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離,回秋家之后,九州大會上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秋小落并不想在現在糾纏那些問題,可這些疑問終究是要解決的。九州大會秋離還有一場要應對,她也懶得在此時開口,可事情結束,該知道的,她仍然想知道。
秋離抬眸,平視著秋小落,一張撲克臉有了一點變化:“但愿回到秋家以后你還有心情知道原因。”
“你這是什么意思?”秋小落從秋離的話中聽出了別樣的味道,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秋小落,我說過,你放棄了成為九州大會的擂主身份,這是你最大的錯誤。”秋離這番話說罷,居然強制用心火之力將秋小落給推了出去。
砰地一聲,房門再次關上,秋離徹底消失在秋小落的視線之中,秋離強悍的心火之力并沒有特地收斂一些,秋小落被推出去的時候,險些跌倒在地,若不是她上輩子武功根基扎實,只怕要摔個四腳朝天。
可秋小落站定之后,卻因為秋離的話,再次陷入了煩悶的情緒之中。秋離這人她不能說百分百了解,可她是知道的,秋離從不會說空話,只要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就必然有因有果。
秋離到底都在隱瞞些什么。
秋小落得不到答案,只能暫時按耐住心中的不快。九州大會只剩最后一場比賽了,等秋離比完,她一定要讓秋離開口說真話。
九州大會的最后一場比試沒有放在演武場,而是放在了天池之中。
陳數早就在前一日在天池祭起了結界,使得天池之中濃霧盡散。天池的四周也圍上了無數座位,用來給參賽的選手們觀摩比賽。
秋小落早早就到了天池,卻不是為了單純的看比賽。
“秋姑娘,少莊主有請。”
出乎秋小落意料的是,鳳輕鴻似乎早就猜到了她會登門造訪,居然早早就吩咐了玄焰山莊的人一見到她就領她去找他。
因為天色尚早,鳳輕鴻還抱著輕裘賴在床上打盹,也幸虧秋小落是個穿越戶,對這種場景沒有多大的反感,這才非常淡定自若地待了下來。
“少莊主好雅興,人還沒醒就知道我要來了。”
“我和小冥雙雙齊全,秋姑娘不可能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鳳輕鴻懶洋洋地伸了個腰,勾起輕裘坐了起來,半靠在床邊,語氣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懶散:“只是秋姑娘比我想象的要晚了幾天。”
秋小落不置可否:“過程不重要,我只是來看結果的。”
鳳輕鴻嗯了一聲,系緊了素白的絲綢袍子,從床榻上走了下來,光著腳走到秋小落的面前:“來人,帶小公子上來。”
隨著鳳輕鴻的一聲吩咐,四個大漢抬著一張矮榻就走了進來。
秋小落拿眼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那矮榻上躺著的,竟然是南宮冥。秋小落看得出來,南宮冥的心火之力衰弱了非常多,剩余的內力全都護住了心脈等至關重要的地方,以保證南宮冥不會一時三刻死去。
“他的傷勢居然這么重。”秋小落知道鳳輕鴻手上有霞云菇,自然也就認為就算南宮冥傷勢再重,修養一陣子也就好了,可沒想到親眼所見,還是給了秋小落極大的心靈震撼。
這個年僅六七歲的小孩,現在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你的功勞有一半。”鳳輕鴻作為南宮冥的三叔,但是完全沒有保護自家小侄子的覺悟,說起話來還是天高云淡的。
秋小落早就猜到自己走火入魔的時候恐怕下手沒輕沒重會傷人性命,所以并沒有對此做什么反駁,只是問道:“沒有喂他霞云菇么?我看他的狀況還是很不好。”
“我這次帶出來的霞云菇除了給你吃的,全熬成藥水給這小子灌了,但是也只能保住他不死罷了。小冥這個情況就算送回玄焰山莊,也未必有的治。”鳳輕鴻說到這里,語氣中終于有了一絲惋惜:“真是可惜了,我爹爹可是很看中小冥的。”
秋小落將手搭在南宮冥的脈上,但她已經不能再妄動心火之力,故而也只是很尋常的把脈罷了。南宮冥的脈象極為虛浮,而且一息六至,顯然不是好脈象:“沒有請長老和掌門來看么?”
“連藥王谷的人我都請來看過了,都說只能看小冥自己的造化。如果能挺過去,不但會痊愈,奇經八脈將會更加適合修仙,可若是挺不過去……那我真的只能讓哥嫂再努努力再生個小侄兒了。”
“……”秋小落明知道鳳輕鴻是個不著邊際的人,可聽到他這么說還是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鄙視了他一通:“你剛才說南宮冥傷成這樣有我一半功勞,那另一半?”
鳳輕鴻嘆了一口氣,邀請秋小落落座,說道:“另外一個人手段詭秘,看不太出來門路,只是從傷勢來看,恐怕還是你秋家的人下的手。”
鳳輕鴻這么說著,秋小落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秋離。看來果然如她所想,秋離真的是來暗害南宮冥的。
可有一點又有點說不通。秋離并不是個笨人,殺一個已經有傷在身的人,秋離不應該使用秋家獨有的手法才對,否則目標太大,無異于自投羅網。
秋小落沉吟著,只覺得南宮冥受傷這事兒,似是而非,兩種說法都能說得過去,可這兩種說法都有一些漏洞。如果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么就去問秋離,要么就得等南宮冥熬過去,自己醒來了。
“我接到小冥被人襲擊的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其實就是你秋家。可我同時也不認為就是秋家下的手。秋家百年傳承,行走江湖也是光明磊落,即便想要下這種毒手,也應該不會用你秋家的一招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