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一臉淡然的立在韓千里的身邊,他自從出院后,就跟在韓千里的身邊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過了一會,就聽到玉夫人道:“韓千里,我是替我家老爺來說話的,你要是答應(yīng)了,我們玉氏會有豐厚的陪嫁。”
玉老爺也道:“當然,我們玉氏也會給你的公司帶來幫助的。”、
這些話若是放在別的人耳里,聽著誰都會有點心動。
只是在韓千里的面前,這些話不過是玉老爺,為了避免跟韓千里正面沖突的假話罷了。
“你們……”韓千里站了起來,走到玉老爺?shù)拿媲埃爱敵酰銉鹤佑耱滮堅趺磳n氏趕盡殺絕的?我可是一筆筆記著的。現(xiàn)在想嫁個女兒,讓我對玉氏手下留情,我跟你們說,就算我韓千里答應(yīng),韓氏族人也沒有一個會答應(yīng)的。”
韓千里這話一落,玉老爺抬起那雙冷靜的眸子,陰毒的目光從里面透出來。
而韓千里的臉上慢慢的漸次展開一個笑容,不禁讓人無盡的遐想著,他的笑容背后到底藏了什么?
玉老爺眼皮一跳,一股寒意從心里組緩緩的蔓延開來。
“你們玉氏這幾年吃掉我韓氏多少,我會一筆筆的算好討回來。”
韓千里本是一張極俊美的臉,此時冰封千里一樣的板了起來:“到時,無論你們是嫁女兒,還是嫁兒子,一個個的都會發(fā)現(xiàn),沒有人敢跟你們結(jié)親,我會好好關(guān)照那些跟你們走的近的商業(yè)大佬,讓所有人看看S城是你們玉氏的天下,還是我韓千里的帝國。”
玉老爺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握著一串玉佛珠,每有心事之時,珠子會在指間慢慢的移動。
他不急不燥,仿佛什么事在他的面前沒有不能解決的。
不過,韓千里……好像無法照他的想法去解決,他和他的兒子實在是恩怨極深,無論放在誰的身上,要一笑泯恩仇幾乎是不可能的。
“今天,我不聊這些事了,就算我是來看看一個曾經(jīng)對我有恩的晚輩。”玉老爺突然話峰一轉(zhuǎn),“王家人很想念趙紫玉,讓她有空去看看他們。”
玉老爺這樣一說,韓千里心底反而一愣,王家人不是跑到阿忠的漁場去生活了嗎?
他掃了一眼玉老爺,側(cè)目對身邊的林管家道:“王唯途回來了?”
林管家耳語道:“跟著做滿月酒的一齊回來了。”
韓千里眉頭微皺,這個老丈人,自己恨得牙癢癢,可是為了趙紫玉他還是得忍著。
韓千里站起身,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條淺藍色的圍巾,走到玉老爺?shù)拿媲埃旁谒拿媲埃Z氣略有憂傷的說:“這是玉驕龍的,玉老爺你收著吧。”
玉老爺目光一呆,他提了口氣,直直的盯著那條圍巾,身子僵直的坐著,一動沒有動。
韓千里敲了敲桌子,語重心長的道:“你剛死了兒子,應(yīng)該要節(jié)哀順便的,怎么才一個多月就跑來跟我提親,這未免太過絕情。”
他說著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玉夫人,嘴角一抹嘲諷之色:“你的女兒你自己留著吧。”
……
另一邊,滿月酒喝得熱火朝天。
很多人都是面紅脖子粗的在灌阿忠的酒。
金順抱著孩子,像個女衛(wèi)士般,護著老公,嘴里不斷的勸阻著:“別給他喝了,你們以茶代酒,以……”
兄弟們笑著起哄道:“忠哥,有了老婆不要兄弟了。”
金順翻了個白眼,急忙向趙紫玉那邊看去:“紫玉,叫你家男人出來喝一個,你看看他們?nèi)圬撐壹业摹!?
趙紫玉正跟一群女賓們介紹酒店的情況,答應(yīng)她們要是來辦滿月酒可以送嬰兒奶粉,送孩子衣服什么的。
那邊金順叫著勤,她只能離席趕了過去。
“金子,你別擔心了,他們男人興頭來了,喝酒是正常的。”趙紫玉嘴里勸說著,眼睛向站在一邊看笑話的阿丁使了個眼色。
阿丁是繼阿忠走后,跟在韓千里身邊的小跟班,身手不錯,可就是個吃貨。
他嘴里正咬著雞腿,笑瞇瞇的看別的人給阿忠敬酒,這會才發(fā)現(xiàn)趙紫玉瞪著大眼沖自己直眨巴。
阿丁突然領(lǐng)會到上層的精神指示,把雞腿從嘴里抽出來,擦了擦油膩的嘴:“大家別只顧著喝酒,得說吉祥話。”
“對的,說吉祥話。”
金順心想,說吉祥話,這群成天跟車打交道一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她清了一下嗓子:“我們簡單點,說四個字的成語,怎么樣?”
