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薩用自身強大的氣運來作為預測命運的代價，終有一天他身上的氣運消耗完畢，也就是他的死期。
而所謂的天譴，不過是短時間內損失大量的氣運，所造成的反噬罷了。
看到泥菩薩已經昏迷過去了，姜山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并沒有死，而是還留有一口氣。
顯然這家伙氣運驚人，竟然一直這么玩都沒將自己玩死。
姜山輕嘆一聲，摸了摸可憐兮兮哭成淚人的小丫頭。
“放心吧，你爺爺不過是受到了反噬而已，并沒有死，過一段時間就可以醒過來了。”
只不過，經過這次過后，恐怕真的離死不遠了……
畢竟他現在怎么看都是強弩之末，恐怕身上的氣運連維持他的生機都勉強，在也不可能給人預測命運了。
當然，后半句姜山并沒有說出來。
畢竟，對于一個懵懂的小丫頭來說，有些太過于殘忍了些。
更何況，泥菩薩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還是因為他的關系。
當即，強大的真氣灌入到泥菩薩的體內，維持著他的生機。
但現在還不是泥菩薩身死的時候，姜山還有事情需要他幫忙。
例如，他這一身用氣運換取窺視命運的能力……
姜山看的可是眼饞的很呢！
泥菩薩悠悠轉醒之后，狀態明顯與之前有很大的差別。
無論是精、氣，還是神，都給人一種遲暮之感，顯然已經是到了大限！
姜山看向泥菩薩誠懇的說道：
“大師，很抱歉，我沒有想要會是這個結果……”
不管怎說，泥菩薩這個奇人是因為姜山，才落到這現在這樣的下場。
若不是因為在最后關頭，他與黃金羅盤之前的聯系斷開，早就被抽干氣運而死。
雖然此刻還有一口氣，但以他現在的氣運，恐怕今后在也不可能窺視命運了……
也就是說，他這一身神奇的本事，算是徹底的廢掉。
“一切都與先生無關，實乃是天意！”
“天命不可測……”
泥菩薩神色落寞和復雜的說道，和之前的態度明顯不同。
此刻，看向姜山的目光中帶有絲絲的敬畏和好奇……
“不管怎么說，大師都是因為我……”
姜山說到這里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大師若有什么放不下之事，不妨開口，我一定盡力而為。”
泥菩薩聞言苦笑一聲，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瞞不過任何人，就連小丫頭都雙目含淚一臉擔憂，卻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卻極為乖巧的在一旁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生怕到打擾兩人的談話……
不過，他并沒有趁機提出要求，而是面肅穆的問道：“先生可想知道我在命運的長河中看到了什么？”
泥菩薩的眼神無比的凝重，緊緊盯著姜山的雙眼，不過放任何一點細節……
姜山聞言卻是微微一愣，他明明沒有看到黃金羅盤上浮現任何東西。
難道說……
“還請大師告知，在下感激不盡。”姜山立即拱手說道。
雖然心中浮現無數的念頭，但表明面上依舊是平靜無比，讓人看不出絲毫心中所想。
對于情緒的掌控，姜山自認為早已達到了巔峰，這也是他縱橫數個世界獲得的依仗之一。
“無盡的鮮血，仿佛是由鮮血組成的世界，一個渾身上下都處于迷霧中的人影仿佛察覺到了一般，隔空望了過來，一個眼神，就讓我受到了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反噬，若不是黃金羅盤在最后關頭中退出了命運長河，我恐怕連睜開眼睛的機會都沒有了……”
泥菩薩仿佛回想起看到的景象，一臉恐懼和后怕的說道。
姜山仔細看著他的神情，并沒有發現他有說謊的痕跡后，不由得微微輕皺了下眉頭。
“大師可還看到其他的東西？”
“沒有了……”
“由鮮血組成的世界……”
“猶如神抵的目光……”
“我只看到了這么多……”
泥菩薩一臉后怕的搖了搖頭。
姜山心中沉吟，雖然泥菩薩并沒有說出他的來歷，但他的那些話卻讓他心中生出更多的疑問……
首先，姜山能夠確定的是，所謂從黃金羅盤上浮現命運批言，完全是由泥菩薩自己控制，也就是說他在冥冥之中看到了什么，然后通過某種手段組合成兩句玄奧的批言包裝一下而已。
否則解釋不了，泥菩薩剛剛所說的話的邏輯。
他根本不是從黃金羅盤上的批言來看到命運，而是看到命運之后，才有的批言……
兩者的先后順序，完全顛倒過來才對。
再然后，泥菩薩之所以‘算命’失敗，不是他算命的本事不行，而是他剩下的氣運不足以看到姜山的‘命運’，從而導致的失敗。
若是他的氣運在強一些，或許會是另外一個結果……
也就是說，姜山剛剛高興的太早了。
他所擔憂的情況根本沒有得到解決，很可能成為一個隱藏的定時炸彈，在將來的某一刻轟然爆發。
還有，泥菩薩口中由鮮血組成的世界……
那道朦朧的人影……
到底是將來的他？
還是與他有關之人？
若是在加深一步想的話……
姜山站在原地沉思良久之后。
暗暗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在胡思亂想，雖然現在他的實力不算弱。
但在小千世界中都做不到稱王稱霸，更別說中千世界了，在無數強者的光輝之下，他不過是一個剛出新手村的小玩家罷了。
即便以后有什么危險，憑現在的他即便想破腦袋也無能為力……
“多謝先生告知，在下感激不盡。”
姜山極為罕見的躬身一禮道，這絕對是誠心的道謝。
不得不說，泥菩薩最后的一番話給他極大的警醒，也讓他承了這一份情……
人家本可以不說，畢竟是因為他的關系，讓泥菩薩落到了現在這樣的下場，換做是他的話，心中沒有怨恨絕對是不可能。
只要隨便說一句失敗，便可以隱瞞過去。
就連姜山剛剛都先入為主真的以為泥菩薩沒有算到任何東西。
卻沒有想到黃金羅盤上的批言不過是人家玩的一個小把戲。
當然，有憑空浮現的玄奧批言，更加能夠加重分量，讓人認可。
就是這樣的小手段，將姜山直接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