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里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伸向趙紫玉的手,捏在手心里握得緊緊,車子往前開去。
趙紫玉心里并沒有底,但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沒有退路只能前進。
鳳棲酒店。
這里是S城名媛最愛的地方。
因為一切設(shè)施依照女生的喜好而布置,故而得此名。
由于韓千里接手后,他自己成了這家酒店的活招牌,故而生意好得不得了。
要想在這里吃飯,普通間就要預(yù)定提前一周,要在頂級套房內(nèi),那就得提前一個月了。
因為只有一間鳳閣軒。
兩人此時進到的就是鳳閣軒的包廂里。
瑪麗此時直歪著頭,支著下巴盯著那個倒酒的女服務(wù)生看。
她嬌笑一聲:“服務(wù)生,你把余下的酒都喝了,我給你一百歐元怎么樣?”
那女生盯著她手中晃著錢眼睛發(fā)亮,立即二話不說,一仰脖子,將只倒出半杯的紅酒喝了個干凈。
然后一臉興奮的拿到了那一百歐。
趙紫玉和韓千里兩人坐在了瑪麗的對面,韓千里似乎對瑪麗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然后就拿菜單準(zhǔn)備點菜了。
趙紫玉點了點頭算是跟瑪麗打了招呼了。
只見那女生喝得一臉通紅,手里攥著錢得意的走向門口去。
瑪麗湛藍的眼睛閃過一絲輕蔑,又叫了一句:“你再喝一瓶,我給你一千歐。”
她邊說邊拿眼盯著趙紫玉看,似乎在告訴她這只是一個單純的想用錢來看別人買醉的游戲。
玩法就是瑪麗出錢,讓人依照她的意思不斷的的喝酒,喝她指定的酒。
那女生停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錢,轉(zhuǎn)了個身,搖晃著折返了回來。
她的手剛伸向酒瓶時,趙紫玉看不下去,提醒道:“我要是你,拿一百歐走人,你現(xiàn)在再喝的話,只怕酒沒有喝完,還要被罰。”
因為她看得出對方已經(jīng)到了極限,再喝下去一定出事。
瑪麗不快的掃了一眼趙紫玉:“我就想玩玩她,怎么不行嗎?趙小姐,你掃了我的興致。”
“你想怎么玩?”趙紫玉知道瑪麗這是殺雞儆猴,是要給自己下馬威。
瑪麗笑著道:“今天她如果不喝完這酒,就得倒賠我一萬歐。”
說著,她將面前的那半杯紅酒舉起,用力向桌上一砸。
碎掉的酒杯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紅色的酒液在白色的桌布上彌漫開來,瑪麗單純的臉上突然畫風(fēng)一變,立即變成了被人欺負的小蘿莉般,不斷的哭叫道:“我受傷了,叫人來,我受傷了。”
女服務(wù)生還云里霧里發(fā)著呆,門外進來幾個洋保鏢已經(jīng)沖了進來。
一人一邊將那女生架了起來。
經(jīng)理聞訊也趕了進來。
趙紫玉眉頭一皺,這也太巧合了,怎么那些保鏢反應(yīng)如此的迅速,似乎經(jīng)過了演習(xí)一樣,或者他們從來就習(xí)慣了他們的主子用這種方式來整人,所以一切做得行云流水般的快捷。
瑪麗一指著那女生道:“我讓她試一下酒,結(jié)果她就生氣的把杯子砸了,還弄傷了我。”
趙紫玉第一次看到這么會睜眼說瞎話的人,她立即轉(zhuǎn)頭看向房間的天花板的頂角,希望有監(jiān)控之類的。
可惜這種級別的包廂是沒有的。
再看韓千里,他沉默的盯著菜單不發(fā)一語。
女生早就醉得迷糊不行,而且胡言亂語的根本說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來人,帶下去。”經(jīng)理二話不說,叫人將女生拖走了。
瑪麗一臉委曲的跟經(jīng)理說:“你們有事跟我的律師聯(lián)系,這是她的名片。”
說著隨手一扔,一張名片丟到了經(jīng)理的手上。
那經(jīng)理一看:“趙紫玉?不是這位嗎?”
經(jīng)理在這家店做了很多年,自然認(rèn)得趙紫玉。
趙紫玉聽了氣得不行,她覺得自己連頭都抬不起,居然又讓她擺了一道:“嗯。”
瑪麗過了一會沖經(jīng)理一勾手指,友好的說:“要不這樣,你讓女生說一句對不起,我不找你們麻煩了。”
經(jīng)理一聽高興得很,立即讓沒有走遠的女生回來。
女生幾乎是被人拖進來的,她耷拉著頭,雙眼呆呆的看著地面。
瑪麗笑了笑不知道對女生說了一句什么,是法語,然后一個大嘴巴子呼她臉上,打得那女生尖叫了一聲,嘴角快速的流出血來。
趙紫玉聽懂了那一句話,意思是,你這是替婊子受過,給臉不要臉的騷huò。
瑪麗第二下又要打下去時,經(jīng)理已經(jīng)跳出來攔著。
但瑪麗帶來的保鏢一下子將經(jīng)理壓住,拖去了一邊。
眼看那女生又要挨打,她自己卻毫無反抗的能力。
瑪麗高高揚起的手突然停在了空中,另一只堅定無比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瑪麗的手腕,喝道:“瑪麗小姐,再打,我告你故意傷害。”
“這貨色,只要給錢想怎么玩她就怎么玩。”瑪麗一改之前的優(yōu)雅,句句說得粗陋不堪。
趙紫玉算是開了眼了,原來什么貴族全是各種新聞包裝出來的假相。
瑪麗知道趙紫玉絕對跟韓千里有著極深的關(guān)系,她不敢動她,但從小驕縱的脾氣,再加上來到這里一個多月韓千里一直不愿跟她同床,她早就憋屈得要殺人了!
