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休要放肆。”秋離本就是秋小落的哥哥,倆人一起在秋育手下練習的時候,也是秋離在前秋小落在后,雖說秋離從來沒有架子,可在他眼里,秋小落一直都是他的妹妹,長兄如父,他也自覺應該扛起一部分照顧秋小落的責任,便是因為如此,他出手攔住了秋小落。
秋小落惡狠狠望著外頭的秋池,似乎要把一口銀牙咬碎了一般:“秋池,誰給你的臉竟然敢跟蹤我們!”
“小落,好歹我也是你哥哥,再說,離弟都沒下逐客令,你要趕我走,是不是有點兒越俎代庖的意思了?”秋池明明險些就被秋小落一掌擊中腦門,可仍然不慌不忙,語調也不緊不慢的,他說著,還特地給秋離和南宮冥拱了拱手,道了一聲謝,隨后就非常自在地坐到了沒人落座的位置上,如此一來,八個人就坐滿了。
秋小落瞪著秋池,老大不情愿地甩開南宮冥和秋離的手,悶悶坐了回去,可一雙眼睛如論如何都不肯離開秋池,生怕他會突然襲擊了鳳輕鴻,而自己保護不周全。
秋池落座之后,神情反倒嚴肅了許多:“秋離,我這回來荒山,是來傳家主的命令的,家主命令所有秋家門人三日內必須回歸秋家,有大事要宣布。”
“再大的事有我沒我都是一樣,我已經形同廢人,離開秋家隱居荒山之時,我就跟家主和族長說過,除非我自愿下山,否則秋家任何法規都不能干涉我,族長和家主是親口答允的。”秋離淡淡然說著足以讓秋小落驚訝莫名的話語,而他自己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似乎他說的只是一個極為尋常的事情罷了。
“秋離!你目無家法!”秋池見在秋離這里碰了一鼻子灰,頓時有些氣急敗壞了。
“到底是誰目無家法?秋育自己出爾反爾,難道要我一個小輩去打他的臉么?秋離全身心火之力已散,秋家大門早不敢高攀,你若是只是來探望我,那么就喝一杯茶,我們兄弟自然有話好說,可若是帶我回秋家的,那么恕我不遠送了。”秋離語氣冷淡,說著還伸手指了指屋外,大有請秋池出門之意。
秋池啪地一聲將他面前的茶杯一把摔碎,喝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綁你去見族長!”
“秋池,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早么?”秋小落眼見著秋池居然對秋離發飆,一把踢開了自己身后的座椅,如同鬼魅一樣閃現到了秋池的面前,一手比出,硬是用心火之力格開了秋池打出來的茶水。
“秋小落,上回在青丘放過你,你竟然還不知趣,好,今天我就要了你的命!”秋池說著,渾身滌蕩出心火之力,幾日不見,秋池的心火竟然變成了青綠色的。
秋小落左手轉出心火之力,右手引出魂魄之力,整個人好似一分為二了一樣,半虛半實,令人摸不清路數。
南宮冥閑閑起身,人還沒徹底站直,眼底的心火之力也已經點燃,同時,他的眉心出現了天選者的印記,令人不敢直視。
秋離卻在此刻擋住了秋小落:“小落,南宮公子,你們坐下。這里是我秋離的地盤,既然有人敢強闖,那么就讓我來就好了。”
“可是,你不是……”秋小落心下實在不敢放心。秋離自己都說了,他已經全無心火之力,秋池現如今的心火之力又遠超她,單打獨斗秋小落這回一點勝算都沒有,秋離又哪里來的勝算。
“心火之力的確沒有了,可打秋池,足夠了。”秋離說著,眼珠的顏色全然褪去,變成了一對透明的瞳孔,秋小落與南宮冥等人一看,全都怔住了。
“天尊……”南宮冥最先開口,他的天選者印記在秋離眼底的顏色全部褪去的那一刻,開始跟隨秋離神火的躍動而漸明漸暗。
鳳輕鴻也呆住了,他從沒想過自己的本身居然會是秋離。
秋小落則是震驚。
怎么回事?鳳輕鴻才是天尊不是么?他已經失去了所有保護,經過歷練,鳳輕鴻就要覺醒了,秋離怎么會雙瞳褪色?他怎么會擁有天尊的力量?難道是天之嬰搞錯了?
不可能!天之嬰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秋池一招還未發出,就見到秋離眼睛里的如此變化,心下大駭:“你……你……你居然……”
“你現在滾,還來得及。”秋離沒有任何顏色的瞳孔盯著秋池,明明無法從秋離的眼睛里看到任何東西,可這樣看來,秋離的眼睛更加讓人覺得可怖非常。
秋池深深吸了一口氣,朝秋離深深鞠躬:“我這就走。”
“滾。”秋離的語氣仍然沒有變化。
秋池奪門而出,沒有兩秒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秋池一走,秋離的眼睛便眨了眨,原本褪色的瞳色漸漸回到了眼球,他忍不住捂住了眼睛,神色有些掙扎。
“這是怎么回事?”秋小落被秋離的如此變化嚇得連意識都有些混沌了。
“我是天尊的分身,確切說,我繼承了天尊的部分能力。”秋離的聲線突然變得嘶啞,他說話的時候,似乎疲倦極了:“我的心火之力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全部消失了,同時,也繼承到了天尊的些許力量,然而這些力量并不能全然為我所用,然而即便如此,也夠用了。”秋離捂著自己的眼睛,緩緩說道。
秋小落的目光悄悄掃過鳳輕鴻,再開口,對秋離的語氣就有些心疼了:“你是天尊的分身,那么天尊蘇醒你豈不是……”
“這是命。小落,這是命,沒什么可以怨恨的。”秋離說著,慢慢松開手,他的臉色一下子好看了許多,顯然這種不適停留在體內的時間不長。
“你就打算隱居在此,直到天尊覺醒么?”
“自然不是。天尊的這股能力實在是太復雜,難以化用,在沒有徹底弄明白這股力量應該如何使用之前,我不會擅自離開。否則恐怕就不是坐坐輪椅這么簡單了。”秋離說著,還忍不住自嘲了一番。
“你的意思是,當時九州大會上你受傷,并不是落敗?”
“九州大會上那些人,什么時候會是我的對手了?當時天尊的力量突然闖入我的體內,我的心火之力全數被剝奪,卻又無法使用天尊的力量,這才被人打成了那樣。”秋離說著過去,語氣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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