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臨近除夕。
他倆的工作停的差不多,白藝拍完手頭的劇,便算解放。和謝妄當初說的那樣, 去了他家準備一起過年。
沒多大意外, 謝妄家人待她都極好。
謝父面容淡漠, 卻抵不住那副俊美容貌,歲月沒在他臉上流出多大痕跡, 反而增添了不少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
謝母去年在拍賣場上見過, 五官精致, 氣質卓然,全身上下無一不透露出有錢。與謝父的愛情一直是豪門圈內佳話,畢竟強強聯合, 伉儷情深。
父母顏值如此之高, 謝妄也挺會選, 好基因無一落下, 每一處都長在了白藝的審美點上,瘋狂左右橫跳。
這些天,謝妄神神秘秘的早出晚歸, 好奇一問他去哪。不想,只給自己投了個秘密的眼神。
每當這時, 白藝都會略微迷惘的在原地站會,故作驚恐狀:他該不會, 在外邊有女人了吧!
目送男人背影, 直到消失不見,白藝戲精的表情稍收斂。
心不在焉的回到別墅內,途徑客廳,沒注意面前的人, 直直地撞了上前。
“嘶。”白藝下意識扶住人,面上染著歉意:“芋芋,撞疼沒,我沒看路,對不起啊。”
“沒事。”謝樂芋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很自然的挽住女人臂彎,沒給她開溜及回房補覺的機會:“陪我看會劇。”
“……”
其實她還沒睡醒,想補覺。
沒等白藝推辭,已被女人拽著到沙發那坐下。
謝樂芋支著下巴,半瞇著眼有些不太清醒,右手握著遙控板,指尖輕摁,不斷換臺,整個人慵懶的不行。
平日里懶散慣了,基本午后才起,剛被她哥一個電話直接呼醒,要不是包了自己半年a家新款,鬼才早起。
窩在沙發的白藝也沒好到哪去,懷里抱著庫洛米抱枕,黑□□三種色調極其相配,個頭略大,顯得格外軟萌可愛。
終于選定一部電影的謝樂芋呼了口氣,太難找了。
想想昨日,問及白藝看過什么,她只是笑笑不說話,說大部分都看過。
謝樂芋偏生不信邪,硬是將片庫翻了個底朝天,結局未變,確實看過,更氣人的是,劇情點都能說的無一落下。
片頭聲響起,白藝瞅著名字,像是鬼片。她抿直唇,抱著庫洛米的手不自覺收緊,心口惶惶的。
謝樂芋突然一拍腿,嚇的白藝差點彈起來,一臉驚嚇的側臉:“?”
只見她無辜的笑笑:“誒呀,缺點吃的,嫂子你等等!我去拿。”
不過半會,桌上擺滿了零食水果及甜品,甚至還有張姨前不久做的飲品,可謂是準備充足。
白藝緩慢呼氣,看來能認真看了。
下一秒,謝樂芋又拍了拍大腿,“誒呀!”
白藝默默偏頭,用眼神詢問,明明白白四個大字——“又怎么了?”
謝樂芋撓頭,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喊下宋徐禮。”
“但是我沒有其他意思。”她莫名加重強調。
待對上白藝清亮的杏眸,還是沒忍住解釋道:“我熱心腸,只是怕他獨自待在隔壁無聊。”
才怪,只是不想讓他睡個好覺,她都起了,宋徐禮也必須起!
白藝意味不明的噢了聲,身子往后一癱:“喊吧。”
心里卻好笑,嗯……確實熱心腸。
在她打電話的途中,白藝掏出手機,點開和謝妄的聊天框,緩慢敲出一行字,正猶豫要不要發。
謝樂芋剛好回到沙發,身子往下倒抱住她,語調輕快:“搞定!”
白藝手一抖,滑到右側不小心觸到。發了出去……
但她還未意識到。
不出片刻,宋徐禮站謝宅外,摁響門鈴。
剛進客廳,男人先和白藝打招呼問候了聲,隨后笑著說:“是不是該叫嫂子了?”
見女人有些害臊,這問題本人確實不好作答復,于是謝樂芋幫她回答:“當然了!”
