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落你說,這咱們現在這位太子殿下會不會其實根本不是衛家人,如果說書人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那么皇族就因為血統問題翻轉過整整兩回了,這其中會有多少人渾水摸魚?指不定咱們現在的這位皇帝陛下,就已經不是衛家人了呢?更何況太子是枯禪木這個事兒本來也跟衛家的血統不太符合,我看啊,十有這事兒還有反轉。”鳳輕鴻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般,提出了自己的一個看法。
秋小落把鳳輕鴻的這番話聽進耳朵里,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說你的腦洞怎么這么大呀?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有些奇怪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衛宵燭應該說過,他有很多皇叔,如果說前任皇帝膝下只有獨子,而那個所謂冒名頂替的太子剛剛登基就被擼下來的話,理論上來說,現在的皇帝應該沒有任何兄弟才對,若果真是這樣,那么這些皇叔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有了這個疑問,秋小落便問鳳輕鴻道:“這九州皇族的皇叔是從哪冒出來的?”
“那些皇叔啊……”鳳輕鴻笑了一下,說道:“咱們的皇帝陛下幼年之時不是流落市井街頭嗎?少年郎多少有些紈绔,皇帝便因此結識了許多市井當中的青年,因為臭味相投,個個都拜了把子,后來皇帝飛黃騰達成了皇帝,這些人可不就雞犬升天,都成了王爺了嗎?因為當時稱兄道弟的關系,這衛宵燭太子就多了這么多便宜叔叔,對外頭自然也要喊他們一聲皇叔了,真要說起來,他們之間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別的皇帝都是卸磨殺驢,衛宵燭的爹倒是挺不錯的,還能茍富貴勿相忘,能認這些貧窮時期的朋友。”秋小落不由得打心里夸獎了一句衛宵燭的親爹,現在的皇帝。
“這有什么?要知道,這個九州皇族之中的事兒可比江湖當中的事簡單多了,只要衛家人沒有死絕,這皇族就永遠都會是他們的,不會有人造反,也不會有人圖謀不軌,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么純粹的關系之下,別說只是多幾個皇叔了,就是多幾個太后,九州人民也不會有意見的。”鳳輕鴻半是戲謔半是正經的回答了秋小落心中的疑惑。
秋小落略略揚眉,揉揉自己的眉心:“哎呀,煩死了,這故事就這樣吧,我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明兒個在逍遙游,面對朱客可是一場惡戰。”
“小落說的是。”鳳輕鴻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總是粘著秋小落不說,甭管秋小落說什么他都說對,活脫脫一個馬屁精。
秋小落一說不聽了,他也馬上起了身,這一回也不再堅持要聽下去了。
兩人付了茶錢,便從來處來,離開酒樓回到了青州分舵。
倆人各自回房,略微洗漱之后便各自睡去了。
兩個時辰后,無顏將他們喚了起來。
此時月色仍然深沉,清輝掖地,映得疏影深深。秋小落強迫自己清醒之后,便快速整理了一下儀容。
那邊,寒逸和無顏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待她和鳳輕鴻兩人準備停當,寒逸便帶著他倆一起上了逍遙游山門。
一天過去,逍遙游山門之內也發生了一點點并不是特別明顯的變化,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玄焰山莊的人聚集在逍遙游之內的越來越多,甚至已經可以跟逍遙游內部的人一比一持平了。
因為秋小落在先頭走著,鳳輕鴻又在后頭跟著,因此寒逸與無顏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別人特別大的注意,四個人便這么大喇喇地直接走進了催盞日常練習和參悟所在的房間。
在進屋之前,秋小落還特地找來了一個下人,吩咐他去通知催盞和鳳鳴,盡快來這一趟。
催盞與鳳鳴的到來非常快速,四人一盞茶沒喝完,這兩人就一前一后過來了。
寒逸一見到這兩人,便率先起身躬身行禮,姿勢標準,聲音謙卑的說道:“二位前輩,滿城花青州分舵舵主寒逸,見過二位前輩。”
“青州分舵舵主,你比我想象的年輕得多。”鳳鳴回了一句算是寒暄,隨后便尋了個椅子坐下了。
催盞向來是大禮小節都分外注重的人,見鳳鳴已經落座,便坐在了次一等的座位上,寒逸見這倆人都落座了,就知道這是有機會可以談一談了,便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無顏與寒逸本就坐在他們的對面,這樣等寒逸一落座,四個人的目光便可以在空中輕易交匯了。
寒逸大場面見的多了,對這樣的威壓并不是非常有感覺,他微微一笑,說道:“這一回上逍遙游山門有一件事要與二位商量,只是我必須先確認,二位愿意幫滿城花這個忙才行。”
“殺人放火不做,喪盡天良不做,有違大道不做,除此之外,你可以說,我們都同意。”鳳鳴很有作為武林盟主的自覺,簡單的三個條件輕易網羅了所有的江湖人慣常使用的惡劣江湖行徑。
寒逸應了一聲,算是應答。
見寒逸應允,幾人便放開了心扉,開始討論了起來。
因為寒逸訂下的計劃鳳鳴與催盞事先并不知情,因此寒逸也多費了些口舌,跟他們一二三四說了一番關于如何抓捕朱客的細節,這其中,寒逸琢磨最多的就是秋小落的出場和辦法,秋小落也不傻,看得出來寒逸這是在告訴他們,秋小落的存在對于活捉朱客有多么的重要。
鳳鳴本就關愛秋小落,作為自己未過門的媳婦,鳳鳴聽到寒逸的計劃,自然是第一個不答應的,催盞雖然沒有與秋小落有姻親關系,但是秋小落的紫霄長老名頭不是說來好玩的,作為逍遙游門面之一,讓秋小落干這種勾引人的下三濫勾當,催盞多多少少有些不悅的,
這倆人交還了一下眼神,同時搖頭否認了寒逸的想法:“用別人可以,用她不行。”
鳳輕鴻本就不希望秋小落為了捉到一個朱客犧牲自己,聽到父親和催盞長老齊齊反對,自然是開心地不行,然而秋小落卻面色沉郁,顯得并不高興。
對她來說,抓到朱客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更何況她并不認為一個朱客就能真的拿她怎么樣,玄焰山莊和逍遙游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只要在逍遙游山門之內,秋小落自信自己絕不會出什么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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