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本來就是一個人,你死我也死,不用你說,我也一定會幫你。”妖之嬰這一次醒來之后似乎脫去了一點兒稚氣,也或許是因為不周山的經歷讓妖之嬰一下成長了不少,總之,現在秋小落所見到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它了。
“咱們同心協力,就算妖皇再有本是,也翻不出咱們的五指山。”秋小落笑了笑,又跟妖之嬰閑聊了一會兒之后,她便撤去冥火準備離開自己的丹田了。
可是讓秋小落始料未及的是,她的冥火剛剛撤出,妖之嬰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秋小落的眼底不由得冒出了一縷火光:“陌——焚——!”
陌焚不知道到底給妖之嬰下了怎樣的禁咒,竟然能讓妖之嬰在醒來之后復又沉睡下去,秋小落無法,只能再次以冥火裹挾妖之嬰,將其喚醒。
“我覺得不對勁。”這回不用秋小落開口,重新醒來的妖之嬰就自己先開了口。
秋小落點點頭,滿心都是不解:“照理來說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怎么會我的力量一撤出,你就又睡過去了?”
秋小落實在是不能理解,也不懂陌焚到底用了什么辦法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畢竟妖之嬰不是一般的東西,他與天之嬰都是同樣超脫物外的,怎么會被妖皇給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也不是很清楚,照理來說除了你,不會再有人能夠讓我想睡就睡,想醒就醒了,除非你不是你,而妖皇才是你。”妖之嬰的話說起來格外拗口,秋小落聽起來也是一頭的霧水。
“你說的清楚一點。”她就是她,怎么可能不是她,妖皇是妖皇,又怎么可能變成秋小落?這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從妖之嬰的口中說出來,自然會讓秋小落覺得好生奇怪。
“簡單來說就是,就算我知道你才是秋小落,也沒有辦法阻止妖皇控制我,因為你們同樣都有妖王的魂魄和力量,我的意識便無法左右我的行動,在不周山受傷之后,大概發生了什么,導致我的意識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妖王,但是潛意識卻不認你了。”
妖之嬰這話說得好似云里霧里,秋小落從來沒覺得自己笨過,這會兒聽著妖之嬰的話,她卻徹底糊涂了:“你說的話每個字分開我都認識,合在一起我怎么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秋小落這話算是吐槽,卻也是真情實感,她是完完全全沒聽懂妖之嬰說的哪怕一個字。
“你不用明白,總之,我怕是沒辦法掙脫開妖皇的束縛了,后天約定時間到,你也只能靠你自己,而且……我擔心到時候我恐怕會與你為敵。”
妖之嬰這會兒不說奇奇怪怪的話了,可說起正兒八經的話來更讓秋小落覺得冷汗直冒:“你開什么玩笑?你難道還要幫助陌焚來對付我們么?”
“潛意識里,我現在是屬于妖皇的,所以如果你們倆起了紛爭,能控制我的人大約不會是你。”妖之嬰無不遺憾地說著,眼里陡然多了一層大義凜然:“或者可以這樣,你把我暫時封印了,不讓妖皇能夠控制我。”
“你說得輕巧。”秋小落聽了只覺得心里頭攢齊了一股無名火,竟是怎么也壓不下去。
陌焚這人實在是太過無賴了一點,要只是對她下手也就算了,連妖之嬰他都不放過,這豈止是過分,簡直就是令人發指。
“這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但是對你而言并不是一件難事,妖王,你才是我真正的主人,你擁有能夠左右我的力量,即便我的潛意識被妖皇所利用,他也沒有能夠掌控我的資本,而你可以。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屬于巫女的血脈的力量。”妖之嬰說著,伸出一只手輕輕抓住了秋小落:“封印我。”
秋小落看著妖之嬰,眉頭直跳:“不是我不想,只是我連封印是什么都不知道……”
秋小落這話可就說的實在得不能再實在了。
她是誰?是個驅魔師啊,她的目的就是降魔衛道,遇到心生歹意的魑魅魍魎,誅殺之便完事了,何曾有過封印這種說法?就算是有,以她的能力也做不到,畢竟她對什么封印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
“你怎么會不知道?你可是梧桐的女兒,這是你與生俱來的能力。”妖之嬰也傻眼了。
秋小落苦笑地搖了搖頭,又不能跟妖之嬰說自己就是個穿越戶,只好打了個哈哈糊弄了過去:“梧桐的女兒也沒有受過梧桐的教導啊,就算我有封印你的能力,我也不得其法,這并不沖突。”
秋小落這話反正也是實話,她來到九州世界的時候秋小落本身都多大了?那時候梧桐都涼透了,誰來教她這個冒名頂替的人怎么封印?
“這是根植于你的血脈的東西,除了你之外不會有人知道應該怎么做,你好好想想。”妖之嬰也無奈了。
秋小落心說你這不是強人所難么,可她雖然心里頭是這么念叨的,實際上卻并不是這么做的,她還是很配合地開始思考,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暫時封印妖之嬰。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秋小落都有理由相信,想要學會封印,必然要從梧桐下手,而她與梧桐打的照面屈指可數,跟梧桐相關的東西也不多,她一點點琢磨過去,說不準會有一點兒線索也不一定。
秋小落坐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中,腦海里開始抓取一切跟梧桐相關的資料,即便是秋小落本身幼年的時候那一點點殘碎不堪的零星記憶,她都沒有放過,可結果仍然足夠讓秋小落大失所望,她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找到。
“你別著急,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我可以繼續沉睡,只要在后天前你能想到辦法就好,如果實在想不到……”妖之嬰頓了頓,有些為難地開了口:“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將我暫時封印,那么我會毀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