“你今天什么毛病,起這么早看恐怖片?”宋徐禮瞥她。
謝樂芋一時語塞,總不能說是因為她哥準備驚喜,她負責安撫被暫時冷落的嫂子吧。
白藝慢吞吞地撕開薯片外包裝,捻了片放進嘴里,含糊不清的說:“她陪我看。”
宋徐禮滿臉不信:“這樣。”
其實環境昏暗安靜,周邊蕾絲遮光簾拉的緊密,毫無縫隙可言,無光亮滲進,是個極佳觀看電影區。
許是旁邊二人太過吵鬧,雖刻意壓低了斗嘴聲。
但白藝確實無法代入看,只覺著出戲。
嗯……還有點被她倆虐到,有種覺不讓睡,被迫下樓吃狗糧的既視感。
白藝面無表情地往口中塞薯片,貝齒咬碎,發出細微聲響。
只盼著早點看完,她想回去。
沙發旁的手機忽地振動了下,白藝回神,下意識低頭掃了圈,很精準的撈起手機。
是謝妄的回復。
[暴富藝點難:我正注視著你……]
[謝妄:?]
[謝妄:早上吃了沒?]
白藝咬了咬下唇,努力回憶自己啥時發出去的,半晌作罷,還是不為難腦子了。
低頭一板一眼回復:[吃了薯片。]
這時,白藝面上帶笑和謝樂芋她們說:“上樓接個電話。”
謝樂芋瞪圓的瞳仁里,盡閃著迷惘,電話還沒來,難不成嫂子她還有這未卜先知的能力?
正想喊住,話頭剛出聲,就被宋徐禮直接打斷,他無奈:“別打擾你嫂子和妄哥培養感情。”
“?”謝樂芋:“你又知道了?”
宋徐禮嘆氣:“心小點吧。”
不過也是,她心不大的話,能不明白自個的心意嗎,或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白藝沒管身后動靜,碎步走到樓上房間,合門摒除外界的聲響。
隔了好半會,謝妄果不其然打了個語音通話過來,屋內響起了他唱的鈴聲,是白藝特意設的。
而,白藝點了掛斷,不是手誤。
—
謝妄稍愣了下,意識到她不開心了,需要哄。于是接著打。
接下來出現的一幕就是,謝妄鍥而不舍打,白藝堅持不懈掛。
屏幕上一大串系統記錄,得拉好久才能瞧見正常聊天記錄。
謝妄實在沒轍,先是給她發了個問號。然后退出,拉出和他妹的聊天框問:“你嫂子她生氣了?”
樓下的謝樂芋很是茫然,打字回復:“沒有啊,嫂子十分鐘前預卜先知,說要接電話,然后就上樓等了。”
“難不成不是等你的電話嗎!!!”
謝妄一時哽住,漠著臉認下:“……是。”
退回界面,發現白藝單單回了二字:“語音?”
謝妄眉梢輕挑,下意識往周邊一掃,找了個不容易被發現,看出毛病的位置,播了個視頻電話去。
—
這邊,白藝在床榻上滾了好幾次,后來覺著不能自甘墮落,開始劃到個健身軟件,調出瑜伽動作示范視頻,才跟著做了兩個動作,屏幕彈出視頻。
白藝停下晃晃悠悠的動作,嘴角抑制不住笑的接起,語調卻異常平靜:“干嘛!”
但手還是很實誠的點了切換攝像頭,捧臉欣賞男人的美貌。
謝妄笑了下:“陪你聊會天?”
“哼,你還記著自己有老婆啊!”白藝不滿的鼓了鼓腮幫子。
沉默須臾。
謝妄低垂下眼瞼,瞳仁里閃著細碎的笑意:“嗯,記得。”
“好不容易追到手的老婆,不能忘。”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又緩和,很慢的說。
情話信手沾來,卻又條條保真。
白藝摸了摸發熱的耳垂,雙頰粉嫩,小眼神卻止不住充滿懷疑的瞅他,問:“那你這幾天早出晚歸?忙啥呢?”
“別再說秘密了!”
謝妄嗓音低低的笑了下:“可是我不能說呀,寶寶。”特意搬出膩歪稱呼,直讓白藝雞皮疙瘩掉一地。
她無語:“正常點。”
謝妄摸摸鼻梁,應聲:“好。”
見他實在不想說,白藝沒再多問,換了個話題聊。
……
晚上,謝父特意帶著她進了書房,下頷輕點,沉著的讓她坐下。
白藝緊張的捏住沙發椅角,面色不露任何破綻的喊他:謝伯伯。
誰料,他微皺起眉,極淡的掃了女人一眼,白藝根據謝妄來推測,明白過來謝父這是不滿的表現。
于是越發緊張,不知是哪做的不夠好,惹了他不開心。
謝父道:“喊爸。”
白藝:“……啊?”