打這個女生,如同在打趙紫玉一樣。
在瑪麗看來打人要打臉,打趙紫玉這樣的人就要讓她下不臺,讓韓千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心愛的人被她虐到遍體鱗傷,讓他心痛萬分自己才會舒服了。
趙紫玉牙齒咬著內(nèi)唇,一點也不示弱的道:“你不是要拿協(xié)議給我和韓千里看嗎?有,你就拿出來,沒有,我今天還有課。”
韓千里忍不住側(cè)頭看了趙紫玉一眼,見她一臉惱怒,他薄唇緊抿,瑪麗做這些他早就習(xí)慣了。
早在自己賽車時,這個瘋狂的粉絲不知道做了多少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半夜上他的床,在比賽時,她將韓千里對手的車燒毀。
特別有一次讓韓千里印象深刻的是,瑪麗將自己的果照發(fā)在韓千里的私人郵箱里,里面寫滿了各種條樣的挑dòu之語。
從那以后韓千里就疏遠了這個鐵桿粉絲,多年后對方居然成了自己的未過門的妻子,而自己也拒絕不了她。
瑪麗沒想到趙紫玉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她轉(zhuǎn)頭看向韓千里,并不像國同內(nèi)的女孩子那樣撒嬌打滾的。
一雙湛藍的雙眼閃著狐貍般的狡猾,沖著趙紫玉一笑:“你果然是個值得尊重的情敵。”
趙紫玉本以為她會撲上來沖著自己猛吐口水,或者像各種八卦網(wǎng)站上一樣,各種開撕扒皮的。
但她除了將那個可憐的女服務(wù)生教訓(xùn)了一頓,然后就沒事人一樣,拍拍手道:“哈里,記著我們之間的約定,在我沒說分手前,你不能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
韓千里抬起頭,眸子閃著光:“瑪麗,我會遵守約定,那份協(xié)議我們可以看了嗎?”
瑪麗譏笑道:“趙小姐,很顯然,哈里是個不錯的商人,你看他在感情上面表現(xiàn)得多冷靜。”
趙紫玉不理會她的揶揄,自己是什么身份她很清楚,不需要她一個外人來提醒。
瑪麗將協(xié)議往桌上一扔,然后轉(zhuǎn)身出了包廂,臨走時特別的說了一句:“哈里,請你記住我能給你的絕對不是你身邊那個女人能想像得到的。”
說完,她像一個貴族一樣,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下?lián)P長而去。
全英文的資料,足有上百頁,怪不得韓千里委曲求全的拉著趙紫玉一同前往。
那個上面不僅有國際大財團的各種投資項目,同時附有一些很重要的國際政策。
這些東西對于一直在做國際擴張的韓氏集團十分的重要。
韓氏不缺錢,但需要一個推手更上一層樓。
趙紫玉看東西有一個習(xí)慣,就是喜歡從最后一頁往前看。
雖然一直以來被玉驕龍批評為為了結(jié)果才決定做事的風(fēng)格,但趙紫玉從來就沒有改過。
當(dāng)她翻看到最后一頁時,上面一行英文寫著:此項協(xié)議生效后,韓千里將得到瑪麗家族在英國的各項支持,包括讓他得到更高的地位。
看到這一行時,趙紫玉已經(jīng)不想再看前面的了。
瑪麗真的很會拿她的短處,她把能給韓千里的家底曬出來,是讓趙紫玉知難而退。
這比扯頭發(fā)掐脖子的互斗要高明太多了,趙紫玉不是潑婦,不用那種LOW手段,更加不用什么威脅嚇唬之類。
估計之前瑪麗對自己就已經(jīng)門清了。
趙紫玉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千里,我就算是個已婚男人看到這些,也會紅杏出墻,婚內(nèi)出軌的。”
韓千里嗯了一聲,雙眼探究的看著趙紫玉的臉,有些意味深長的說:“原來你老公這么有魅力的,你可要看緊點,喂飽我。”
趙紫玉笑著撲到他的懷里,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嗅了嗅道:“上面是公家的,我同意開放搞活。”
說完后,手伸向他的皮帶,手指用力向里面插去,然后緊緊貼住那里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道:“下面是我一個人的,我只能實行專物專用,雖然我很自私。”
韓千里哈哈的笑了起來,看到她也會因為瑪麗的出現(xiàn),變得緊張,他覺得好有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她的鼻子道:“回家看這個去。”
趙紫玉一癟嘴:“你看吧,我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