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哪去了?”趙紫玉側目看了一眼身后跟著一起上來的員工,粗略心算過后,只有不足二十人。
不會是全都讓玉驕龍給勸退了吧。
她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韓氏已經變成這樣了,韓千里還不想讓她知道。
趙紫玉慢慢的走進里面,推開橫七豎八在過道上的椅子。
隨便在一張辦公桌上拿起一只電話,電話里一片靜音,再看指示燈,根本就不亮。
玉驕龍果然是要癱瘓韓氏,連對外聯系的電話給也給斷掉了。
趙紫玉看著眼前已到絕境的韓氏,拿著手機的手略略的抖起來,她要下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將決定好幾個人的命運。
她拿起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你馬上趕來韓氏總部,你的要求我可答應。”
手機那邊的人沉默了一會,并沒有答話,直接掛掉了手機。
阿忠和楊秘書互看了一眼,他們猜不出趙紫玉在跟誰打電話,也想不出還有誰能挽救韓氏的命運。
“紫玉,你剛才跟誰打電話?”
阿忠還是忍不住問了。
趙紫玉回眸看著阿忠,眼底升起一股悲涼,很快又恢復到正常的神色,輕輕一笑:“一位故人。”
阿忠搖了搖頭,憂慮的看著在辦公室里穿梭的趙紫玉,心里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濃,可是他卻毫無辦法,只能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
“他做得真夠絕的,居然剪斷了電話線。”她自言自語的往里面走,只見會議室的門緊緊的閉著,那里隔音很好,一般關上門是聽不到里面的發出的任何聲音。
“你不能進!”
趙紫玉站到會議室門口時,身邊突然多了兩個大漢。
趙紫玉眉頭輕輕一挑,嘴角輕輕一扯,側目看了一眼身后。
只看到那兩個阻止趙紫玉進入的人,已讓人抬起,嘴里塞了塊破布,直接給抬進了洗手間的方向。
纖纖的手指伸向了門把手,門開了。
趙紫玉站在門口,掃了一下會場,陸續有人向她投來驚詫的目光。
坐在主位上的韓千里,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白色襯衣的領口敞開著,顯得從容而平靜。
他一雙深邃的眼,隱藏著微微的期待,很快又擔心的掃了一眼坐在自己周圍的人,不禁為趙紫玉不安起來。
對于趙紫玉的到來并不驚愕,他看到趙紫玉一張氣憤得漲紅的臉,禁不住略微的卷起了唇角。
他的女人他明白,不會知道自己深陷在群狼之中,而縮在家里哭。
她果然如一個披甲上陣的女將,執著的向自已靠過來,要與自己共同抵御外敵。
進來了人。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人心里開始打鼓,大家都坐不住了。
每個人表情凝重,有些額角冒汗,有些眼神焦急。
韓千里的左手邊兩個韓氏族人作為代表,大伯和大伯的兒子。
右手邊也是兩個葉氏的代表,大舅和他的兒子葉家豪。
而韓千里的對面,坐了一個人,他正端著一杯茶,雙眼凝神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玉驕龍從趙紫玉進來起,就一直盯著她看。
“人到齊了嗎?”
玉驕龍傲慢的叫了一聲。
這時,外面匆匆進來一個人,在玉驕龍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玉驕龍臉色陰沉的瞪了趙紫玉一眼。
趙紫玉也不示弱的回瞪了一眼。
玉驕龍叫囂道:“怎么,趙紫玉你把玉管家給弄出去了?”
韓千里挑了一下眉,有些贊許的看了一眼趙紫玉,他的女人真給他長面子。
趙紫玉一撥長發,對韓千里的臉上一副千嬌百媚的笑。
韓千里又盯著玉驕龍瞧著,看到他一臉怒色。
蘇副總從角落里走出來,面對趙紫玉他有些許的尷尬。
趙紫玉瞪了他一眼,才開口道:“蘇副總,你站哪一邊?”
蘇副總本想讓玉管家在韓氏大樓的一樓將趙紫玉攔住,然后再給轟出去。
沒想到那個不堪重用的玉管家,不僅沒有擋住趙紫玉,反而讓她直接殺到樓上來了。
他懊惱的掃一眼門口,有些悻悻的嘆了一句:“樹倒猢猻散,我們也是為了……”
“好!”趙紫玉點點頭,握了握手中的那個包包,里面是她跟韓千里今天要去登記的證件。
要不是這個股東大會,自己這會已經捧著紅本本在微博上秀幸福了。
想到這里趙紫玉嘴角提氣的一翹,拍了拍桌面,道:“我今天來就是要趕走那不要臉。”
她說這一句時,眼光直直的怒視著玉驕龍,擺明的罵的就是他。
她嘴未停,又繼續道:“同時,要罵醒那裝死的。”
話音剛落,她的目光射向了葉氏的大舅和葉家豪。
全場一片死寂,安靜得像是沒有人存在一樣。
最后她站了起來,走到韓千里的身邊,十分玉指放在他的肩頭上。
韓千里抬起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反握著趙紫玉手輕輕捏了一把。
趙紫玉低頭看著韓千里,有些羞澀的說:“完事了,我要挽著我的丈夫去登記結婚。”
這些話說給在坐的每一個人聽,每一個人的反映皆不同。
大舅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只當是沒有聽到。
韓氏的大伯掃了一眼趙紫玉,臉上透出一股不悅。
玉驕龍的反應比誰都大,他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雙眼怒火噴燃的沖著趙紫玉投射過來。
心里罵道,趙紫玉還在自己眼皮底下跟韓千里親親我我的,看得他心里直抓狂。
他怒道:“今天是罷免董事長的投票的日子,剛才已經投票了,三票對三票,現在韓千里已經地位不保,你還跟這樣的男人結婚?”