要是不知道前面這些,還以為你是想口頭占便宜。
在謝父強大的氣勢下,白藝笑著喊出:“爸。”
“嗯。”謝父拉開其中一個抽屜,拿出了紅絲絨盒,指尖往前一推:“給你的。”
頓了兩秒,才接著開口:“是謝妄曾祖父的走之前的心意,讓我們一直傳下來。”
白藝跟捧著燙手山芋一樣:“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跟謝妄過一輩子?”謝父問。
“過。”白藝語氣堅定:“一輩子還不夠。”
“那你不收,是想留著給那些想當小三小四的人?”
“……”
白藝啞口無言,這話她沒法接。
果然,不愧是謝妄的父親,這懟人功夫更勝一籌哇!
最后,白藝不但收了這貴重傳家寶,甚至還當著人家父親面前撂狠話:“謝妄敢養小三小四,我就斷他子孫后代。”
謝父頷首:“可以。”
“您不生氣嗎?”白藝頗為后悔,剛被懟的一時情緒上來,就……口出狂言了。
“作風不好的人,不配當謝家人。”謝父淡聲:“而且,我對他有足夠信心,他不會。”
……
—
這天大清早,還深陷于睡夢中的白藝,小臉蕩起個可愛笑容,許是夢到令她歡喜的小玩意,嘴里嘟囔:“火鍋炸雞……燒烤,呲溜。”
前方忽而傳來細碎的翻箱倒柜,尋找物品的聲音,擾的人耳膜嗡嗡作響。
白藝閉緊眼,單手扯過被褥捂住雙耳,聲音并沒因此停了下來,她睜開惺忪睡眼,轉過身偏頭一看——
男人換好內搭毛衣,臂彎里搭著一件黑色大衣,下身百搭黑褲,莫名正式,像是要去參加什么重大活動。
白藝腦子清明不少,身子靈活翻滾到床沿,嗓音透著性感的啞:“你去結婚?”
謝妄捋平毛衣的手停住,他緩慢偏頭:“?”
男人像是聽見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事,眸光很沉地盯著她,忽地笑了下,反問:“我一個人去結婚?”
末了,還補一句:“謝太太,我有病你有病?”
“……”
剛睡醒,大意了。
白藝也明白剛自己的話,離大譜。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那你去干嘛?”
男人意味不明的看她:“你忘了?”
“……”白藝盤腿坐著,一臉沉思,她該記的嗎?
好半晌,女人抬起迷惘的眼,頗為無辜:“你直說不行嗎!”
對上男人無波無瀾的漂亮眸子,白藝捂著腦袋,準備開始耍賴,先是戲精的吸了吸鼻子,可委屈:“人家才剛睡醒,你就讓我想之前的事,一點都不會心疼老婆……嗚。”
假哭了會,掩面小心望過去——
謝妄靠在門上,毫無動作,只面上稍帶起笑意,對上女人的染著水霧的眸,他無奈笑了下:“今天試婚紗,謝太太。”
哭聲一卡。
“啊——”白藝猛地彈起,直直奔下床:“這么突然!”
“可是怎么辦,我還沒洗澡洗澡,化妝,漂亮衣服也沒有。”
白藝跺腳:“你怎么不早點說!浪費我剛剛的時間。”
謝妄:“……”
屋內里響起更為匆忙的腳步,一時噼里啪啦格外熱鬧,比起謝妄,過猶不及。
謝妄無奈的拉住她,說:“不急,才早上。”
“?”白藝:“幾點試?”
“下午四點。”
“……”
無了個大語!!!
下午四點試,那你他媽早上八點起來,衣服還都換好了?
白藝閉眼:“那……肯定是你有病。”
回的是一開始謝妄問她的問題。
謝妄:“……?”
—
吃午飯時。
謝父瞥了男人一眼,咳了聲:“待會試婚紗?”
