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這樣子過得迅速，一天又過去了，這天天還沒亮，太虛就來敲門，還未待紫靈打開門，太虛就閃了進來，道：“小狐貍，你知道嗎？那個胡媚娘是個妖精。”

“我知道。”紫靈點點頭，對太虛說，“你也知道的，以前那個胡媚娘是我變的，不用說，現在這個，一定是假冒的了。”

太虛笑了笑道：“這就好辦了，這樣子送上來的禮物，我不能不要。”

“怎么了？”紫靈忙問。

太虛笑了笑道：“以形補形啊，你不是內丹給了穆清逸嗎？我們就拿這只妖的內丹來補你的內丹，這樣子，你就沒事了。”

紫靈訕訕地道：“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樣子不好，這個胡媚娘和沛王爺形影不離的，我們也不好下手，而且，我總覺得，這個妖，不像是壞妖。她身上都透著淡淡的香味，仿佛是花仙子似得。”

“不，是花妖，還沒有成仙。她既然是一只妖，而且還要和人在一起，那就是不行，我就有理由要她的命。”太虛笑了笑，道，“紫靈，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子心腸好了？”

紫靈嘆氣道：“可是我也是這樣子一只妖啊，我也是為了和人在一起啊。”

太虛道：“不要被別人的表面給騙了，不然你怎么活下去，紫靈，人都是自私的，你要成為人，你首先要學會這一點。”

紫靈愣了愣，道：“如果是這樣子，那我還是不要成人了好。”

“小狐貍，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的母親因為你犧牲了自己，井唐為你，被穆清揚穿透了肋骨，我為你，到處奔波，你現在這樣子一句話，就把我們的努力一竿子打死是吧？你對得起我們嗎？”太虛生氣地道。

紫靈搖了搖頭，輕輕地仰起頭，望著天花板上的雕梁畫棟，道：“我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多好，我還是一只簡單可愛的小狐貍，沒有那么多復雜的過去。”

太虛上前摸了摸她的頭道：“紫靈，現在不是我們動感情的時候，我們也沒有那么多的善心，我們活得都是自私的。那只花妖，你看著面善，那個穆清揚，你也不是看著面善嗎？如果她真是好的妖，她為什么要變成你以前的樣子接近穆清舒，那不就是說明，她是有目的嗎？那么明顯的答案，你怎么就遲疑了呢？”

紫靈凝眸望著太虛道：“那好吧，我都聽你的，一切以你馬首是瞻。”

太虛點頭道：“為了你自己，為了活下去，你必須這樣做。”

“害人的事情，我們也做，是嗎？”紫靈望著太虛道。

太虛眉頭一蹙，冷聲道：“我斬妖除魔，怎么會是害人？”

紫靈怏怏地道：“可是我也是一只妖，如果有一天，不得已的情況下，你會不會也會殺我？就像當初殺死我母親，現在要殺那只花妖一樣。”

“你到底怎么了，紫靈。現在不是你想這些的時候，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知道嗎？”太虛望著紫靈，“人家步步緊逼，你到底退縮了，你不像我認識的紫靈了。”

紫靈突然仰頭哈哈大笑：“是啊，每個人都說我退縮了，都說我不像過去了。太虛，我真不知道我在這里，活下來是為了什么，為了繼續殺人，還是享受幸福？”

太虛定睛看著她，長長的嘆了口氣：“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你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死去，還是我選擇殺妖救你，你給我一個答案？你如果選擇的是第一條，你為什么又要叫人把我找回來？紫靈，你真心好自私？壞人都讓我們做，自己做好人也算了，現在還這么啰里啰嗦起來，你給個主意，我應該怎么做？”

紫靈被太虛這么一僵，頓時愣在那里，想了半天道：“太虛哥哥，我真心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想害人，但是我又想活。”

“那你就聽我的，不要多事。”太虛望著紫靈，拭了拭眼角，道，“我們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你就讓壞人由我來做吧，畢竟，我欠你的太多。”

“太虛哥哥，對不起。”紫靈望著太虛，淚水無聲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