院聚集,等著衛韞回來。做完這一切后,她才同蔣純道:“不管怎樣,明日我們都要體體面面將父兄迎回來。”

楚瑜這樣冷靜的態度,讓蔣純鎮定了不少。

她點了點頭,認真:“若他們膽敢在我夫君靈前折辱小七,我必不饒他們!”

楚瑜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好笑,卻是笑意盈盈點頭:“好,不饒他們。”

當天夜里,楚瑜一夜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

衛韞已經到了城外,只是進城之前,需稍作整頓。大概就像楚瑜要讓衛韞看到衛府如今最好的一面,衛韞此刻大概也希望,家里人不要看到他太過狼狽的模樣。

第二天天色亮起來時,楚瑜便起了。

她讓人將她頭發梳成婦人發髻,頭上帶了白花,隨后換上了純白色長裙,外面套上了云錦白色廣袖,看上去莊重素雅。

她畫了淡妝,看上去精神許多,將珍珠耳墜帶上后,便見得出,雖是素衣帶花,卻并未顯得狼狽憔悴。

她做好一切后,來到院落之中,清點人數。

然而院中三三兩兩,只有蔣純和六少夫人王嵐房里的人在。

楚瑜雙手端在袖中,面色冷峻:“其他人呢?”

“其他幾位少夫人,都言身體有恙。”

管家上前來,一板一眼道:“奴才去請過了,都不愿來。”

管家的話,已經將意思表達得很清楚了,“言”有恙,不“愿”來。

楚瑜知道這些人在打算什么,無非就是向外面人表態,不愿和衛府牽扯太多。

楚瑜目光落到去請人的管家身上:“他們如今是在床上爬不起來了嗎?”

管家沒明白楚瑜是什么意思,尚還茫然,旋即就聽見楚瑜提高了聲音:“明月晚月,去各房中通知諸位沒來的少夫人,除非他們在床上爬不起來,不然就給我立刻滾過來!若是不來,就直接把腿打斷了不用來!”

管家面色震驚,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得格外難看。

把腿打斷……

然而晚月長月卻完全不覺有問題的樣子,直接帶人就去了。

蔣純也有些尷尬,上前道:“阿瑜,你這樣……”

“今天我爭的是衛府的臉,”楚瑜冷著聲音,說是回答蔣純,目光卻是看向眾人:“誰今天不給我臉,就別怪我不給她臉!”

眾人等了片刻,就聽見姚玨的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

她怒然道:“楚瑜,誰給你的膽子,要斷我的腿?!”

楚瑜轉過頭去,看見姚玨和其他三位少夫人風急火燎趕過來。

姚玨手提著鞭子,眼見著要甩過來,就聽楚瑜道:“怎么,休書是不想要了?”

聽到這話,姚玨手上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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