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瑤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抱著閨女兒的手微微緊了緊,咬了咬唇瓣點了點頭,“哦。”
之前守著公館的人離開,加上赤虎離開,還有這些時間的事情,她多少能夠猜到外面出事了,不過江楓不想讓她知道,她便只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白靈也要離開,她心中總有一種感覺。
距離江楓離開,怕是也在這幾天了。
不過心中清楚,面上丁瑤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一邊哄著閨女兒,一邊靠在江楓的胸膛,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
會沒事的。
對吧?
一定會沒事的。
白靈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收拾太長時間,更多的是將丁瑤和孩子后續的事情安置妥當,再囑咐了謝長卿兩聲,再無其他了。
當天下午,白靈便離開了公館,直奔前線而去了。
像是有人知道龍門白靈的本事一樣,提早就在沿線路上一路截殺,不過白靈的本事本就不小,更何況還有青鷹的提前調配,倒是有驚無險地直奔西北了。
第二天晚上,白靈一身是血狼狽地出現在了西北,洗漱過后才知道都不是自己的血。
破軍知道失態嚴重性,直接讓白靈做了防護去了隔離區,如今隔離的都是明顯發病的人,而沒有發病的人根本沒有辦法篩選,只能夠將一個隊又一個隊的人悉數分開了。
可即便是他做的工作再嚴謹,也擋不住一個小時接著一個小時的病態化,更多的人都擋不住病毒的入侵,倒下了。
隔離室中。
一排接一排的人躺在病床上,插著管子,因為設備簡陋,此刻茍延殘喘看起來格外叫人心痛。
白靈沒有休息,當晚就研究了一整晚,針對發燒咳嗽、渾身發癢長斑等一系列癥狀,開始分析血液樣本,開始試驗藥物性理。
而青鷹也早已經調動了龍門的力量,一批批的藥物在江楓的批示下,送往了大西北。
一切,似乎都在風險之中,可又在風險之中開出了希望的花來。
至于希望的花什么時候綻放,誰都不知道。
西北戰區亂成一團,不僅僅是龍國出現了癥狀,幾大國的也出現了癥狀,甚至因為是病毒的源頭,所產生的結果自然是更嚴重。
罕見的,疲戰!
而在西北疲戰的同時,東北徹底歇戰了,東南和西南則直接爆發了第一場規模極其龐大的戰爭,一夜之間戰火就燃燒起來,熏黑染紅了整片天空。
東南和西南戰火燃燒,赤虎和蝮蛇便是想要力挽狂瀾,也有心無力,一時之間竟然處于劣勢了。
江楓坐鎮燕都,收到青鷹的一道道消息,哄睡了老婆孩子后,坐在大廳是徹夜難眠。
戰局竟然被拉扯到這種地步,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擔心,是假的!
畢竟那些前線的將士,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一條條都是很鮮活的生命,每丟失一個都是國家和人民的損失!
他,想去前線了!
不過,這種心思一直被他壓在心中,始終沒有表露出來。
白天,哄孩子,晚上哄老婆,輕松的同時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在他的頭頂,便是丁瑤再遲鈍也能夠感覺到了。
所以,在第三天中午的時候,丁瑤坐不住了。
【病毒肆虐西北,幾大國和龍國都有隔離人群,疲戰狀態。】
肆虐!
青鷹用了肆虐兩個字,足以見西北的狀態差到了什么地步。
江楓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上面的字眼,手心都因為發緊而出了汗水來,他仰頭靠在沙發上,良久,良久,才嘆息一聲。
而丁瑤,在他心思沉浮不定的時候,站在臥室門口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老公。”
丁瑤柔柔地喚了一聲,抱著懷中的小家伙就朝著江楓走了過去。
如今過去大半個月了,小家伙看起來也壯實了一點,今天早上稱了一下,重了一斤了。
算起來,小家伙如今已經八斤多,雖然看起來還是軟綿綿的一小團子,但是最起碼她哄起來得心應手了一些,不至于手忙腳亂。
“瑤瑤?”江楓回頭看著她,愣了一下后便上前摟住她的腰際,兩個人坐在了沙發上。
“怎么不多睡會兒?”
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多睡會兒總是好的。
江楓指尖摩挲著丁瑤的腰肢,低著頭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道,“老婆,你好香啊。”
“你又耍流氓。”
丁瑤推了推他扎人的腦袋,紅著臉蛋望著他,眼神難得很溫和,看得江楓心頭一軟,直接低頭就封住了她的唇。
一吻,吻了有兩分鐘。
丁瑤氣喘吁吁地靠在江楓的懷中,紅潤著臉蛋羞澀地看著江楓,指尖低低地繞著江楓修長的手指頭。
“老公,家里沒有什么事情,我會照顧好寶寶的。”
她突然開了口,說的話讓江楓渾身僵硬了一下。
不等江楓有什么反應,丁瑤便十指交扣把小手扣在了江楓的大手之中,纏綿又溫柔地笑了笑。
“這幾天你心神不寧的,還打算瞞著我嗎?是不是外面的情況很不好?”
丁瑤濕潤著眼睛望著江楓,將臉蛋湊到了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還沒有流出來的眼淚就這么被磨沒了。
“你去吧。”
三個字落下,丁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算放手的心定了定,忍住了想哭的欲望。
而江楓盯著丁瑤扣住自己的小手,突然掌心一握便將那小手扣在了手中,大手包裹著小手,看起來很是契合。
“瑤瑤。”
江楓低低笑了一下,不太敢抬頭看丁瑤是什么表情。
如果丁瑤是堅定的鼓勵,他該怎么辦?
如果丁瑤是哭訴的眼神,他又該怎么辦?
家國難兩全嗎?
他答應了她,要守在她身邊的。
“老公,你已經陪了我二十三天了,要是再把你綁在我身邊,外面要是出了事情,我都要怨我自己了,去吧,我沒事。”
丁瑤笑了笑,望著江楓滿眼的誠懇和深情,沒有絲毫的委屈和勉強。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什么人,所以她自愿做到放手,誰也不必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