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落怎么也想不到她也有被妖怪給撒嬌撒得無可奈何的一天,可對著這小狐貍,她怎么也狠不下心來,于是她干脆撤了陣法,輕輕拍了拍小狐貍的屁股:“我撤掉陣法了,別害怕了。”
小狐貍整個身子都在晃動,屁股上的毛炸了起來,似乎在無聲抗議。
秋小落嘿了一聲,二話不說提起小狐貍的耳朵就把它給拎了起來:“你再這樣我可要吃狐貍了,白狐的內丹應該味道還不錯吧?”
小狐貍的四肢吧嗒一下就全耷拉了下來:“秋姐姐是壞人,秋姐姐要吃溪淺。”
“姑奶奶我求你別哭了行不行?白叔是誰,你能找到他么?”秋小落被小狐貍哭得神經都快衰弱了,她恨不得直接把小狐貍晃暈算了,實在不行再送它一張符,讓它繼續睡下去。
“不……不行,秋姐姐兇我,還要吃我的內丹,嗚嗚嗚。”
秋小落崩潰了,把小狐貍往自己的床上一放,對著小狐貍就磕了下去:“姑奶奶我給您磕頭了,您別哭了。”
小狐貍嘭的一聲,變成了一個十一二歲模樣的小姑娘,她的耳朵和尾巴還露在外面,眼睛上全是眼淚,可她拼命吸著氣,似乎在很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秋小落見她突然變了身,還在努力壓制自己不哭出來,終于覺得有些欣慰了。如果這小狐貍再哭下去,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把這狐貍給做成狐貍標本。
“哭夠了?現在能告訴我,白叔到底是誰了么?”秋小落拽著小狐貍坐在床上,和顏悅色地問道。
小狐貍抽噎著:“白叔,是我的叔叔。”
“……”老實說,要不是看這小狐貍還是個孩子,就沖她這個回答,秋小落絕對不會放過她。
“你……說仔細些,你叔叔是誰。”秋小落深深吸著氣,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
“溪淺的叔叔就是白叔呀。”小狐貍眨巴著眼睛。
秋小落感覺到了深深的挫敗感,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栽在這么個小狐貍手上。秋小落怒從心頭起,也不想再去管這小狐貍到底是不是真的少不經事了,她手上帶上了心火之力,幾乎是毫不客氣地將小狐貍包裹在心火之力內,小狐貍嚶了一聲,變回狐貍的形狀,再也動彈不得了。
秋小落見它這副模樣,到底動了惻隱之心。她長嘆一聲,將小狐貍給放了出來。小狐貍四肢抽搐,連呼吸都輕淺了許多。
這只狐貍口中估計是問不出再多的東西了,可起碼從她口中,秋小落知道了山門之中究竟什么地方出了紕漏,還有那白叔,小狐貍既然喊他白叔,想來應該也是一只狐貍了。
狐貍最擅變身與化形,白叔估計是個比小狐貍修為更精深的白狐,若是抓到這只狐貍……秋小落冷哼一聲,眼底透出了淡淡的殺意。
窗外,突然傳來了杜鵑鳥的聲音,那是催盞借用鳳凰召喚來的四方鳥類,此刻它們正橫亙在山門四周,巡查可疑目標。
鳥兒的聲音一傳來,秋小落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別的還難說,可鳥類,應該會聽從她的召喚的吧?
秋小落的身子探出窗欞,朝天上的鳥兒喊了一聲,那杜鵑鳥果然盤桓了一個圈,就落到了秋小落的肩頭。
“鳥兒,有沒有辦法能讓我出去?”秋小落低聲問那鳥兒,杜鵑便在她的肩頭跳起舞來,嘴里還吱吱喳喳叫個不停,秋小落一聽,臉色就垮了。
她使喚得動鳥類沒有任何用處啊,她根本聽不懂鳥語……
被秋小落無情遺棄的小狐貍蜷在墻角,聲音小小的,若不是秋小落耳力還算不錯,說不準都聽不見小狐貍說話了。
她轉身朝小狐貍看去,確認了一下:“剛才是你在說話?”
小狐貍的尾巴豎了起來:“小鳥說,可以打個地洞出去。”
秋小落瞅了瞅肩頭的鳥兒,惑道:“狐貍說的是真的么?是的話你飛到我的左肩上。”
杜鵑鳥撲棱起翅膀,穩穩地落在了秋小落的左肩。
秋小落怎么也想不到狐貍居然能聽得懂鳥類的話,可現在看來這起碼不是壞事,于是她繼續問道:“那怎么才能打地洞出去?”
杜鵑吱吱喳喳又叫了起來,小狐貍窩在一邊,杜鵑叫一陣子,它就說一句,斷斷續續的,秋小落倒也聽了個大概。
按照狐貍的說法,逍遙游門下實際上有無數條地道,一心修道的妖和靈都會通過地道潛伏在山門之下,吸收天地靈氣,也順便偷學一些逍遙游門內心法。這些地道已經存在了近百年,一直相安無事,秋小落目下所在的房間底下,就有一條這樣的地道,可以通過這條地道通到后山竹林。
秋小落留了個心眼,狐貍每說一段話,她都要找鳥兒再確認一遍,若是沒有出入,她才相信。這么一大段話,狐貍居然老老實實都翻譯出來了。
秋小落摸了摸杜鵑,對它說了聲辛苦了,便放飛了它,轉而,秋小落一把抱起了地上的小狐貍:“地道在哪里?你能帶我出去么?”
“秋姐姐能不能不吃掉溪淺?”
“我是人,不是妖,吃你們妖怪干什么?”
小狐貍把頭悄咪咪伸了出來:“秋姐姐身上有鳳凰的味道。”
“……你覺得我能吃掉鳳凰?”
小狐貍立刻把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樣:“鳳凰是鳥族之王,秋姐姐修為不高,吃不掉。”
“那不就得了。告訴我,怎么出去。”
“秋姐姐抓著溪淺,我們就能進去了。”小狐貍從秋小落的懷里鉆了出來,跑到桌子下蹦了蹦:“地道就在這個下面。”
秋小落將信將疑地將桌子推開,只見地面平實,并無任何異樣。
小狐貍伸出一只前爪:“秋姐姐抓著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