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如果沒有他們邱家，我和媽媽早就死了，于情于理，我們都欠著邱家兩條命，再說了，現在我就在秋小落的意識內，如果她死了，那我也就死了。”張松安撫著張思，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倒也把張思給說動了。

“其實外公不是不知道邱家對我們有恩，如果不是這樣，那孩子把劍遞給外公的時候，外公就砍下去了。可我張家不是忘恩負義的家族，這種事情我做不了。”

“外公，謝謝。”

張思笑了笑，眼底滿是慈愛的光芒：“松兒，你媽過世之后，你就是外公活下去的希望，外公以為你死的時候，萬念俱灰，若不是土林里的人們還需要我，我早就去陪你了。外公也很感謝村子里的人留下了我，讓我能夠再跟你見一面，外公很知足了，真的很滿足了。”

張松聞言，又輕輕抱了抱張思，如同一個倦鳥知返的孩子一樣，依偎在張思的懷中：“外公，答應我，好好活下去，來世，我一定好好孝順您，再也不讓您受這生離死別的苦了。”

“松兒……”張思小心撫摸著張松的頭發，感受著張松的身子微微顫動，一切就像是在這一刻定格了一半，充滿了最溫馨的愛意。

秋小落周身的風浪突然平息，她的意識回歸，見自己正在被張思抱著，心中嘆了一口氣，身子卻一動不動的。

可即便如此，張思還是放開了她：“丫頭，我能不能倚老賣老，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爺爺您說。”秋小落有些驚訝于張思是怎么發現她又回來的，或許是張松與張思之間，有組孫間獨有的聯系吧。

“松兒的意識已經與你合二為一了，我想……認你做我的外孫女，我想，張松應該也是這么希望的吧？”張思看著秋小落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溫柔，那是長輩對晚輩獨有的溫柔，這樣的目光讓秋小落心中一軟。

“外公。”秋小落非常果斷地喊出了這個名字，就像是張松在暗示她喊了出來一樣。

張思本來眼底就還有淚花，這會兒聽到秋小落這么喊他，他眼底的秋小落和張松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重合：“哎，好孩子。”

“不過外公，私底下我這么叫您沒問題，可當著別人的面，我似乎不太好這么叫吧？畢竟您現在……也挺年輕的。”秋小落看著張思的樣子，牽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張思點點頭，道：“倒也是，你平時喊我張叔叔吧，畢竟我現在看起來也就比你大十歲的樣子。”

秋小落點點頭：“叔叔。”

“小落，你來土林，聽說是為了妖王的骨灰？我聽他們說，你似乎打算去不周山？”張思與秋小落確認了親屬關系之后，對秋小落便親切了不少。

秋小落嗯了一聲，說道：“我要去一趟不周山，找應龍骨。我時間不多，不能耽擱太久，所以今天過完，我就要啟程了。”

“是因為什么事？不周山可是傳說中的神山，修為不夠的人是登不上去的。”張思所在的土林距離不周山其實不算特別遠了，因此對不周山，這里的人比外頭的人便更加了解一下。

秋小落不知道應該怎么跟張思說這些事兒，只好大致簡化了一下說道：“我要救一個人，救它需要銀月花和應龍骨。我聽說應龍骨只有不周山有，所以才千里迢迢打算去一趟不周山。”

“救人用銀月花和應龍骨？你的朋友不是人類吧？是天之嬰么？”張思別看心火不怎么樣，可洞察力卻讓秋小落感到驚詫。

只憑借著這兩個藥材就能判斷出是天之嬰出了問題，張松的機敏程度已經超出了秋小落的想想。

畢竟妖之嬰的事情除了現在還在逍遙游的那些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是，天之嬰離開天尊太久，體力透支，若是沒有應龍骨和銀月花的救治，我擔心天之嬰等不到天尊現世了。”秋小落既然不打算暴露出妖之嬰的事情，那么順著張思的話說下去，當然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張思點點頭，說道：“你跟我來。”

張思帶著秋小落進了一個用土疙瘩搭起來的屋子里，里頭只放著一個小小的瓦罐，土黃色的瓦罐上似乎落滿了灰塵，看起來似乎已經很久沒人動過了、

張思指著這個瓦罐說道：‘這就是那個妖王的骨灰，二十年前這東西還是埋在地下的，是我發現了它。’

秋小落甚至不用摸摸它，就知道里頭的骨灰的確就是當初的妖王的。

那種感覺，秋小落即便只見過妖王一次，都不會忘懷。即便她已經變成了骨灰，也能讓秋小落輕易察覺出來這個骨灰的所有者是誰。

“能打開么？”秋小落看著瓦罐，目光有些癡迷。

張思搖搖頭，否決了秋小落的提議：“不可以。當初因為想確認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有人擅自打開了瓦罐，后來那個人就尸變了，若不是我們村子里的人同心協力，只怕整個村子早就陷落了。”

“傳染病毒？”秋小落挑眉發問。

“不確定，我們張家雖然有做醫藥代表的營生，可是張家人并沒有真正涉獵這方面，我的生物水平也不好，不能確定是不是傳染病毒。不過……我倒是覺得，那尸變的樣子，更像是著了魔物的道路。”

張松的構想，秋小落是第一時間否決掉的。原因為他，她是驅魔師，若是這里有能夠傳染的魔物，她不可能察覺不出來。更何況這瓦罐里的東西可是妖王的尸骨，以妖王的做派，秋小落也段然不會相信她居然會傳染尸毒給別人。

“外公，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秋小落有天罰劍，又是成就了半個妖王身份的準妖王，體內的妖之嬰就算與她暫時斷掉了聯系，那也是有妖之嬰在體內，零零總總加起來，秋小落都不相信這東西會坑害她，或者說，她根本就不認為這玩意兒會讓她出事。

張思本來還有些躊躇，可秋小落的眼底驟然燃起冥火，那黑色的心火把張思嚇了一跳，他愣是什么話都沒說，徑直走了。

等到張思將門給帶上，秋小落便甩出了三張符封閉了門和窗，保證瓦罐里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滲透出去，危害別人。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