幾人手一頓,不太敢搭腔。
倒是謝妄,甚至還有閑心用燙勺劃開油層,慢悠悠地邊舀邊漫不經心答:“嗯,三四點。”
而后,幫排骨湯推到白藝前面,柔聲:“小心燙。”
謝樂芋直接起哄,小手扒拉了下自己的碗:“真羨慕嫂子有人寵。”
白藝笑意盈盈:“別羨慕。”
“……”
男人坐下,裝沒看見他妹的小動作,扯了扯唇:“找宋徐禮慣你。”
謝樂芋瞪大眸:“你是我哥!”
“你哥有老婆。”謝妄眉梢輕挑:“得杜絕一切能讓你嫂子吃醋的雛形。”
謝樂芋:“……”
大無語。
白藝被鬧了個大紅臉,心里卻很開心,她很喜歡這個氛圍,比獨自一人過年好幾百萬倍不止。
也知道,謝家人對自己這么好,是因為謝妄護著她,她很幸運,遇到他們。
白藝笑了下,伸手示意,“我寵你。”
謝樂芋立馬遞碗,撒嬌:“還是嫂子好!”然后哼了聲,擠眉弄眼:“我的哥哥不要也罷。”
謝妄沉默的看著眼前一切,突然強調:“你應該寵我。”
謝家父母對視一眼,有些好笑。謝母:“兒子,大氣點,你是謝嬌嬌嗎?”
沉默半晌。
白藝憋笑,朝他伸手,“謝嬌嬌,碗。”
“……”謝妄繃著臉:“不用。”
“噢。”
謝樂芋:“嫂子,別慣我哥,讓他找宋徐禮去。”
謝妄:“……”
餐桌笑聲一片,謝母捂嘴笑的開懷,就連謝父,嘴角也上揚,笑的極為收斂。
—
下午三點半。
他們二人準備前往試婚紗的地方。路上,白藝有些緊張,又夾雜著興奮,這種感覺很奇妙,卻不反感,而是讓人心生歡喜。
四點準時到門口。
是一座典型白金城堡。
白藝遲疑的站在門口,這是試婚紗,不是結婚?難不成謝妄要和她來一場說走就走的結婚?
謝妄解釋:“我把婚紗都讓人取過來了,城堡試婚紗是不是稍微有儀式感一點。”
“……”
一時語塞,白藝仰著小臉瞧他,有時真想撬開謝妄的腦子,研究研究什么構造。
這已經不是稍微有儀式感了。
直接爆棚了好嗎!
然后謝妄帶她走后門,看不著庭院的地方。
白藝問:“為什么有種偷偷來的感覺?”
謝妄:“這間城堡目前只能后門進。”
里頭金碧輝煌,無一不彰顯著貴族氣息。
實話說,白藝非常滿意,超級喜歡,他真的太好了。沒有人會不喜歡被小心珍視的感覺,她也一樣。
進到某間房,里面掛著一件婚紗。
沒錯,一件。
單單掛那,就已美極。無法讓人想象真人穿上,是何種模樣。
散發著珠光亮片點綴的blingbling,無比耀眼。
白藝呼吸頓住,偏頭注視著男人:“它,是你為我選的?”
“嗯。”謝妄嗓音透著笑:“自作主張沒讓你選。”
他停住,垂下眼瞼:“喜歡嗎?”
白藝彎眸:“喜歡。”
“第一眼就喜歡,很美。”
謝妄揉了揉她腦袋:“猜到了。”
四目相對,白藝眼眶濕潤:“你為了這個才早出晚歸的嗎?”
謝妄指腹輕蹭過女人眼角,無奈失笑:“不止。”
白藝:“?”
“我要是這樣說的話,是不是會感動些。”他開玩笑。
白藝喉嚨微干,抱住他,聲音很悶的從胸口傳出:“已經很感動了。”
……
—
好半晌,謝妄說門外等她,讓她先換婚紗。
白藝很快換好,對著鏡子臭美的照了照。
鏡中,女人極美,略微收緊的腰肢,襯是腰圍更細,不盈一握。
沒做多欣賞,她轉身擰開門把手,想讓男人看到他選的婚紗,很美。
然出門,整座城堡不如來時明亮,陷入昏暗的暉暗。
謝妄也不知去處,明明說好的在門口等她。
環視一圈,發現樓下庭院里亮堂,風漸起,偶然瞥到一抹藍,圓潤如氣球。
白藝攥緊裙擺,腦子逐漸清明,明白了男人為何一開始不讓自己走正門,因為怕她發現庭院的異樣。
心口小鹿亂撞,恨不得直接飛到庭院。
路上,想了很多。
萬一不是求婚呢?別想太多,放平常心!
