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抓過好幾盒胭脂,專挑色差大的選,也不管寒逸整張臉都寫著拒絕,一樣不落全都招呼到了寒逸的臉上,尤其是眼窩處,秋小落毫不留情地撲上了厚厚的幾層黑色胭脂,活生生把寒逸的一張臉給整成了熊貓眼。
這種五彩斑斕的顏色秋小落顯然還覺得不夠盡興,又在寒逸的臉上精心勾勒了一個囧字形眉毛,還為寒逸畫了幾條臉上的紋路,等畫好一看,別人看不出個所以然,秋小落卻笑得直打跌。
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根據(jù)自己的記憶畫表情包,金館長的表情包此刻就活靈活現(xiàn)展現(xiàn)在寒逸的臉上,看著這么鮮活的表情,秋小落心中的郁郁更是一掃而空,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好,真好,就這樣了。老板娘,剩下的你全打包了,我都要。寒逸,你就頂著這個裝束出門,要是不走,你就留在這里陪著老板娘吧!
秋小落笑完了,也非常闊氣地將胭脂全都收了。老板娘哎呦一聲就笑開了花:“姑娘啊,您給的那錠金子買這些胭脂還有富余,要不您再買點什么帶著?”
“不用了,多的錢就當是送你的了。胭脂不錯,畫在別人臉上我看著開心,這錢就花的值。走吧!鼻镄÷涓此:锏囊粯涌粗,總算覺得心里暢快了不少。
鳳輕鴻留在身后將秋小落買的胭脂全都打了包,左手一個包袱右手一個包袱扛著,隨意尋了一家客棧就住了下來。
四個人分別租下了四間房,最中間的交給了秋小落,秋小落將房門一關上,先前看著表情包的那種歡快,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寒逸與無顏找上她,可是耐人尋味得很啊。
就算寒逸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被放逐出了滿城花,天地之大他也沒必要特地來貼她的臭臉,再說了,無顏可是恨透了她的,從她們見面的第一眼開始,無顏看她的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樣,如果無顏不是人而是一個野獸的話,恐怕他們剛一相見,無顏就要撲上來要她的命了。
然而今天見面,情況卻迥然不同。
秋小落篤定,她這回從無顏的眼里看到的,沒有那種深入骨髓的恨意,反倒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貪婪,那種眼神甚至有一點色色的,根本不像之前的無顏的眼睛,甚至連帶著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陰鷙的氣息,都淡了非常多,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了。
難道無顏不是無顏了么?
應該也不至于。寒逸這么聰明的人,如果無顏被掉包了,寒逸絕對會發(fā)現(xiàn)的,而寒逸卻仍然帶著這個無顏,除非是寒逸有心隱瞞此無顏非彼無顏,只是秋小落想不明白,寒逸這么做的道理是什么。
想了許久之后,秋小落搖了搖頭。
寒逸跟上他們,是好是壞,遲早要見分曉。現(xiàn)在她的首要目標是找到白叔,從他身上得到白景題的線索,這樣林默才有一線生機。寒逸與無顏跟著也就跟著了,只要不搗亂,她能容得下他們,若是他們搗亂……那就讓天罰劍好好嘗一嘗這倆人的血。
秋小落攤開自己的右手手掌心,看著掌紋上那一抹黑影,眼底閃現(xiàn)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那種光芒,甚至像是秋池一樣,陰郁得很。
幾人在客棧里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天剛擦亮,秋小落就逐個敲開了他們的房門,二話不說將這些大男人全都提溜了出來,也不管他們睡沒睡醒,結了房錢就走。
寒逸被秋小落畫了個大花臉,居然一晚上都沒有洗掉,這般良苦用心被秋小落看在眼里,只覺得好笑的同時,隱隱也有些不自在。寒逸比起朱客,忍耐力未必差到哪里去,被她在他的地界上如此羞辱,寒逸非但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還能泰然處之。這樣的境界,恐怕也是個非常難纏的主兒。
秋小落一時間有些后悔帶著寒逸一起啟程了。她擔心這家伙會跟無顏和瓜瓜一起,搞出什么名堂來。
然而這一回,秋小落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
一路之上,寒逸鞍前馬后照顧著這些人,別說秋小落一介女流之輩了,寒逸連鳳輕鴻都沒放過,把他們伺候得好好的,就像是個天生就干雜活兒的伙計一樣。
他這么獻殷勤獻了一路,雖說秋小落仍然對他不放心,但是白景流和鳳輕鴻已經把寒逸當成哥們來看了。這一點從他們稱呼上的變化就能看得出來。
一開始,鳳輕鴻和白景流尚且叫寒逸為舵主,時間久了,竟然直接寒逸來寒逸去的叫起來了,連名帶姓,竟是比蘇卿憐喊寒逸還要親切些許。
寒逸也跟他們混熟了,日常喊他們也就鳳少,景流兄的叫,聽得秋小落不自在得很。
好在這種不自在的日子過了約莫七天后,他們這一行人就到了青丘。
秋池一把大火把青丘外圍燒得不像個樣子,即便赤日湖畔的三棵扶桑樹守護著這片土地,被燒焦了的叢林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恢復原樣。
他們離開了這么久,再回來,青丘外圍不過是能在廢墟之中看到點點綠色的苗子,在瘋狂汲取養(yǎng)分,努力生長罷了。
秋小落看著滿目瘡痍的模樣,心中更是痛恨秋池的所作所為,明知秋家好人幾乎等于沒有,可她仍然低估了秋池的作惡程度,這家伙狠起來比秋育和秋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景流作為青丘的族長,看著眼前這一幕更是心中難過得緊。這里是他們狐族賴以生存的家園,可他竟然沒有守住,甚至險些讓人一把火將整個青丘夷為平地,白景流眼底的哀慟,可見一斑。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怎么這么蒼涼?我記得外頭口耳相傳都說青丘是個洞天福地!焙蓦m說是滿城花的舵主,但是這么多年來跟青丘狐族從未打過交道,更別說親自踏上青丘的地界了,眼見著面前的景象跟別人口中說的截然不同,他有些疑惑,也就理所當然了。
秋小落一聽寒逸這么問,就氣不打一處來,恨聲說道:“有個不要臉的人,放火燒了青丘,這筆賬我可是記下了,遲早是要他全還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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