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和姜山所在的千戶所都是錦衣衛，雙方發生沖突并不算什么大事，在沒有鬧出人命的情況下，最多各大五十大板而已。
然而，姜山這么一鬧，明顯突破了底線。
原本不過一件在小不過的小事，瞬間變成颶風，傳遍京城上空。
既然出了意外，姜山順勢修改了計劃。
“大理寺這個墊腳石的分量終究差了點，惡名遠揚的北鎮撫司絕對是足夠了。希望這顆石頭足夠硬，背后的人夠堅挺，今天這場大戲才能唱的完美。”
姜山看著北鎮撫司的大門，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一路上伴隨著無數人或是震驚，或是不屑，憤恨，忌憚的目光……
錦衣衛姜山之名第一次出現在京城大人物的視線中。
“這里是錦衣衛北鎮撫司，你們……”
北鎮撫司大門外。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姜山目光淡漠的看著擋在他面前的四名錦衣衛，直接出手將他們拍飛出去。
出手狠辣，顯然已經不打算留絲毫的情面。
姜山看著已經關上的北鎮撫司大門冷冷一笑，單掌緩緩抬起，毫不猶豫的轟出……
“轟……”
“啊……”
伴隨著一陣凄慘的叫聲，煙塵彌漫……
厚重的北鎮撫司大門猶如被巨龍撞擊般四分五裂的到飛出去。
躲在門后的人下場可想而知。
眼前的一幕頓時將無數看熱鬧的人嚇傻了。
一個人的力量怎么可能這么強？
要知道北鎮撫司大門可是通體實木鑄成，重達數百斤……
姜山深深吸了口氣，平息體內浮動的氣血，對他全力一掌造成的效果滿意一笑。
這就叫做先聲奪人！
不但周圍之人目光震驚和恐懼，他麾下眾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更加的敬畏和認可。
“林振生，滾出來給本座一個交代，否則老子踏平你北鎮撫司。”
姜山深吸一口，囂張霸道的聲音在北鎮撫司中響起。
他用行動詮釋了什么叫做肆無忌憚，什么叫做霸道張狂……
陳放帶著手下緊隨其后，沖了進去和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對峙起來。
錦衣衛從來都是臥虎藏龍之地，但自從北鎮撫司淪為東廠爪牙之后，其名聲不但在外面臭了，在同僚中也是奇臭無比。
真正的高手都想方設法離開這個糞坑。
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得了給太監當狗。
都是當狗，人家直接去東廠做事不香嗎？
干嘛要在這里當一只狗的狗？
在姜山的威勢下，北鎮撫司之人根本抵擋不住，一退在退。
外面熱鬧無比，北鎮撫司后院卻沒有受到波及。
林振生正和一名面白無須之人推杯換盞，氣氛正熱烈之時。
一名錦衣衛神色慌張的推門進來。
林振生皺起眉頭，不滿的看向闖入之人。
他能夠爬到現在的位置，除了丟掉節操之外，自然不是蠢貨。
耐心的聽完手下的報告后，不敢置信的問道：
“竟然被人打了進來？你們都是廢物嗎？為什么不第一時間稟報？”
手下一臉幽怨的看著他，明明是你不讓打擾的……
林振生一副日了狗了的神情，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蔣兄，那家伙難道是一個瘋子不成？為了這點事就要和我拼命？”
“他瘋不瘋我不知道，但既然送上門來了，正好借此機會……”
面白無須之人聲音稍顯尖銳的說道。
林振生微微頷首：“不錯，蔣兄稍等一下，等我將他打發了，咱們繼續。”
“林大人請自便，若是有需要幫忙之處，盡管開口。”
“多謝蔣兄，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而已，哪里需要勞煩你的大駕。”
不過半刻鐘而已，姜山就帶人打到了北鎮撫司腹地。
錦衣衛同知林振生，北鎮撫司的掌控者面色漆黑的看著殺氣縱橫的少年……
初次見面，對方竟然讓他生出一絲畏懼之感！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么一點時間，他的北鎮撫司竟然差一點被人給打穿。
也不知道是他的手下太過于廢物，還是對方真的那么強大？
此刻，李振生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招惹對方。
最起碼不應該在沒有任何了解的情況下，就用這么激烈的手段。
早已適應官場規則的他來說，雙方你來我往，互相試探、博弈，才是正確的開局方式……
哪里想到這家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開始就拼命。
簡直就是個瘋子。
對于瘋子，只要是正常人就沒有人會喜歡招惹。
“你就是新上任的錦衣衛鎮撫使姜山？”
“你就是錦衣衛同知林振生？”
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忽然一齊說道。
數息之后，兩人嘴角都微微的翹起。
姜山是不屑。
林振生則是冷笑。
“姜山，你身為錦衣衛，卻擅殺同僚，目無尊卑，大鬧北鎮撫司，可謂罪大惡極。識相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本官或許能網開一面。否則，你九族都不夠誅的……”
羅列罪名絕對是錦衣衛的拿手好戲，林振生更是其中佼佼者，況且他說的并不算是誣陷，他有絕對的信心，就算鬧到皇上那里，他也是占理的一方。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
姜山聞言不但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笑了。
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樂的事情……
片刻之后，姜山緩緩收斂嘴角的笑意，環顧四周，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就是威震天下的北鎮撫司？”
“不得不說，聞名不如見面，真的很讓我失望。”
仔細一想，這也不算奇怪。
自從北鎮撫司落入東廠掌控，形勢便一天不如一天。
東廠要的不過是北鎮撫司的昭獄而已，真正有實力的人才，自己拉攏還來不及，怎么可能留給他？
“你……”
林振生面色一變，他可是大佬來著，難道他不要面子的嗎？
然而，姜山那顯然沒有打算給他面子。
“廢話少說，三息內將我要的人交出來，否則，他就是你的榜樣。”
話音落下，將已經被削成人棍的張萬霖扔到雙方中間。
“你……你竟敢如此殘害錦衣衛千戶，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就算指揮使大人也保不了你。”
林振生無比震驚和憤怒的看著心腹的慘狀。
顯然，姜山的瘋狂和狠辣遠遠出乎他的預料。
要知道千戶可是錦衣衛的高層，沒有旨意的話，就算是錦衣衛指揮使都不能隨意處置一個千戶。
這家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此時的林振生心中更是怒火狂飆，要知道他手下只有這么一個通脈高手，堪稱門面，一直深受他的器重，沒想到竟然就這么廢了……
“不知所謂！”
數息之后，看著他猶如京劇的變臉，姜山已經沒有繼續和他墨跡下去的興趣。
“既然你想死，本座就成全你。”
這無疑就是開戰的信號！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人欲安而事不休。
“姜山，你他娘的欺人太甚！”
林振生心中怒火充盈，雙眼殺機爆射，拔出繡春刀，大吼道：“北鎮府司聽令，將來犯之人拿下，生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