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世上果真有如此離奇之事。”沈月儀不免懷疑:“這九天血玉,當(dāng)真是神鳥鳳凰所化嗎?”
方瑾澤搖了搖頭:“九天血玉的傳言流傳了千百年,始終沒有人見到它的真面目,之前我也從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無稽之談,可是……”
方瑾澤摩挲著九天血玉,還能清楚地看到它內(nèi)里經(jīng)脈流動著的非凡力量:“既然九天血玉真的存在,那么傳言就一定可信,如果不是神鳥鳳凰,又如何解釋血玉之中蘊含著的可怖力量。”
沈月儀仔細(xì)盯著九天血玉,還是覺得它不過是一塊如同的紅玉而已,沒有什么靈異之處:“這九天血玉,究竟有什么魔力?”
方瑾澤抬頭看著沈月儀,一字一頓地說:“上古預(yù)言,得九天血玉者,得天下。”
沈月儀心中一震,如果傳言屬實,那么這就說明,方瑾澤將會是……
方瑾澤眼中也風(fēng)暴不斷,似是在做某種艱難的抉擇。
傳言未必可信,他從來不會相信單憑一塊玉就能左右天下,這是他與自己內(nèi)心的一場角力。
收下這塊血玉,就代表從此以后他不再有退路,成王敗寇,不計一切代價,他也要實現(xiàn)血玉的預(yù)言。
他對天下是有野心,可他總是無數(shù)次在心中問自己,他是否真的覺得為了天下所要付出的種種代價,是他認(rèn)為值得的。
方瑾澤心中在猶豫,沈月儀也在猶豫。
她知道方瑾澤有抱負(fù),也知道他在顧慮些什么。
沈月儀從來都不想靠著方瑾澤登上頂峰,她想要的,恰恰是最平凡不過的安穩(wěn)生活。
如果可以,她甚至寧愿方瑾澤連王爺都不是,就不會有這么多身不由己,無奈妥協(xié)。#@$&
可是……
他應(yīng)當(dāng)是那個天選之子啊,他是被九天血玉選中的人,他如果想要天下,他可以做到。
可是他在猶豫,這個時候沈月儀的立場就顯得格外重要。
她不能預(yù)知未來,知道哪一種選擇會帶來最好的結(jié)果,但是她想……無論哪一種結(jié)果,她都會陪他一起去承受。
沈月儀握住方瑾澤的手,輕輕地將九天血玉圈在他的手心之中:“你回去以后可得好好地謝謝我,可是我?guī)阏业降膶氊悾 ?&(&
方瑾澤收回停留在血玉上的目光,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月儀,從她地眼中讀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堅定。
他不再猶豫,將九天血玉牢牢地握在掌心之中,用另一只手拉住沈月儀。
這兩只手所緊握住的,他永遠(yuǎn)都不會拱手相讓于他人。
兩人回過神來,再去看那尊大佛,卻發(fā)現(xiàn)它早就已經(jīng)消失地?zé)o影無蹤,就好像剎那間原地蒸發(fā)了一樣。
沈月儀想起大佛額間的玉珠,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它安然無恙地躺在自己的荷包之中。就好像從來沒有被拿出來一樣。
“看來大佛的宿命,就是等待有緣之人取走九天血玉,今日功德圓滿,便隨風(fēng)而逝了。”方瑾澤看著頭頂光線投射進(jìn)來的地方,若有所思。好像真的看見大佛羽化升天一樣。
經(jīng)過方才這些奇異的見聞,沈月儀也終于相信這世上機緣巧合,自有天定,有些看似離奇的事物,都必然有它發(fā)生的因果。
為免過于招搖,方瑾澤將九天血玉收入懷中,血玉也好像通了人性一般,收斂起光澤,安心地待在方瑾澤身上。
沈月儀見狀說道:“這九天血玉通人性,看來你注定應(yīng)該是它的主人,冥冥之中早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方瑾澤笑了笑:“沒有玉珠便沒有九天血玉,倘若這么說,咱們倆之間的緣分才是早就注定好的,命中注定我們要在糾纏在一起。”
沈月儀含羞一笑,故作鎮(zhèn)定地走開:“該回去了。”
方瑾澤追上沈月儀,無比自然地一把拉住她的手,兩人并肩往洞口走去。
兩人走到洞口,看見迎面走來一群人,為首的像是月無情。
沈月儀靈機一動,拉著方瑾澤不動聲色地往藏有珠寶的那條路挪了挪,給月無情造成一種他們是從那條路出來的假象。
月無情看見兩人,沒好氣地說道:“月宮禁地,外人不得擅闖,你們是進(jìn)來找死嗎?”
沈月儀故作生氣地說:“什么月宮禁地!神神秘秘地不讓人進(jìn),我還以為藏著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不過是一些尋常的金銀珠寶罷了,有什么稀奇的!”
月無情聽沈月儀說洞內(nèi)有金銀珠寶,瞬間就動了心,如今他要是想與月長情抗衡,金錢物資才是關(guān)鍵。
這些金銀珠寶對于沈月儀來說是沒什么,畢竟厲王府中什么沒有。但對于此時的月無情來說,是解決燃眉之急的最好辦法。
月無情心系寶藏,又忌憚著方瑾澤的武功,便沒有為難他們,帶人急匆匆地就往洞中走去。
沈月儀見月無情走遠(yuǎn),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但愿他有命把那些寶藏帶出來!”
方瑾澤敲了敲沈月儀的腦袋,寵溺一笑:“走吧,咱們了沒工夫等著看他的笑話。”
二人原路返回,一路很是順利,回到石屋之時,發(fā)現(xiàn)月長情已經(jīng)歇下,應(yīng)當(dāng)是運功療傷過于傷神。
沈月儀便沒有叫醒他,與方瑾澤在不遠(yuǎn)處找了一處屋子暫時落腳。
比起月宮外面,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看月長情的情形,應(yīng)該是要在此處多停留這時日,沈月儀也看中了這里稀有的草藥,想借機多采一些帶回去。
第二天一早月長情醒來之后,沈月儀將昨日大致情況與月長情說了,未曾提及九天血玉一事,月長情也沒有過多追問,隨口說了一句那些金銀珠寶不打緊,月無情想要的話讓他拿去便是。
一連幾天,月長情就在石屋中療傷,沈月儀重新寫了方子,給月長情熬藥,這里的藥材比外面的尋常藥材要珍貴管用許多,對月長情的傷勢大有助益。
白天沈月儀在森林中挖草藥,方瑾澤便陪著她,與她說說話,談?wù)勑模雇韮扇讼鄵矶撸袷且粚﹄[居山林的平凡夫妻一般,平淡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