白藝緩慢下樓,纖長細白的玉手順著樓梯扶手悠悠下移,兩分鐘后,到了通往庭院門口的暗門。
她深呼一口氣,內心瘋狂勸導自己不要多想。
推門,對上室外謝樂芋宋徐禮曲倪及她的經紀人韓晴一眾人的眼,下一秒,呼聲震耳欲聾。
謝樂芋照常起哄:“嗚呼啊啊啊啊,嫂子好美——”
曲倪不相上下:“我的白寶兒,美死啦!”
……
與此同時,藍紫色氣球被人扯下松開,直往天上飛,場面一度失控震撼。旁邊色彩鮮明的氣球掛滿庭院,擺出各種形狀。
白藝雙手捂嘴,沒想過會有相熟的人見證,還有……這么大驚喜。
謝妄立在人群中央,眉目柔和,眸光一瞬不瞬緊盯著她:“很美。”
視野里,男人緩步逼近,走到她前方,白藝率先開口,哽咽:“你好煩啊。”
謝妄怔住,以為她不喜歡,剛啟唇,只聽女人吸了吸鼻子補充:“這么大驚喜,你竟然保密做得這么好,不露一點痕跡,煩死了!我都沒……沒想到。”
“一點參與感都沒——”
話音戛然而止,白藝怔松抬眸,顯得有些呆,只因男人下句話——
謝妄撫了下她的小腦袋,低聲打斷:“你作為這場驚喜策劃的女主人公,來了就是莫大參與感。”
白藝眨了眨濕潤的眸子,感動無法言語,嗓子一時說不出話,無法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人群中忽而出現有關他們二人的人形抱枕,耀眼的燈牌,恍如那天舞臺。
天色暗下,氣球內閃著點點螢火,星光熠熠,璀璨奪目。
謝妄單膝跪下,長指掀開黑絲絨戒指盒,里頭靜靜躺著紫鉆戒指,純潔高貴且又浪漫。
無過多的雕飾,中間簡簡單單的嵌著紫鉆,邊上粉鉆鑲墜著心型。
紫鉆,象征高潔堅貞的愛情,作為定情信物,及求婚是再好不過。亦是因為,紫,白藝的應援色,她最喜歡的顏色。
白藝垂下眸與他對視,男人桃花眸微微上挑,瞳仁溢滿柔色。
讓她不禁期待下文。
謝妄眉眼認真:“我愛你,七年以來,從未變少,反而更深。”
“謝太太,該負責了。”他彎唇:“給我一個家行不行?”
白藝被逗笑,身后的人哄笑一片,宋徐禮大聲喊:“白白,看他這么可憐的份上,給不給啊!”
“給一個給一個!”曲倪起哄。
白藝伸出小手晃了晃:“好啊,我負責。”她彎眸,笑的很甜,“給你,謝妄一個家,屬于我們倆,未來還有寶寶的家。”
現場好友歡呼聲不斷,由衷的為他們二人開心,浪費六年,幸好最后老天沒開玩笑……
謝妄抑制不住胸腔的激動起身,抱了會她,隔了很久才想起,極為小心,細致地幫白藝戴上戒指。
算是提前預習,熟悉到時婚禮戴婚戒的場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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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求婚的場面白藝一直沒忘,深深刻印在腦海中。
后來,白藝問謝妄,為什么會選在城堡試婚紗,還有求婚?
謝妄眉梢輕挑,漆黑瞳仁閃著散不盡的溫柔,他嗓音清越好聽,說:“在那之前,我幻想過很多求婚場景,但都被一一否決。”
“因為啊,我的白藝必須得美美的被求婚,這是我當時內心里的想法。”
白藝沒忍住打斷:“為什么?”
謝妄笑著說:“因為我很貪心,想讓你牢記于心一輩子不止。”
“以后回想起來還不能讓你后悔,后來想也許穿婚紗被求婚更適合。”
“那時的美,我想,也許能記半生,如果死后沒有孟婆湯就好了。”
白藝沉吟許久,語調輕快:“那我們偷偷倒掉,不被任何人發現。”
“好。”他應。
……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好愛謝妄!
白白,要不…下輩子我們叁一起過叭(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