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驕龍拿起一旁的搖控器摁下去,打開電視,說道,“韓千里今天開發布會,你知道嗎?”
“聽說,還是有關我們玉氏的。”
玉驕龍坐在那里,臉上露出難堪自卑之色。
電視機被打開,屏幕緊跟著亮起來。
玉驕龍抬眸望去,只見屏幕上直播著發布會的盛況。
兩個主持人在發布會開始之前正在跟那些人談及一場關于兒童白血病捐助的骨髓的故事。
那個故事只要是對韓家有一些了解的都知道,就是韓家的小兒子,韓千帆。
當說起這個故事時,韓夫人被捧為了世界上最有胸懷的母親,雖然是外室生的孩子,但卻視如已出。
玉驕龍目光近乎嘲笑的地望著屏幕,放在一旁的手啪的一聲,將那電視遙控器給扔了。
……
故事很簡短,趙紫玉坐在車上緩緩駛了進來。
會場里面已經坐滿了很多帶著孩子的媽媽。
“趙小姐,到了。”阿忠親自為趙紫玉打開車門。
“謝謝,忠哥。”
趙紫玉剛要進去,阿忠拉住她,將一只帽子戴在了她的頭上。
“我又不是明星,為什么用這個?”
阿忠戴著墨鏡,嘴里嘀咕了一句:“等會你就知道了。”
趙紫玉扶了扶帽子,笑著說道,“是不是因為上一周我被玉氏給告上法院,要判我重婚,你怕我被人給拉出去游街?”
“他敢,那個人渣。”
阿忠自從跟玉驕龍正面沖突后,永遠只叫對方人渣。
聞言,趙紫玉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在,她早已不在意了。
‘小三’這個曾經戴在自己頭上的不光彩的帽子,現在換成了‘偷人著養漢’的標簽。
她和韓千里成了商界里,被眾人拿來當靶子使的一對情侶。
可以說,她把她和韓千里的生活過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永遠的生活在沒有止盡的謠言里。
可是趙紫玉卻甘之如飴,因為能跟韓千里再度相守到如今,她覺得已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了。
她傾身往旁看了一看,來的人并不多,不少的人看著穿著簡單樸素。
有些還帶著孩子坐在了下面。
為數不多的男人就是保安人員,工作人員,請來的客人全是清一色女人。
“趙紫玉,韓千里,看到我沒?是我,是我呀。”
遠處傳來一串女人的聲音,一個嬌小的身影又快又興奮的沖著她這邊飛奔過來。
“金子,你來了!”趙紫玉很意外,怎么什么有人通知金順過來。
上次分開后,兩人一年多不見了。
金順拿著一本包裝精美的書,一臉激動的看著趙紫玉,把書擺在自己的胸前,讓書的正面對著趙紫玉,雙眼閃著期待的目光。
趙紫玉目光下移,定格在那本書的封面上,看了一會總覺得哪里不對,再看金順指了指臺上,又努嘴沖著她。
“金子這不是我和韓千里在那次酒會上的……”
“嘻嘻,讓你看出來了。”
淺黃的底色,封面上的女生只有一條薄紗般的禮服裙,身上披著一件男版的長風衣,露出了兩條筆直的小腿。
那裙擺已經失去了,只有當時在場的人才知道。
而封面里為女生披上風衣的男人,只有一張模糊的側臉,但手指上的那枚賽車獨有的戒指讓趙紫玉一眼認出來。
“金子,你居然讓韓千里當你的封面了?”
趙紫玉有些擔心的看著四周,這樣是讓他知道了,那還得了。
“有什么問題,這本書還是韓千里買斷后,幫忙讓我出版的呢,可是我的處女作。”
金順捧著書,又把書翻了一個面,指著封底里的圖,偷偷的問:“看出來沒有?這個人是誰?”
趙紫玉盯著看了一會,上面印著的是一片高速公路,然后一個摩托車手斜倚在一輛哈雷車的旁邊。
車手身上穿戴著職業賽車手的全副裝備,根本就看不到人的臉。
趙紫玉心里明白,這男人不是別人只會是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阿忠,她把書翻了翻遞給阿忠道:“忠哥,你看看后面印的是誰?”
阿忠看也沒看,就淡如水的雙眼看著前方:“不知道。”
金順帶著希望的小眼神立即黯然低下來,趙紫玉瞟了一眼金順,轉頭又說:“忠哥,韓千里說要讓你去管理H城的4S店打理車行,你這樣不看書不行的。”
阿忠的雙眼一直在舞臺上,過了一會,才將面無表情的臉轉向兩人:“字認得我,我卻認不得幾個。”
趙紫玉立即拍拍金順的肩頭道:“這位金順小姐,是中文系的,我覺得你當他的學生一定不會太讓韓千里失望,你說呢?”
