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靜靜聽完了秋小落的陳述,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思,他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來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么關聯,可是林默的話鳳鳴不敢掉以輕心。
“算了,這件事情還是先擱在一旁吧。輕鴻和催盞長老什么時候才能來青丘山還是一個未知數,既然莊主您已經到了不如就先住著,順便幫白景流凝聚一下內丹吧,我看他的內丹修為散地有些快。”
鳳鳴點了點頭,對此表示表示了贊同:“我就是因為聽到溪淺說他哥哥身受重傷,所以才特地趕來了一趟,我本以為溪淺只要將霞云丹帶回,讓組長服食幾天霞云丹,應該就會無恙才對,可親眼目睹,才發現這傷勢似乎有些難纏,一時半會兒恐怕我也沒有辦法解決。先將他的內丹固原吧,真要重鑄內丹,我們還是得等到催盞回來,現在枯禪木在我們手上,一切會好辦得多。”
鳳鳴是個說干就干的人,從來不拖泥帶水,秋小落見鳳鳴同意了她的想法,立刻招來青丘下的白狐,由白狐領著,將鳳鳴帶到了白景流現在療傷所居住的住所之中。
其時白景流正閉著眼睛小憩,聽到鳳鳴與秋小落進來的聲音,他睜開眼睛,緩緩起身,不顧鳳鳴的阻撓,硬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莊主大駕光臨,白景流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鳳鳴連連擺手笑著說道:“族長何必客氣,才上青丘山之時,我便遠遠見了你一面,只是沒有會晤罷了。你重傷在身,還是靜養為好。我聽小落說,你的內丹是被秋池所捏碎的,可我看你內丹損毀的情況似乎……似乎秋池用得并不全然是秋家的心法,白族長確定那個人就是秋池嗎?”
鳳鳴的問題一針見血,可秋小落卻認為這并不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兒。
秋池就是秋池,他的身上有鳳凰心血,雖然經年累月之下,心血的威力早就微乎及微了,但是秋小落仍然能夠感受得到。
而且秋池對秋小落的恨意是很明顯的,如果是沒有與秋小落有瓜葛的正常人,是絕對不會尾隨她來青丘,張口閉口就要她的命的。秋小落非常篤定地替白景流回答道:“絕對是秋池,我敢保證。”
秋小落的話無異于是一錘定音,鳳鳴頷了頷首,也就不再繼續思考這個由自己提出來的問題了。
他十分駕輕就熟地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瓶,除了極個別秋小落認得出來是金瘡藥外,其他的她看得都分外眼生。
鳳鳴將白景流攙扶到椅子邊上,讓他小心落座后,就手法極其熟稔地在白景流身上連點了幾處大穴,然后勾動自身的內力,引得白景流體內的狐之力跟隨著他的內力而在體內運轉周天。
秋小落有些震驚,鳳鳴的手法實在是太過成熟了,而且他所使用的玄焰山莊心法,越遠比她所學的高深得多。
鳳鳴雙手靈巧地在白景流的周身游走,引導白景流體內的狐之力順遂運轉,如此這般,在運轉了整整八個大周天之后,白景流的情況真的出現了好轉。
鳳鳴身上的內力越聚越強,心火之力也越來越盛,隨著鳳鳴雙手結了一個火焰模樣的手印,白景流發出了悶悶的一聲哼,然后整張臉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
鳳鳴呼出一口氣,將心火之力慢慢撤去,白景流體內的狐之力漸漸失去了幫扶,卻仍然能夠在白景流的體內緩緩流動,鳳鳴直到此刻才確認白景流應該已經能夠暫時克制內丹破碎的痛楚了,這才撤去心火之力。
秋小落全程都在盯著鳳鳴與白景流倆人看,直到此刻她才發覺,白景流體內的情況似乎有了明顯的好轉。
這種利好的轉變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只有當內力能夠在體內循環往復地流轉的時候,這個人才不會有大礙。
白景流面色紅潤,臉上也終于出現了血色,他朝著鳳鳴點了點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白景流多謝莊主的搭救之恩,此生此世,沒齒難忘。”
鳳鳴呵呵一笑,連聲說道:“白族長實在是客氣了,我并沒有幫到大忙,只是能暫時延緩你內丹的徹底消散罷了。若真是要讓你的內丹重鑄,只能等催盞長老前來才行。我玄焰山莊雖說百年赫赫威名,但是對于內丹這一方面實在是研究甚少,能夠幫白族長暫時延緩內丹破碎后的傷勢加重,已經是我盡了最大努力了。”
玄焰山莊莊主鳳鳴的這番話確是不假。
玄焰山莊這些年行走江湖獲得種種美稱,主要是靠著玄黃洪荒盈仄六大門的共同努力,尤其是玄焰山莊門下的強大情報網,以及歷代護法莊主的強大心火之力,這才能夠統攝九州百年。
所說如此,玄焰山莊對于療傷這一塊,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
雖然世人都說玄焰山莊的醫療技術和逍遙游能夠比肩,然而逍遙游內的人都知道,玄焰山莊除卻一個神醫之外,醫術高超的人不超過一個巴掌。而能夠醫治修仙者的,還是以逍遙游為尊。
之所以外頭有傳聞說玄焰山莊的療傷手段高超,多半都要歸咎于那位神醫。也正是因為神醫的存在,使得玄焰山莊和逍遙游所擅長的療傷手段出現了兩極分化。僅與玄焰山莊幾乎全然不同的逍遙游,是善治內傷的,而玄焰山莊則主要以外傷為長,修復內丹這件事情還得交給催盞才算穩妥。
“無論如何終究是要感謝的。”白景流再次道謝之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若是昔年景題遇到如此情況,莊主也在青丘山,那就好了。”
“景題是誰?”這名字聽起來陌生的很,不單是鳳鳴,秋小洛也覺得十分的詫異。
這人既然跟白景流是同輩相稱,那么想必應該是他的兄弟或者是姐妹,難道白景流還是兄弟也遭受了內丹被摧毀的痛苦嗎?
“是舍弟,靈狐一族的族長,我父親兄弟的兒子。我之前有說,白狐一族在很早以前就分成了白狐與靈狐兩種種類,我父親的弟弟,繼承了靈狐一族的族長之位。雖說現如今的靈狐和白狐全都聽從我的號令,但私下里靈狐們主要聽的還是我叔叔的話,景題便是他的獨生兒子。然而在早些年前,白叔在靈狐內發動了一場叛亂,他將我叔叔殺死之后,把景題的內臟給打碎了,雖說景題成功逃跑了,可是這么多年來我并沒有找到他的下落,也不知他是生是死。這件事情我一直抱憾終生,若是當年莊主也在這,或許景題就可以不用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