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落注視著催盞,最終還是福了福身子,雙手抱拳,慷慨領受了:“承蒙掌門與長老不嫌棄,那秋小落就暫時領了這稱號。若是他日有修為精進的門生,自當奉還長老稱號。”
“那么,最后一場比試,就請紫霄長老來評判吧!标悢敌呛堑匾粨]手,直接將秋小落拽進場地中央,對她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睂﹃悢颠@個安排,秋小落反倒不再推辭了。反正秋離和秋池總有一個會贏,誰來評判根本無關緊要。
陳數與催盞相視而笑,一個閃身退出了天池。
天池與那天相比并沒有多大變化,可秋小落還是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那是南宮冥對抗上百妖物之時留下的血的味道。
“九州大會決賽,秋家秋離,秋家秋池,以武會友,互報姓名,不可傷人性命!鼻镄÷潆p手展開,立刻有逍遙游的門人領著秋池與秋離上場。
倆人皆是一身干練的短打,分別站在秋小落的左右手方向,互相拱了拱手。
秋池不敢正視秋離,目光都是怯怯的。秋離凝視著秋池的目光也絲毫沒有輕敵的意味,他一拱手,對著秋池道:“秋家秋離,請見教!
“秋……秋家……秋池,請見教!鼻锍氐椭X袋,說話都不太利索了,冷汗從他額頭上不停冒出,滴答滴答滴在天池之中,風一吹,秋小落只覺得血腥味更濃了。
她忍不住稍稍扭過一些臉,退后了十余步:“比賽開始。”
秋小落的話音落下,秋池和秋離沒有一人有燃起心火之力,倆人居然同時將目光投向秋小落,秋離眼底有一絲慌亂,秋池的眼里則是害怕。
秋小落有些詫異,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就覺得身子一沉,整個人陷了進去。
“秋小落!”秋離幾乎就在那一刻燃起強悍的心火之力,直直沖了過來,然而天池好像突然天黑了一般,將所有人都膠結在當中,然后帶著天池中的所有人,陷了下去。
“何方妖物作祟?速速出來!贝弑K并沒有受到這種膠結感的束縛,陳數雖然行動略有遲滯,卻仍然能自由行動。倆人對著虛空一拱手,然后手牽著手,炸出了深紫色的光芒。
秋小落離倆人最近,因此受到了催盞自身心火之力的影響,很輕易就鉆進了催盞的心火罩之中。她抬眸看著催盞,語氣有些凝重:“長老,發生了什么事?”
“月盈之日,使用禁法可讓天池大開,使天池成為一個巨大的容器,熔煉里面的所有人化為己用!标悢档纳裆艿,仿佛只是在向秋小落科普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逍遙游在青州建立山門,就是為了鎮壓天池之下的妖皇殘魂,想不到居然有人利用九州大會做成了一個局,看來那些潛入山門的妖物目的非常明確,就是為了放出妖皇殘魂。”
催盞與陳數手牽著手,心火之力漸漸擴大范圍,將陷入天池之下的武林同道全都網羅了進來:“選擇在逍遙游結界最松動的時候布下天戮大陣,對方的確有所準備!
“妖皇……是誰?”秋小落第一反應就是在現世燒死的那個飛僵,可那飛僵雖然修為高深,卻怎么也不會是妖皇那種級別的人物。
陳數的口氣略微凝重,他靜靜看著秋小落,語氣似乎有些遺憾:“妖皇是應龍之子,真實名字已經無從查知了,最后一次化名出現在人世之時,妖皇的名字叫重明。它被諸神打得幾乎魂飛魄散,掙扎逃走的殘魂被封印在天池之下。青州本身,就是為了鎮壓妖皇而存在的。”
“陌焚……”秋小落聽著陳數的描述,突然不受控制說出了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名字。這名字一說出口,秋小落也愣了。
這兩個字似乎是深深鐫刻在她的靈魂里的一般,陳數一提醒,她居然就這么說了出來。
可惜陌焚這個名字并沒有人聽說過,即便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催盞,也只是與陳數面面相覷。
“小友說的是誰?”催盞試探性的發問,卻沒有得到答復。秋小落只能搖頭,根本回答不上來。
那只是她潛意識里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名字罷了。
“妖皇殘魂力量強大,當年制服妖皇,就戰死了起碼半數修仙者,其中不乏修為如同現在長老的上仙,然而他們中絕大部分都沒有活著出來,包括我逍遙游的開山掌門,也在此役中消亡!标悢祵⑼骆告傅纴恚犜谇镄÷涞亩淅,卻是無比震撼。
“既然耗費了這么大的代價,為什么不徹底消滅妖皇,而只是將它鎮壓在青州?”
陳數長嘆出聲:“因為天尊也受了幾乎無法痊愈的重傷,天尊若是死亡,那么三界六道都會重新洗牌,一切都會從頭再來。沒人會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來徹底消滅妖皇,所以才聯合上千上仙的心火之力,強制封印了妖皇的少部分魂魄!
“那么我們現在……”秋小落從陳數的口中知道了個大概之后,更是覺得心驚肉跳,F在的她除了會一點驅魔之法外,幾乎就是一個普通人。
若是要面對妖皇殘魂,只怕她會死得格外難看。秋小落并不怕死,但是這么死,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催盞左手張開,金色心火熾熱如白晝,化成點點螢火消散開去。螢火所到之處,人們都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催盞松開陳數的手,由陳數一人撐持著心火罩,他自己則浮在這幾乎可以吞沒所有光芒的黑暗地域之上,說道:“請各位不要隨意走動,抱在一起,逍遙游定然會帶領大家安全離開這個地方。”
“請問長老,這到底是什么地方?”藥王谷谷主朝催盞一拱手,同時將藥王谷弟子全都聚攏到自己身邊,有樣學樣張開藍紫色心火罩,保護住了自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