阿忠看著金順半天不發一言。
金順原本失落的眼睛緩緩的抬起來,瞪了瞪阿忠,過了一會才驕傲的說:“忠哥,才不會不認得字呢,要不然,那么多的車型怎么記得住,還全是洋貨。”
阿忠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起來。
“我只是硬記的,并不是真的理解字面里面的意思。”
“哦,那就是天才了,我可是一竅不通,考個車牌還讓教練吃了豆腐的。”
金順一回想起自己考車牌的經歷,那叫一個悲慘無比。
阿忠掃了一眼金順,雙眼變得有些怪異,隱隱有些不悅道:“學車,當然要跟對師傅。”
趙紫玉一聽,立即的懟了一下金順,雙眼眨得飛快,小聲道:“機會來了,金子。”
金順還不等趙紫玉把下文說完,撲到了阿忠的面前,雙手十指交叉放在下巴處,像是作揖一樣的沖他虔誠的一拜:“師傅,收下我吧。”
“哦,我沒有說你。”阿忠的臉冷冷,身子挺得高高的。
金順的就是抻直到極點也夠不著他的小巴。
她小圓臉一癟,八字眉向下一垂,嘴里碎碎念:“我這種學車的,一直是踩油門手軟,握方向盤手短,馬上向馬路殺手發展,你要是見死不教,我就從早念到你晚,晚上還要壓到你喘,最后你不得不向我服軟。”
阿忠的臉上表情變得陰晴不定,看她小小的個子,舌頭卻利索得要命。
自己只一句,她居然一筐的話等著他。
他的臉沒有半分的顏色,過了一會挺著身子移開了幾步。
他的冰寒之臉又甚了幾分。
金順見到了,心不爽,趙紫玉連忙將金順拉在一邊:“這個男人早晚是你的,走我們先辦正事。”
金順有些委曲的說:“我從認識他到現在足有三年了,我都快要發霉了,他怎么還是對我沒有發情。”
趙紫玉啪的一聲,打了金順的后背一下:“男人要發情,小CASE,你想想我跟韓千里是怎么回事?”
“下藥?”金順想都不敢想的事。
兩人正要再往下說,阿忠走了過來:“要開始了,進去坐吧。”
金順抱著書硬生生的往阿忠的身上撞了過去。
阿忠身子硬朗,被她一撞只覺得身上有被什么軟物給打了一下,軟棉無骨的。
趙紫玉見兩人你瞪著我,我盯著你,互不相讓的表情笑了起來。
這是一對冤家對頭。
“我的天,韓千里是不是太抬舉我了,我跟你坐一排呢。”金順找了位置先坐了下去。
趙紫玉緊緊的挨過來,坐在了第一排的第一個位置上:“這有什么?你覺得韓千里只會認錢,不認人嗎?”
金順把書放在膝蓋上:“不是,主要是這些年知道什么是所謂的上流社會,不過是拿我們這些窮人當背景板了了。”
“好,今天讓韓千里當我們的背景板。”趙紫玉指了指舞臺,她可是很期待韓千里再弄出什么花樣來。
“這樣呀,那真是黃金位置上占了一塊廢銅爛鐵,我金順也有出頭之日了。我們算哪根蔥啊。”
金順說著話,眼卻瞟向了一直鐵杵一樣站在了趙紫玉身邊的阿忠。
阿忠的眼自始至終看著舞臺,并沒有半點分心。
“各位來賓,今天是韓氏的捐助白血病兒童基金會一周年慶,現在請韓千里先生上來發言。”
主持人簡單的開場白,全然沒有了那些恭維式的套話官腔,這很像韓千里的風格。
過了一會,一只銀色的皮箱由阿忠拎著送到了舞臺上。
舞臺的一側,一個高挺的身影快步走在了舞臺的中央位置。
全場他出在大屏幕之后,漸漸安靜下來。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
“各位媽媽們。”
韓千里的聲音一響起來,頓時臺下的女人們就會心的笑了。
她們把手中的一只銀的卡搖了搖。
舞臺上立即有了數百顆小小星星一樣的亮的小光點。
“今天,我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美麗的女人,不是因為你的外在,而是因為你們對愛情結晶的堅持。”
臺下的年輕媽媽們有些已經眼角濕潤。
他們來自全國各地,每一個母親都是因為小孩子身患白血病生活大變。
“有許有人要問為什么,我只請媽媽們來,孩子的爸爸在哪?”
趙紫玉和金順一聽也覺得有些怪。
這是為白血病家庭的捐贈會,真的只有女人出現,一個男的都沒有。
“為什么?”金順坐在下面,好奇的問。
“不知道。”趙紫玉搖了搖頭,看了一下四周,只是覺得這次請的保安人員外在條件參次不齊的。
有些又瘦又干,有些胖如冬瓜。
韓千里手輕輕的一揮:“讓那些愿意為家庭責任堅持下爸爸們站出來。”
舞臺上響起一陣低沉的腳步聲,被擴音出那么多倍,趙紫玉以為是大部隊來了一樣。
上百名的爸爸,全齊刷刷的小跑著列隊上臺了。
很多坐在臺下的女人看出了自己的男人在舞臺上,不少人在位子上坐不住,身子開始挪動著,想站起來。有些眼里蓄滿了淚,已經流下來。
所有人情不自禁的不斷向臺上招手。
“請所有的父親們下去找你們的老婆。”
韓千里大聲的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