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忠這么一說,立即讓她懷疑她跟趙紫玉之間的友情。
趙紫玉償了一口道:“我在廚房就跟忠哥說了,我的身體不太合適吃這個,所以真的一個就足夠了。”
許小西道:“小玉姐不用解釋的,反正你跟我哥會是遲早的事,我哥這是第一次過生日有女朋友陪。”
趙紫玉瞪了她一眼,她馬上改口道:“女性朋友陪也是很好的呀。”
阿忠側(cè)過身子,貼在她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趙紫玉聽了大笑不止,一直笑,一直笑,最后都快到桌子底下去了。
許小西和金順都好奇,趙紫玉今天丟了手機應(yīng)該不高興才對,怎么好像一直保持著平常心,而且這會子心情好像大好了。
她笑得厲害,手上的吃食都拿的不穩(wěn),阿忠見她嘴上沾著蟹黃,捏了一張紙伸手給她擦了擦嘴角。
她站起來,他也跟著站起來,因為身高的差距,他的頭要垂下來才能俯到趙薇玉的耳邊。
混亂中,趙薇玉聽到他很小的聲音在趙薇玉耳邊說:“謝謝你陪我過生日。我把你記心里面去了。”
趙薇玉立即止住了笑,她能感覺出他對自己是認真的,她感激的閃著眼睛,睫毛半合著從桌子上端了杯酒:“我也把你記心里面去了。”
兩人正說著,門外閃出一道人影。
這次跟剛才不同,剛才三女生看到了但都以為只是有人路過。
但趙紫玉心底下意識知道那個人是自己熟悉的人。
只是對方消失不見了,阿忠又正好出來,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猜測讓大家掃了興,這里畢竟是阿忠的家,不要讓自己的一個幻覺弄得大家都尷尬。
現(xiàn)在門口的那個人,是登堂入室,他大大方方的拿了一個裝螃蟹的大禮盒,然后邁著長步,幾步就走到了趙紫玉的面前。
許小西對金順道:“我剛才就說是他吧,你還說我眼花,你看你看。”
金順扯了扯小西的袖子:“別說話了。”
阿忠原本放松的表情立即緊張起來,像是在公司里一樣,又要面對未知的事情。
韓千里。
沒錯,就是他,
嚇得三個女生都忘記要把嘴上的吃食擦一下,特別是趙紫玉簡直都被嚇得像拍鬼片一樣的,雙眼瞪得老大,嘴半張著。
韓千里將右手中的禮盒往桌子上一放,手上的白手套優(yōu)雅的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往外扯,他不急不慢的把左手的手套扯下來,又換到右手上,還是同樣的動作,卻顯得極高貴和紳士氣質(zhì)。
他眼角閃著一絲陰晴不定的笑意,所有人都沒有動,像是在等他開口,或是下一步行動。
每個人都專注的看著他。
韓千里像是一個從帝王家出來的王子,此時無意間闖進了一間民居,他身上如同身帶光環(huán)一樣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息。
穿著一身深咖色的燕尾服,白色的襯衫,一張俊美的面孔上一片紅色,身上淡淡的酒香像是剛從某個宴會上出來。
他終于開口了,聲音像是在金色大廳里朗誦一樣:“金爪蟹,農(nóng)歷9月的雌蟹、10月的雄蟹,性腺發(fā)育最佳。煮熟凝結(jié),雌者成金黃色,雄者如白玉狀,滋味鮮美。”
趙紫玉心里咯噔一下,通常韓千里說話越是出奇的優(yōu)雅緩慢,他就是越生氣,而且是氣到心窩里去的那種。
他來做什么?