論字數(shù),四個字,當然好說。
可是要說成吉祥話,而且是專門贊美孩子的,這群大老粗一個個的全啞巴了。
阿丁見狀立即又加一句:“這個簡單的事辦不到,就不能再敬酒了。”
“對,非但不能敬酒,還得罰。”
趙紫玉高舉著一杯子明晃晃的老白干,沖著孩子道:“我祝小孩子,健康快樂,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大福大貴。”
那杯子的酒足有半斤,她轉(zhuǎn)頭看那些喝得面紅耳赤男賓們道:“一個個的接著我的話往下說,我說多少,你們接多少,接得住,忠哥喝,接不住,你們喝。”
金順臉上頓時樂開了花,阿丁聽都沒有聽清楚那四個字的是什么內(nèi)容,雙眼瞪著趙紫玉手上的酒,心慌腿軟。
媽媽呀,那喝下去,估計得直接抬出去。
“這個……”
“我不行。”
“我也不行。”
一個兩個的全抓耳撓腮的。
全場啞然了,勸酒的開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趙紫玉出手了,擺明要幫阿忠開脫,他們知道拼酒還是得看人的。
畢竟老板娘還是老板娘,不能得罪她。
有些兄弟喝酒不行,八卦的心卻比女人還要盛,他們慫恿著阿丁:“說點帶勁的事。”
“什么是帶勁的事?”
其中一人道:“當然是忠哥怎么跟嫂子好上的。”
阿丁見狀竄到趙紫玉的身邊,細語道:“趙小姐,滿月酒氣氛不夠怎么辦?”
“你來唱一個?”
趙紫玉笑道。
“兄弟想聽忠哥跟嫂子的秘史。”
“對喲,想聽。”
阿忠一臉紅光,他不愛講話,平時半天沒有一句話。
就算是跟自己最親的人在一起,也是一樣。
金順在旁邊替他接了一句:“忠哥是做事不說話,不說話專做事。”
趙紫玉聽這話沒有不好,而一眾男人個個臉上一片曖昧的眼神互相瞟來瞄去的。
“忠哥,白天忙,晚上忙,除了忙,沒有話。”
金順又順著說了下去。
好幾個小伙子憋不住,開始暴笑。
有些笑得直捂肚子。
金順掃一眼那些笑得夸張的男人,嫌棄的說:“你們不忙嗎?”
“我們?哈哈……忙活,十分的忙。”
此時外面有人進來,門開后,那些原本笑得前仰后合的人,聲音漸漸的小了下來。
有些不長眼的還在笑,阿丁沖過去用腿踹了踹。
那人才瞟到了門口來人了。
而來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說了不來的大老板。
韓千里。
他前腳進來,阿忠立即迎接了上去,他在韓千里耳邊耳語:“韓總,我以為你不來了。”
“唉,我的事,我一定要來的,就是遲了點。”
趙紫玉端著杯子,送到韓千里的面前:“千里,你來遲了,要罰的。”
“好,老婆說要罰,那我就罰。”韓千里拿起杯子,豪氣的往嘴里一倒。
趙紫玉在旁邊低笑著看著他。
韓千里喝進去,嘴里一股子雪碧的味道,他拿眼瞟了瞟趙紫玉,一口全給干了。
站在一邊的賓客哪里知道是飲料不是酒,個個拍著巴掌說:“好,好,好,再來一杯。”
趙紫玉可不想韓千里喝醉了,她轉(zhuǎn)身對著起哄的人道:“今天的主角是忠哥和金順,還有他們的兒子,你們吃菜喝酒的,找他們。”
韓千里從口袋里拿了一只紅包,放在小嬰兒的襁褓里,捏了捏他的臉道:“拿著利事包,將來賺大錢。”
金順眉開眼笑的把紅包往自己的皮包里一塞:“客氣了,韓總老客氣了。”
正當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時,阿丁匆匆的在韓千里耳邊低語道:“有客人來了。”
“誰?”
阿丁不敢當趙紫玉的面說,只拿眼沖著趙紫玉瞟了瞟,韓千里心中立即猜出幾分,來人是誰了。
幾分鐘后,大廳的門再次打開,門外探頭探腦的站著一個人。
很多人不認得他紛紛側(cè)目。
趙紫玉定睛一看,心里一片嫌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
韓千里背對著門,坐在椅子上,他看都沒有看來人,側(cè)身嘆了一聲:“王老爺,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這么重,是海鮮味?”
王唯途聽到韓千里稱他為老爺,沒有特別的客套,也不算太疏遠,他左右手各提著一簍子大閘蟹陪著小心,慢慢的靠近到主桌邊上。
他小心的將簍子整整齊齊擺在酒桌面上,躬著身子道:“我在漁場打的,親自選的。”
韓千里眼皮沒有抬,半晌沒有說話。
正在大家議論來的是誰時,門外涌進來幾個黑衣人。
他們簇擁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走到了大廳里。
為首的玉管家見到王唯途,眼神微微一愣,他看著他問:“王老爺,玉老爺還沒有叫你出來,你倒是先跑來了,來這里做什么?”
王唯途卻臉露得意之色,走到玉老爺?shù)拿媲埃c頭哈腰的道:“玉老爺,我想問問,您找我來是不是有要事?”
玉老爺臉上冷如冰,眼神陰沉的道:“我只是來幫你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