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憐長長嘆了一口氣,又咬了咬下唇,似乎想了很久之后,終于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最近都留在了逍遙游,因此花滿城內的護衛(wèi)幾乎都是分舵的人,也因為我不在花滿城,為此花滿城現(xiàn)在的守衛(wèi)力量也不算嚴,然而昨天,我收到了一個消息,說是花滿城內被有心人士搶占,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但是……他們說,來者使用的是冥火。”
冥火這兩個字一說出來,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秋小落自然是不必說的,她本來就因為被泱困在了占卜之境,一直無法逃離,根本就沒有能去花滿城的時間和空閑,而妖皇陌焚更是徹底失去了冥火力量,現(xiàn)在還指不定在什么地方逃竄呢,他更不可能會去花滿城做下如此大事了。
而除了他們倆人之外,當世不會再有人能使用或者擁有冥火的力量,如果蘇卿憐說的是真的,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絕不會是小落,花主,你也一直呆在逍遙游,該知道小落昏迷了多久,她不可能有機會去花滿城。”柳蘭汀護子心切,急急忙忙開口說道,就生怕蘇卿憐會懷疑到秋小落到身上。
秋小落心中暖暖的,開口說道:“娘,方才花主不是說了么,不是我。”
“哦……哦……我糊涂了。”柳蘭汀愣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似乎也對自己的過激反應顯得又些不好意思了。
然而蘇卿憐的目光卻不僅僅只是探究:“花令使,說實在的,我懷疑你。”
“懷疑我?花主,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秋小落見自己居然能從蘇卿練的口中聽到這么一句話,人都有些嚇傻了:“我現(xiàn)在的行動能力還能做什么?別說這個了,我實話跟你說,我的冥火的確還在,可是現(xiàn)如今的我?guī)缀鯚o法使用冥火,我連走出這個房門都有些困難,花滿城我如何去?又如何能毀滅花滿城?花主,你好好想想。”
秋小落真是覺得冤枉極了,所謂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大概就是現(xiàn)在秋小落的真實寫照吧?
蘇卿憐也是一臉的郁色:“我知道不該是你,可是他們都說來人是個女子,而且擁有冥火。你說,除了你,還有誰會符合這樣的條件?”
秋小落聽她這么說,只覺得自己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花主,我知道你大概是在懷疑我,但是我也向你保證,一定不可能是。”秋小落恨不得賭咒發(fā)誓,可是她就算賭咒發(fā)誓,也不代表蘇卿憐就會相信她。
反而是催盞這個時候也開了口:“花主,我相信不是小友做的。小友的身體情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她說的全是實情。若不是她傷重,我也不至于給她配了那么多藥強行養(yǎng)著她。花主,我可以給你兜個底,如果不是靠著這些藥物養(yǎng)著,小落如今早就全身潰爛,莫說說話了,就是能不能醒來都不好說,她如今的情況連逍遙游都出不去,更不可能……”
催盞的話沒說完,就被蘇卿憐打斷了:“我知道不該是她,只是我想不到別人了。我明知道不會是她,卻找不到真正犯下如此罪行的人,我實在是……”
秋小落聽她這么說,心里頭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想了想,突然問道:“你剛才說,妖王對不對?”
蘇卿憐愣了一下,不知道秋小落這是想到了什么,便只是點了點頭,靜靜等待秋小落的下文。
“妖王……妖王……”秋小落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而這個想法甚至把她都給嚇了一跳,可秋小落卻明白,或許這的確是最有可能的推斷了。
她回眸看了一眼因為受了傷而一直趴在房內的小花,問道:“小花,你是不是也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女子,在你摘取歡顏草的時候?”
小花本來是懶洋洋的,但是聽到秋小落的問話,它還是哼了一下算是回答。
秋小落到心里就像是有一張明鏡一樣,將一切都照的格外通透了:“我想我猜到是誰做下這一切而且還想著要嫁禍給我了。”
“誰?”
“妖王。”秋小落用一種格外篤定的聲音說道。
蘇卿憐的眉頭頓時皺到了一起,似乎沒有明白秋小落的話是什么意思。
秋小落見狀,指著自己說道:“我至多也就是個半吊子妖王,但是我的前任,那可是真正的妖王。”
“你是說,上代妖王?”蘇卿憐反應了過來,但卻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上代妖王已經(jīng)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會……”
“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她的身上,但是擁有冥火力量的人屈指可數(shù),而能夠以一人之力抗衡花滿城的人必然不會是如今的陌焚,我又沒有體力去花滿城,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便只有上代妖王了。她的確是死了,但是不代表她的意識就已經(jīng)抹滅了。我的體內尚且還有柳瞻的能力與昔年洛的些許意識,上代妖王借用別人的身子而生似乎也并不是多么難以理解的事情,不是么?”
秋小落說著,目光落到了催盞的身上:“長老,你覺得呢?”
雖然秋小落問了催盞,然而催盞并沒有現(xiàn)在就給出自己的答案。畢竟上代妖王還活著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尤其是他也沒有親眼見到,如果擅自下了這樣的揣測,也未免有些不負責任。
為此,催盞沒有回答秋小落,但也沒有否認秋小落的看法:‘眼見為實,若是方便,能否請花主與掌門一道去一趟花滿城,但凡有需要逍遙游幫襯的地方,逍遙游必然義不容辭。’
催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要讓陳數(shù)跟蘇卿憐一起去,蘇卿憐聞言眸色一冷,但也沒有拒絕:“好,我與掌門同去。”
蘇卿憐實實在在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這邊剛說完,那邊,她就當真去找陳數(shù)去了。
她這一走,催盞便嘆了一口氣,主動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小友,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