而且他怎么能這么快的找到這里。
自己消失一個多月,一直沒有聯(lián)系過別人。
除了金順。
趙紫玉看向金順,她此時像是見了魔王一樣躲在許小西的身后:“我們要不要回避一下。”
許小西看向阿忠,阿忠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后對趙紫玉說:“你也去外面透透氣。”
金順和小西出去了。
趙紫玉沒有,她走了幾步又停下,擋在韓千里和阿忠的中間,冷冷的盯著他。
韓千里從進來起就沒有看趙紫玉一眼,他無論說話或是行動,一雙審判官一樣的眼神就沒有從阿忠身上離開過,他聲音平緩,語中帶刺的開口道:“九月初八我兄弟的生日,我剛從那里買下一個魚場,想交給他打理,因為我的兄弟愛吃螃蟹和小龍蝦。”
說著他拍拍自己放在桌上的鮮活水產(chǎn),趙紫玉定睛一看真的是頂級的貨,光是外包裝就得好好幾百塊,更不要說里面的東西了。
韓千里向來對阿忠這個兄弟大方,這一點趙紫玉比誰都清楚。
要不是阿忠是個男的,自己都有些吃醋。
阿忠的臉緊緊的繃著,他沒想到韓千里這么遠從S城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通知自己一聲,他阿忠成為老板了。
他親自提著禮物來訪就是要跟自己說聲,生日快樂。
韓千里繼續(xù)道:“以前,我兄弟過生日從來我都會提前送東西,只是這次上個月我要去英國辦一件私事,但我還記他的生日,他辭職了,我只能趕著回了S城找他,找不到只能用這個找到了他。”
說著韓千里將手中的一只深紫色殼面的手機舉起來,往桌面上一扔。
趙紫玉認得那正是自己早上被偷了的。
阿忠聽到這里,他看了一眼那手機,心里抽動了一下,他低下頭口氣平淡的說:“韓總,我已經(jīng)辭職了,你不用這么遠來給我這么一個打工仔慶祝生日。”
說完他拉起趙紫玉手,徑直向自己要去方向走,他的身子擦過韓千里的肩頭兩人互不相讓,所以阿忠是碰開了他的肩膀,硬生生的帶著紫玉往二樓走。
剛走幾步,韓千里臉上的咬合肌繃得緊緊,背對著兩人聲音陰冷的說:“放開她。”
他們倆沒有停下,趙紫玉回頭看了一眼。
韓千里轉(zhuǎn)身,視線穿過阿忠的臉龐,落在了趙薇玉身上。
他直直的盯著趙薇玉,一雙黑色的瞳孔盯得趙薇玉渾身不自在。
阿忠轉(zhuǎn)過頭看趙薇玉,而趙薇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韓千里。
阿忠在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開了口:“韓總,這是我的家,請自重。”
韓千里的視線一瞥,重新落到阿忠身上。
他掃了一眼趙紫玉剛才坐的位置,那里是一盆已經(jīng)剔好肉的螃蟹肉,看得出這個剔肉的人很仔細,放得極整齊,而且把最肥美的都放在了趙紫玉的碗里。
韓千里沉默了五秒鐘,抬起腳用力一踢,趙紫玉位置上的吃食灑了一地,特別是一碗螃蟹肉一點不剩下的全落在地上。
他不屑的將臉高高揚起,將身上的外套一脫往桌上一扔,手在衣領(lǐng)處一扯,扣子因為他用力過大,全數(shù)紛繃落下。
阿忠放開了趙紫玉,徑自邁步?jīng)_向他。
兩人相互睨著,韓千里不明白阿忠為什么不聽自己的警告,要來跟自己爭女人。
阿忠看不慣他,一腳踢開趙紫玉,轉(zhuǎn)身去了英國跟別人訂婚,現(xiàn)在回國了,立即又來他家里鬧事。
這些霸道無理的事情,也只有韓千里才做得出來。
韓千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趙紫玉,你跟了他嗎?”
趙薇玉掃了一眼地上的吃食,她的臉漲得通紅,本來就有喝酒的她此時也惱火了。
她轉(zhuǎn)身從門邊拿起一個掃帚,把地上的東西掃成一堆,然后倒出去,接著右手將放在桌上的禮盒往上一提。
東西太重,她一只手根本提不起,左手也用上,才勉強的把那個超級得的禮盒從桌上拿下來,走到門口,砰的一聲往路上一扔。
沉重的聲音仿佛是她的回答,她在用行動告訴韓千里,要他離開此地。
她已經(jīng)不想跟他說半個字,何況今天這事他開口就在教訓(xùn)阿忠,像是阿忠撬了他的墻角,而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一樣。
他韓千里去英國抱得美人歸,轉(zhuǎn)臉就來質(zhì)問她,這一點就把趙薇玉給激怒了。
趙薇玉控制不住的把桌面上的深紫色手機一抄,極快的拆掉電板,將里面的電話卡拔了出來,拿在手中晃了晃,聲音冷冷的道:“你給我手機,就是用來定位我的?韓千里,你以為你是誰?我趙紫玉跟誰也不跟你這個有婦之夫。”
韓千里對于趙紫玉的反應(yīng)很在意,她一出聲,立即就讓他心里難受了,他反身伸手抓起阿忠的衣領(lǐng),雙眼瞪著要吃人一樣,怒聲說道:“你他媽是我兄弟,我就這樣對我嗎?她心情不好,你就哄她哄上床去了嗎?”
阿忠臉抽了一下,他沒有反抗,只是默默的聽著,從韓千里進來說是為了自己生日而來時,他就有一種兩難的感覺。
他跟趙紫玉沒有見不得光,韓千里對自己的確不錯。
阿忠重情重義,卻也不是個迂腐之人,他只沉聲說了一句:“韓總,你不能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她沒有跟著你時,我就喜歡她,她回來了跟了你,我沒有說過她一個字,現(xiàn)在你要娶英國的貴族小姐了,我為什么不能愛她,娶她。”
“娶她?!”韓千里的臉像被人打了一下,他身子晃了晃,半天才明白一樣,猛的放開阿忠,一拳打向了他的臉。
這一下很重。
阿忠沒有防備,他不愿意對韓千里設(shè)防,所以才硬挨了這一下。
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因為韓千里又在他的小腹處狠狠的給了他一腳,他痛得縮成一團牙關(guān)緊緊的咬著,雙眼瞪著韓千里鐵拳頭已經(jīng)握緊,隨時就要還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