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新郎官成了這個樣子,賓客們哈哈大笑起來,也就不再繼續灌鳳輕鴻的酒了,他們的目標轉向了秋小落:“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不喝酒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少莊主已經不行了,要不你就替你相公喝了吧?”
秋小落一聽,不由得柳眉倒豎:“你說什么?”
秋小落這會兒可算是嫌棄死鳳輕鴻了。喝多了的鳳輕鴻跟一塊牛皮糖一樣,緊緊黏在秋小落身上怎么都甩不開,拽著這么個拖油瓶,秋小落哪里有心思跟他們對瓶吹?
“我看不如你來喝吧。”還真有感受到秋小落的氣場不怕死的人,寒逸這話一說出來,秋小落便豁地一下把頭上的蓋頭給掀了起來。
寒逸見秋小落居然都不等鳳輕鴻動手,就先露出了自己的廬山真面目,便呵呵笑著慫恿道:“秋姑娘,咱們可算是生死患難的交情了,你們新婚,咱們喝一杯不過分吧?”
見寒逸還在那邊慫恿秋小落喝酒,秋小落硬是把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她看著面前的寒逸,突然呵呵一笑,貌似好言好語地說道:‘好啊,那要不這樣吧,我先敬你一杯,你也只需要喝一碗酒就好,你看如何?”
寒逸點點頭,連聲說道:“巴不得,巴不得。”
秋小落見寒逸應得爽快,便揚唇一笑,喝道:“來呀,把我的碗給我端過來。”
秋小落話音才落,玄焰山莊的莊人便哼哧哼哧扛上來了一個海口大的碗,秋小落命人將寒逸那桌子上的菜都暫時撤去之后,便讓他們把那海口般的往桌上一放,說道:“倒酒。”
下人們搬出來了數十壇酒,累成近乎一個人高的樣子之后,便意義拍開封泥,搬出了一壇又一壇的酒往碗里倒。
那足足數十壇全部倒進去,竟只是勉強將碗裝滿了。
一時間,逍遙閣內酒香四溢,連其他桌的人聞到如此濃郁的酒香,都忍不住湊過來準備看熱鬧。
那秋小落指著那個海碗對寒逸說道:“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喝嗎?來,喝吧。”
寒逸看著這幾乎可以用來泡澡那么大的海碗,不免苦笑著說道:“我只是要敬你酒,你這個……怕是要把我往死里灌呢。”
秋小落一聽這話,也不緊不慢地見招拆招說道:“寒舵主,你這話是怎么說的?先前咱們可是說好的,我喝一杯,吃一碗酒。我這個人呢,最怕待客不周,說是一碗,總不能真拿這樣的淺口碗給你倒一杯對吧?這樣你喝的不盡興那可就是我作為主家的過失了。這么多的酒,你不喝了可是不給我逍遙游和玄焰山莊,不給我和輕鴻的面子。”
秋小落壞人先告狀也就罷了,居然還順手拿了一個小杯子將里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倒放酒杯,笑瞇瞇地瞅著寒逸,那樣子好似就在說,我干了,現在就等你了。
在場的人都是秋小落的親朋好友,其中不乏認識寒逸的人,見秋小落跟寒逸杠上了,他們都安然坐著看戲,沒有人出來幫寒逸解圍。
寒逸看著這一大碗的酒,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好姑娘,秋姑娘,算我錯了好不好,我收回那句話好嗎?”
秋小落搖頭,擺明了不肯放過寒逸:“誰跟你說可以的?今天可是我的大喜之日,你要是連酒都不喝,豈不是不給我面子?怎么,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寒逸一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是這一碗酒喝下去,我的半條命就得交代在這了。”
“古人都說,為朋友兩肋插刀,你為了朋友喝碗酒又算什么?除非你認為我不是你朋友。”秋小落賤兮兮地說出了誅心的話語,這讓寒逸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點頭說道:“好。”
“為了不讓別人說我欺負你,我再多喝一杯。你也自便。”秋小落特別不要臉地說罷,就看到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蘇卿憐甚至走了出來,特別不客氣地把寒逸給推到了海碗前:“秋姑娘大喜之日,你可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
秋小落隨手抓起了一個比巴掌還要小得多的酒杯,再次滿上之后,說干杯就干杯,動作干脆利落。
寒逸被蘇卿憐一推,整張臉都綠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便把整張臉都埋進了酒里面。
寒逸的腦袋埋在海碗里,好似滄海一粟一般。
他下狠了心努力喝著酒,可過了許久,海碗也不過只是往下走了淺淺的一層而已。
而就是這樣的淺淺一層,都已經讓寒逸喝得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的了。
秋小落笑著搖了搖頭,一把將他拎了起來,說道:“好啦好啦,我只是開玩笑的,你要真把這一海碗喝下去,萬一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花主交代?”
蘇卿憐站在寒逸附近,聽到秋小落這么說,她居然毫無人道主義精神地擺擺手,賣的一手好隊友:“我不介意,你隨便灌,我滿城花雖然人少,但是也不差這么一個舵主。”
寒逸一聽就哭了:“花主!”
秋小落和眾人一聽這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秋小落笑完,便將寒逸一把扶了起來,說道:“好了,好了,可不能喝了,這再喝下去,我估計你明天都回不去了,還放倒輕鴻呢,我們輕鴻雖然喝大了,但是還是能走能跳的,對不對?”
鳳輕鴻黏在秋小落身邊,聽到秋小落喊他的名字,就吚吚嗚嗚地應了一聲對,看起來很是可愛。
蘇卿憐微微一笑,從秋小落的手上接過寒逸,安放到桌上讓他趴著緩一緩之后,便舉起自己倒得滿滿當當的酒杯,說道:“我喝干,你隨意,算是祝你們百年好合。”
秋小落端著個酒杯,見蘇卿憐一仰脖將一杯酒仰頭喝下,臉上的笑意還是那樣熱烈,可秋小落突然間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端著酒杯定定的看著蘇卿憐,說道:“花主,難道你和掌門的事情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