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儀上樓,推開了客房的門,客房里面無聲無息。
鐘芙蓉手腳被縛,又被點了啞穴,不僅動彈不得,又說不出話來,歪歪的斜靠在了榻上。
只是臉上還是怒氣沖沖,一看見沈月一進來,雙眼便一直惡狠狠地瞪著她,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沈月儀看她這副模樣,有口難言。哪里還有半點剛剛囂張跋扈,出口便傷人的樣子,心里很是滿意。
那小廝見沈月儀進來,連忙稟報道:“王妃,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將郡主手腳縛了綁到這里來,一直好生看管著她。”
沈月儀朝站在一旁的小廝豎了一個大拇指,夸贊他會做事。繼而又頗有嘲諷之意的說了一句:“怎么能叫看管呢?我明明是請郡主上來做客喝茶的。”
那小廝連連稱是,想笑卻又不敢笑。
沈月儀滿意地揮了揮手,便讓那小廝下去了。
她也不急著將鐘芙蓉解開,而是站在她身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
眼神冷冷地射在在人臉上,似要將人凌遲一般。
鐘富榮被他看的心里發毛,卻又不好意思示弱,便還是一臉惡狠狠的樣子,瞪著沈月儀。
沈月儀這才走上前去對她說:“我可以將你的啞穴解了,但你可不要大吵大鬧,否則你知道我會有什么辦法來對付你!
等會兒我問什么你便答什么,必須得如實回答,若是答得好,我就放了你。
若是你不好好答,或者是說了假話,那我就讓你你也嘗嘗這鞭子的滋味。”
說罷便將鐘芙蓉的啞穴解了。
可是這鐘芙蓉對他本就是恨之入骨,憋著幾百句罵人的話要罵她。如今啞穴一解,自然是一開口就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個小賤人!浪蹄子!毒娼婦!竟敢把本郡主綁了!還點本郡主的啞穴!看我回去不把你抽筋扒皮,游街示眾!”
沈月儀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這郡主可真真是一個潑婦!
沈月儀懶得理她,便由著她罵。
鐘芙蓉苦于手腳被縛,也只能逞一些口舌之快,扯著嗓子地喊:“本郡主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鐘家世代為將,征戰沙場,功勛無數!你算個什么東西?不過一個區區的王妃罷了,有什么資格囚禁我?放了我!頃刻之間,就讓你人頭落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鐘大將軍在樓下聽見了自己女兒的喊聲,一時心急如焚,急匆匆地就要沖上去,卻被方瑾澤抬手一攔。
方瑾澤的手輕飄飄地握住了那鐘大將軍的手腕,鐘大將軍盡是再不能移動半分。
他震驚的看著方瑾澤,他征戰沙場咦有數十年,什么樣的敵人沒有見過,能在他手中過招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如今這一個在朝堂之上安享俸祿的王爺,竟然輕飄飄地就將他鉗制住了。看來這人的武功深不可測,不容小覷!
方景澤裝作沒有看見朱大將軍臉上的一臉震驚,將他按到座位上說:“鐘大將軍還是稍安勿躁吧,本王的王妃自然會將事情處理妥當。
再說令愛頑劣,也是該好好管教了。既然鐘大將軍沒有那個本事,那么由本王的王妃代勞,也不是不可以!”
原本鐘大將軍還想反駁什么,可是又想起了方才方瑾澤手腕上的力道,還是有些忌憚。他嘆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與急躁。
抬起茶盞猛喝了一大口茶,便沉默不語了。
方瑾澤方才聽到鐘芙蓉在上面如此辱罵沈月儀,也不免怒火中燒,握緊了拳頭。
就算是沈月儀放過那人,自己斷不會放過她!
是從何時開始自己對沈月儀就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保護欲,見不得有人說她,有人傷她,見不得她皺半分眉頭。
聽說她軟禁的芙蓉郡主,他心里的第一個想法竟然不是去責問她,為何又給自己惹事兒,而是怕她在那里受了委屈。
急忙趕過來為她撐腰,為她收拾殘局。沒想到她竟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也不開口向她求助。
方瑾澤的心里甚是失落,卻又說不出個什么由頭,心里煩悶。便也只能拿旁人來出氣。
沈月儀與鐘芙蓉全然不知樓下發生的事情,兩人還在繼續僵持著。沈月儀冷冷地看著鐘芙蓉依然在破口大罵。
沈月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就算自己杵在這里愿意聽她在這里大放厥詞,可是病人也不會再等了。
她喝止住鐘芙蓉的罵聲對她說:“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倘若你還繼續這樣罵下去,我對你不客氣了!”
鐘芙蓉哪里肯聽,不管不顧地繼續罵了起來。
沈月儀也不再跟她廢話,拿起了桌上鐘芙蓉的長鞭,仔細端詳了一下。
她揮手在空中甩了一下鞭,卷動氣流。
鞭子發出一聲長鳴,可見威力之大。
鐘芙蓉震驚地看向她,沒想到一個尋常女子竟有如此臂力,既懂得揮鞭,還揮得如此之好。
她不免對沈月儀有一些懼怕。但還是嘴硬地說道:“你這賤手也配拿本郡主的鞭子嗎?趕快把它還給本郡主!本郡主用它送你上西天!”
沈月儀的眼睛危險地瞇了一瞇,拿著鞭子逼近鐘芙蓉說道:“你老實地告訴我,這鞭子上究竟加了什么毒物?解藥現在何處?”
鐘芙蓉斜睨了她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不錯,本郡主的鞭子上是有毒,不過也不是什么涂上去的。
你可知這根鞭子名喚什么?”
沈月儀為了得到答案,靜靜地等著她開口。
鐘芙蓉繼而驕傲地說:“這鞭子名喚百毒鞭,問世以來便一直在毒液里浸泡著。毒性早已入骨。
不管是誰被鞭打,毒都會隨著他的肌理脈絡,甚至五臟六腑。
怎么樣?怕了吧?我勸你還是早點兒放下吧,別傷了自己!”
這鞭上果然有毒!
沈月儀又進了一步,問道:“這是什么毒?如何解?無比傲慢地說:“都說了是百毒!毒性剛烈藥性混雜。
本郡主也記不得了,至于解藥嗎,我為什么要給你?不如這樣,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本郡主心情好了,就能將解藥給你了。”
沈月儀不吃他這一套。用雙手鉗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道:“看來你敬酒不吃,便只能吃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