趙紫玉聽到后,不怒反喜,三票對三票,那還有挽回的余地。
“誰說只有在場可以投票了,還有一位你們漏了。”
趙紫玉站在韓千里的身后,雙手扶在椅背上,一字一句的道:“小帆帆,他同樣有投票權。”
什么?
不可能。
大家互相對視了一眼,大伯立即站起來道:“怎么可能,小帆帆失蹤這么久,早就沒有人影了,另外就算他在,他也沒有投票權。”
蘇副總主持的這次投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放下手中筆,理了理西裝,走到主位上,欠身對韓千里說:“今天,只有六個人有投票權,我覺得事情已經顯而易見了,打平了。但是我是這個公司的老人了,我想說,玉氏畢竟已經有六省合同在手,韓總退位做個閑職,可以保韓氏員工的飯碗呀。”
“屁話。”
趙紫玉直接罵道。
“你這……”
蘇副總頭上直冒汗。
趙紫玉道:“我早在幾年前,看過韓夫人跟韓老爺的離婚書,雖然韓老爺把資產全部交給了韓千里打理,可是他卻留了一手,就是小帆帆有韓氏重大決策的投票權。”
蘇副總聽聞臉色大變,那合同的確當時只有趙紫玉看到過,一直是公司的高度機密。
韓老爺這個心機深沉的人,居然不把錢留下給小兒子,卻要了一個沒有多大的價值的投票權。
這個權力,若在韓千里得勢之時,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半點威脅力的權力。
再說小帆帆一個小孩子,哪里知道利用這個權利的。
現在韓千里失勢了,小帆帆的投票權就顯得極為重要。
趙紫玉眼見蘇副總已經額頭冒汗,臉如白紙般的慘白,她提了一口,將手中的手機打開:“你可以上來了。”
會議室的大門外出現了一個面黃肌瘦,身形佝僂的女人。
她身上的衣服還算干凈,扣子卻少扣一粒。
她神情頹廢,無精打采的看著里面,目光呆滯的移動著身子,要不是她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怎么讓我等這么久?”
大家根本無從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她的身后還跟著兩個穿著白大掛的醫生,一步一趨的緊緊尾隨在她的身后。
韓千里從聲音上判斷出來,這個女人就是趙紫玉的妹妹王可琳。
他目露驚訝之色,自己一直將這個女人藏在醫院里,想讓她戒毒,她跑了好多次了,這是怎么又回來了?
“紫玉?你怎么……”韓千里站了起來,走到趙紫玉的面前,低聲問,“你怎么找到她的。”
“實事上,是她來找的我。”
趙紫玉面色難過的看向王可琳,心里的悲涼只有她這個做姐姐的才能體會到。
“別說那么多了!”
大伯氣勢洶洶的沖著趙紫玉吼起來:“搞個瘋子在這里來做什么?這是韓氏的投票會議,不是讓你趙紫玉在這里撒野的地方。”
蘇副總萬分嫌棄的一雙眼打量著王可琳,語氣鄙夷的道:“這么個人,真是丟王家人的臉。”
王可琳對別人的眼光,仿佛看不到,感受不到一樣,她縮著身子蹭到趙紫玉的身邊,從身后拿出一個裝食物用的塑料袋。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后,她雞爪般的手里多出了幾張印有黑色的A4紙。
“姐,東西我給你,別忘記你的承諾!給我也搞個公證書吧。”
王可琳雖說人已這樣落魄,可是最要緊的東西她仍是記得的。
趙紫玉點點頭,將一只U盤交給隨行而來的楊秘書道,你打印一式兩份,馬上送進來。
楊秘書接過U盤,立即出去了。
三分鐘后,楊秘書回到會議室里,將打印的資料交在了趙紫玉的手上。
趙紫玉拿起筆,在簽名一欄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親手交到王可琳的手上,道:“王可琳,你拿著這紙,以后現也不用擔心了。”
王可琳捧著紙看到其中幾條后,滿意的一笑,將手中的東西將在了趙紫玉的手上。
兩人的東西相互交換之后,趙紫玉沖著韓千里微微一笑:“千里,誰也不能讓你從韓氏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