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看到林默這樣的笑容,卻笑不出來了:“我的魂魄分了八份,被壓制在天池之下的魂魄擁有陌焚的全部記憶,對我來說,能夠容納鳳凰的身體才是最好的。可是秋池……當時我逃離天池的時候,他的身上有鳳凰心血的味道,我還以為他融合了鳳凰,沒想到他資質平庸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待在這種軀體之內,我很難施展拳腳。”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林默頭也不抬,語氣淡淡。
“你本就是我魂魄的一部分,難道不該與我重新合二為一么?”秋池說著,目光卻不自覺落到了秋小落的身上,即便隔著一個林默,秋小落都感覺到,秋池看著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獵物一般。
林默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意:“為什么不是你跟我合二為一?”
“我的意識才是屬于陌焚的。”秋池的目光不肯放過秋小落,連帶著與林默的對話也有些漫不經心了起來。
林默聞言,居然斟了一杯茶,推送到了秋小落的手中:“這不是理由。”
“林默,難道你非要讓我動手不可么,或者……讓我霸占了秋小落的身子?”秋池隱隱失去了耐心,他直接站了起來,語氣極為不善。
林默聽到秋池提到了秋小落,眼底立刻漫上了無盡的殺意:“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秋公子,或者說,陌焚,我林默自少年成名開始,就不懼任何挑戰,更不會害怕任何人。我將自己的心火之力全數給了小落,屬于陌焚的力量就重新回到我的身體了,你打不贏我。”
秋池像是看著一個跳梁小丑一般看著林默:“可是你到現在還不能熟練使用屬于陌焚殘魂的力量。是秋小落臨時為你修復了受損的經脈吧?你無法融會貫通,也知道暫時贏不了我,所以才會在這里跟我浪費口舌。”
林默被秋池戳穿了本意,卻沒有絲毫慌亂,甚至語氣也帶了輕蔑的意思:“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要么現在就給我滾出水榭閣,要么,我讓你知道今天死亡日子。”
“好啊,我也想看看,在不損壞你這具身體之前,你能做到什么地步。”秋池欣然應戰不說,還特地對秋小落說道:“小落,如果林默先生的身子受損了,我可就要想辦法拿走你的身子了。”
秋小落眉眼冷淡:“你若有本事就來拿。”
秋池口中一句林默先生,休怪我無情說出口之后,身上立刻滌蕩出了十倍于林默的浩然內力。
秋小落斷然沒有想到秋池的能力居然已經到了這么可怕的地步,一時之間避讓不及,吐出了一口鮮血。
林默應付秋池本就勉強,又見到秋小落吐血,心下便有些亂了神,左手扶了秋小落一把。
就是這一個空擋,秋池已然欺身上前,只是一拳就將林默整個人打飛了。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猝不及防了,秋小落伸手去抓林默,卻只從他的身上撕下一片衣襟,林默整個人撞在了墻上,激揚起無數煙塵。
“小落,看來林默先生的身子已經不如你了。”秋池像是惡魔一般靠近了秋小落,秋小落甚至不知道應該避往何處。
手心,天罰劍嗡嗡作響,似乎在提醒秋小落不能自亂陣腳,秋小落定了定神,愣是停住了不停向后退的腳步:“秋池,你從來就不是我的對手,即便有了陌焚的力量,擁有了陌焚的意識,你也不如我秋小落。”
她說著,眼底燃起了深藍色心火,竟然隱隱有了與秋池分庭抗禮的樣子。
秋池有些震驚,看著秋小落的目光也充滿了賞識:“你死過一次?火靈珠毀在你手里了?”
“你怎么知道?”秋小落聽到秋池提及火靈珠,不由得嚇了一跳。
秋池一把扼住了秋小落的胳膊,伸出舌頭居然舔了舔秋小落手上的皮膚:“我能感受到火靈珠的味道,你奪走了我一把武器,毀掉了我一個寶物,你說,你要怎么賠我?”
“賠你?憑什么?誰有本事誰拿,你連自己的武器都保不住,還來怪我?”秋小落明明被秋池挾持著,難以動彈,卻還是口中不饒人。
“無所謂。無所謂,你的就是我的,等我拿到了你的身體,你的天罰劍自然也就變成我的了。”秋池放肆地笑了起來。
“天罰,殺了他!”秋小落不再贅言,干脆喝道。
天罰劍嗡鳴一聲,直接襲向秋池。
秋池用極快的速度伸出一根食指,與天罰劍的劍尖對抵,居然絲毫無損。
他看著秋小落,笑得更加暢快了:“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天罰劍,想讓它來傷我,你明知道不可能。”
秋小落看著秋池越發得意張狂的笑容,沒來由地勾起了唇角:“是么?”
“噗嗤——”
秋池有些不可思議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腹部穿過來的匕首,笑容詭譎,卻仍然沒有放過秋小落。
他的身上猛地爆出了更加陰鷙的心火之力,將匕首彈開不算,甚至還讓這把匕首逼得林默又連連退后了幾步。
秋小落的神色一下就變了。
她本以為林默這一擊極有可能會得手,可沒想到即便被刺一刀,秋池仍然絲毫無恙,甚至還能逼退林默。
更讓秋小落感到害怕的是,秋池的傷口居然在匕首離體的那一刻就復原了。
“尋常刀兵休想傷我半根毫毛。”
秋小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絕望。
秋池與在花滿城見面之時更加可怕了,他就像是重生了一般,變得極為可怕,變得根本無法戰勝。
秋小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力量居然如此渺小,渺小到塵埃里了。
“絕望么?秋小落,你還會更加絕望的,當年你在秋家給我的種種侮辱,你都要一并還回來!”秋池桀桀笑了起來。
秋小卻在聽到秋池這番話的時候愣了愣。
陌焚的意識似乎無法完全掌控這個身體,或者說,秋池與陌焚的意識在一定程度上有所融合,但是卻仍然無法做到從心所欲。
如果是陌焚,他不會如此怨恨她當年給秋池帶來的難堪,而秋池會。
秋小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明明因為胳膊的疼痛使得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她卻還是報以輕蔑的笑意:“你就是秋家的廢物,你比秋木原還不如,比我年紀還大的你,十七歲了仍然只能燃起紅色心火,你根本不配姓秋,不配待在族譜之中。秋育沒有把你從宗族之中除名,簡直就是他這輩子做得最錯誤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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