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落輕輕嗯了一聲,然后推開鳳輕鴻的胳膊,給鳳輕鴻使了個眼色,讓鳳輕鴻先帶著其他人下去,然后才上前兩步走到白景流和白溪淺的面前:“要我怎么做,請說吧。”
“也不麻煩,只是需要你把力量暫時借給我使用罷了。我的狐之力在為你拔除媒介的時候便消耗殆盡了,因此想要再替他拔除毒素,需要你的幫忙。”白景流說完,便象征性地燃了一下自己的狐之力,結(jié)果也是顯而易見的,他的狐之力能夠燃出的火焰,已經(jīng)微弱到幾乎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滅的地步。
秋小落道了一聲好,便一手按在了白景流的后背上:“在保證外面的結(jié)界不被秋育突破的情況下,我可以將冥火力量暫時全部借給你使用,我只有一個要求,幫秋離截斷媒介,至于秋離是死是活,看他造化。”
“多謝秋姑娘。”白景流道了一聲謝之后,便將秋小落的冥火全數(shù)納入了體內(nèi),然而讓秋小落和白景流沒有想到的是,冥火納入體內(nèi),轉(zhuǎn)化成狐之力的過程之中,居然給白景流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白景流非但沒能成功將冥火轉(zhuǎn)化成狐之力,甚至還因此吐出了一口血柱,顯然,冥火入體,給白景流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秋小落被白景流的情況嚇了一跳,趕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把抱住白景流問道:“白族長,你怎么了?”
白溪淺也撲了過來,拽著白景流的袖口,顯然已經(jīng)被嚇傻了,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冥火……我轉(zhuǎn)化不了……”白景流又咳了一口血出來,說話間,連他手上那一點點狐之力微光都熄滅了。
他攤開自己的雙手,放在眼前看了看,突然苦笑了起來:“三十年前,只怕我再也無法使用狐之力了。”
“景流哥哥,怎么會這樣?秋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溪淺被嚇得語無倫次了,卻還是知道要去關(guān)心自己的哥哥,可是白溪淺的問題,秋小卻給不了她答案。
怪只怪秋小落自己糊涂了,居然忘了冥火與天尊的混沌之力是尋常心火根本達不到的等級,狐之力便是再如何不同尋常,也不可能與冥火相融合,這就像是一個i3四系的cpu絕對無法容納1080ti的顯卡一樣,太過高級的心火雖然可以下探到低層次的心火使用者身上,但是低層次的心火使用者是根本無法容納高等級的心火的。
秋小落忘了這一點,以至于險些害了白景流。
“對不起,我居然忘了這件事……”秋小落心中難過得很,她太過關(guān)心秋離是否會因為截斷媒介而出事,以至于她完全忘了妖之嬰和天之嬰當初的叮囑。
“溪淺,你湊過來一些。秋姑娘,麻煩你去請陳數(shù)掌門。”白景流將秋小落給支開了,秋小落估摸著他應該是有什么話要跟白溪淺說,便正好借用這個借口離開了。
“掌門,白族長請你過去。”秋小落即便離開了秋離所躺的地方,去找了陳數(shù),她眼底的那點憂愁仍然沒有散去。她知道,被冥火所傷,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恢復的,如果不是狐之力本身不屬于一般的心火,以白景流剛才那么孱弱的樣子,現(xiàn)在只怕他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
“請我過去?”陳數(shù)指著自己,顯得有些難以置信:“讓我過去似乎沒有什么意義吧?”
“不,總之,還請掌門先過去一趟吧。”秋小落張了張嘴,本想解釋一下自己所犯的錯誤,可想了又想之后,她最終還是沒有吭聲。
陳數(shù)不明所以,可是看秋小落的神情略顯糾結(jié),他想了想,還是頷首一個人去了。
陳數(shù)這一走,秋小落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灰敗了起來。她拉著鳳輕鴻的胳膊,走到催盞和鳳鳴的面前,二話不說便跪了下去:“長老,莊主,求你們救救白族長。”
催盞和鳳鳴被秋小落這樣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鳳鳴趕忙伸手扶起秋小落,安撫道:“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白族長失敗了?”
秋小落的眼眶里含著熱淚,將自己的錯失說給鳳鳴和催盞聽了之后,便哽咽著問道:“白景流的臉色很不好。”
催盞與鳳鳴聽罷,倆人各自交換了一個神色,隨后表情便變得有些忍俊不禁了:“小友不用擔心,若是別人,你來求我們幫忙還好說,如果是青丘狐族的人,你就別擔心了。”
“對,青丘狐族不是一般的族群,冥火侵害了他的身子也沒有關(guān)系,左不過就是在赤日湖里多泡一段時間罷了,而且這位白族長的身上連接著扶桑神樹,你可以不用擔心他的安危。等逍遙游的事情結(jié)束,我會派玄焰山莊的弟子親自護送白族長回青丘,放心吧。”鳳鳴接過話茬,為秋小落紓解了心中的不快,秋小落聽罷,愣了愣,然后小心翼翼問道:“真的?”
“我何曾騙過人?”鳳鳴被秋小落這樣的模樣惹得險些笑了起來,在他眼中,秋小落從來都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現(xiàn)在的秋小落,卻真真兒有些小姑娘家的樣子了。
秋小落深深呼出了一口氣,明明眼角還掛著淚花兒,卻陡然笑得比誰都開心。
“小友休要高興太早,若是秋公子身上的媒介不能被破除,那么除了你,不會再有人能夠離開這里,所以……”催盞可沒有秋小落想得那么樂觀,畢竟秋小落這個最大的力量源泉是不可以使用的,而白景流的狐之力消耗過度,怎么看都不可否認,拔除秋離身上的媒介,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明白,只要白景流沒事,剩下的事情我可以一力承擔。秋育和秋延就是再厲害,在我秋小落面前也是不夠看的,我對此有信心。”秋小落信誓旦旦地說著,眼底露出了一抹狠絕的殺氣。
秋家人對他們?nèi)绱耍故峭髻M了她的一番好心,若不是她婦人之仁,留著秋家這群人,又怎么會有如今的危難時刻?秋小落心中對秋家人的厭惡已經(jīng)到達了極致,若不是現(xiàn)在不方便動手,秋小落早就已經(jīng)對秋育他們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