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落聽說,這仙人叫催盞,逍遙游建派不到百年,他便來到逍遙游,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山門。她還聽人說,這位催盞仙人,是個絕世少有的美男子。
第一次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秋小落偷偷拿眼覷了一眼秋離。
不知道催盞與秋離比起來,哪個更好看些。
這年頭只在秋小落的心里轉圜了不到半秒,就被她棄置九霄了。沒穿越前,秋小落就堅定相信,只有錢,才是不會背叛她的好伙伴,男人這種生物,欣賞皮囊即可。
秋家六人比約定比武的時間早了兩日到達青州。
作為主辦方,逍遙游的掌門早就備下了無數客房,他們幾人一拜進山門,就有小道領著他們落腳客房。
從小道的口中,秋小落又聽到了一個不知是喜還是悲的事兒:今年九州大會,只有她一個女性。
“難不成女孩都對這個不感興趣么?”秋小落找了個閑暇的時間問秋離,秋離卻只是悶頭吃著晚飯,實在拗不過秋小落,才回答了一句:“你不也一樣不感興趣。”
秋小落頓時啞口無言。的確,她之所以會跟隨秋育學習這些生澀難懂的修仙法門,最大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她不想體驗秋小落曾經的生活。秋家以實力說話,她只能一步步拼命往上走。
“其實我也不感興趣。”秋離很嫌棄地挑開了菜里的芹菜,突然沒來由地對秋小落說道。
秋小落一愣,隨即了然。秋離這種天生的武學奇才,就算全然沒有興趣,也會在家族的壓力下不得不學習。秋小落自詡也不笨,可每當秋育教習的內容稍稍高深一些,她總要領會兩遍,才能明白其中奧義。秋離就不同了,這個怪物就算不怎么聽,只要看秋育出招,就能立刻模范出十足十像。
然而,秋離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他在融匯這些招式上,實在有些捉襟見肘,而這一方面恰好是秋小落的強項,她本身就會一些奇門遁甲,在融合這些招數和創造招數方面,有著別人無法企及的天賦,秋育所教,只要秋小落學會了,定然就能舉一反三。
秋小落在前幾年就意識到,她和秋離,或許會是未來秋家兩個相反的高度。
秋離挑著挑著芹菜,突然將真氣注入筷子之上,秋小落細細看去,秋離居然用筷子和芹菜,演練了一場奇詭的對抗。
武癡,這就是武癡。秋小落嘖嘖稱奇,但見秋離所演練的對抗實在是有些難以捉摸,便認認真真參詳起來。
她看的入了神了,不由跟著秋離的動作比劃起來,她在不經意之間居然使用了心火,左手隨著秋離的筷子一起比劃,右手就如同那些芹菜,左手出招,右手就閃躲,伺機反擊,跟著秋離的動作居然絲毫沒有遲滯。
秋離的速度越來越快,秋小落出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到最后她的雙手分別攻出不同的招式,心火之力隨著每次出招都越來越熾盛,秋離的身上也爆出一個淡黃色護盾,如此過了三百招之后,秋離一把扔掉筷子,秋小落的左手一把抓住右手,嘴角劃過一絲酣暢淋漓的笑容。
秋離抬眸,靜靜看著她:“還記得多少?”
秋小落將雙手放下,收起心火之力,朝秋離淺淺一笑:“全忘了。”
“你的學習能力很驚人。”秋離抓過秋小落的筷子,也不管那是不是她用過的,夾起一塊茄子放入口中,細細咀嚼,不再說話了。
秋小落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他又變成悶聲不吭的木頭人了。秋離只有在想到新的招數的時候,眼里才有神采,可就算是那樣的神采,也帶著淡淡的厭棄。
倆人用過飯,就早早歇息了。一個時辰后,秋小落的屋外響起了嘈雜的人聲。
她翻了個身,試圖不理會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可他們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吵鬧,秋小落隨手將頭發一挽,嘭地一聲打開房門,冷眼看著外頭的那些人:“吵不吵?”
“你就是這屆九州大會里唯一一個女的?”那些人身上是濃濃的酒味,腰間都配著劍,看他們的著裝也很是統一,似乎是南宮家的人。
雍州南宮家,實力與秋家不相伯仲,可每年九州大會都被秋家堪堪壓在腳下,為此被江湖中人稱為千年老二。饒是如此,這個修仙家族的實力也不可小覷,更何況南宮家今年據說有個天賦卓絕的孩子要參加九州大會。
秋小落掃了眼這些人,修為最高的也就跟她持平,心火之力不相伯仲的情況下,秋小落并不擔心自己會落敗,故而,她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是又如何?”
“女孩子家的打打殺殺有什么意思?回去找個好人家嫁了多好。”人群里有個手上還提著酒壺的男子,說完這番話,哈哈大笑起來,秋小落沒有搭理他,只是中指扣在拇指上,對著他輕輕一彈,那人手上的酒壺便砰地一聲炸了開來,汩汩酒水灑滿了他的下半身。
秋小落揚唇一笑:“怎么?這是喝多了,怎么還這么不雅地尿了?”
那人哪兒想得到秋小落會使這種暗招,一看褲子上全都是酒漬,整張臉都變了色:“死丫頭,找死!”
他說著,雙手翻出橙色光芒,抖開長劍就朝她刺來。
秋小落單膝點地,整個人朝后面退了一丈,而后,秋離右手食指和中指一把夾住了劍身,他的手指上涌起淺黃色的光,只聽得叮地一聲,那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就在秋離的手上應聲而斷。
秋離冷著臉,將斷劍往地上一扔,指著這群人道:“滾。”
在這個心火之力幾乎可以決定社會地位的地方,秋離的心火一出現,那些人便已經失去了繼續找事的心思,眼見著秋離居然輕輕一折就斷了一把寶劍,更是作鳥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