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頭頂陰影下熟悉而又陌生的俊美臉孔,鹿云汐眼底閃過一抹驚慌。
怎么會是他?!
她雙眸微睜,眼底都是震驚。
頭頂上的男子,微微扯了扯血粉色的嘴角,咬牙切齒開口道:“本尊的身體在你眼里只值五兩銀子?嗯?”
男子如幽潭般的紫眸眼底,翻涌著濃濃的怒氣。
聞言,躺在地上的少女,連忙起身,準備開口,就被口中滿嘴的桂花糕給噎住了。
“咳咳……咳咳……”
一瞬間,鹿云汐緊緊的捂住了嘴巴,咳的臉紅脖子粗。
看著地上的少女噎住,冷玄烈心中一緊,連忙蹲下去拍著少女的背部。
什么怒氣都拋擲到了腦后,滿眼緊張的望著少女咳的通紅的側(cè)臉。
“好些了沒?”冷玄烈緊緊盯著鹿云汐,聲音里多了一抹連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關(guān)切之意。
噎住的鹿云汐總算把喉嚨間的糕點咽了下去。
望著盡在咫尺的俊美男子,連忙伸手推開。
“那個……昨晚,我不是故意的,五兩銀子確實有點少,可是昨天身上確實只有那么多了。”
鹿云汐防備的望著冷玄烈,尷尬開口。
看著少女疏離的模樣,冷玄烈臉色驟然一黑,眼底晦暗不明。
他慍怒扯了扯血粉色的嘴角,冷聲開口道:“你不負責?”
“負……!負責?!”聞言,鹿云汐不由的瞪大了眼眸。“負什么責?明明我們兩個都吃虧了嗎?”
鹿云汐非常不解,這種事情應(yīng)該是她吃虧的比較多啊,為什么還要叫她負責?
“都吃虧?你覺得以你的姿色能入的了本尊的眼?你哪里吃虧了?明明是把本尊吃干抹凈,拍拍屁股走人!”冷玄烈磨了磨牙,眼底氤氳著怒氣。
這個臭女人,把他當什么?
她的意思是并不喜歡他……
思及此,冷玄烈如鴉羽般的睫翼輕顫,眼底閃過一抹痛楚,袖下的拳頭不由的緊了緊,骨節(jié)泛白。
她真的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嗎?
他以為她是喜歡他的,昨夜才會……
看著男子有些受傷神情,鹿云汐心底有些不安,這種不安的情緒,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鹿云汐眸子閃了閃,吃干抹凈不想負責嗎?
她想到了留下的五兩銀子,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好像是有一點不負責任……
畢竟,五兩銀子確實太少了一點。
“那個……我今天會把錢湊齊了給你,保證讓你滿意。”鹿云汐說著,沖著冷玄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聞言,冷玄烈驀然一怔,睫翼輕顫,眼底閃過一抹痛楚。
“在你心里,昨夜就是一場交易嗎?”
男子神情受傷的望著立在眼前的少女,抬了抬手,終是沒有殺了她。
鹿云汐,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男子冰涼哀傷的話,直擊少女的的心臟內(nèi)。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她還未說完,眼前的男子便消失不見。
少女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她并不是認為那是一場交易,她只是想彌補他罷了。
畢竟,他不知道,她昨晚是中了媚毒。
一場不歡而散,鹿云汐有些心煩意亂。
她坐回了草地上,神情有些黯然。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那個紅衣男子受傷的神情,她的心底會生出一副心疼的感覺。
不知何時,鹿云汐身邊多了一抹絳紫衣身影。
“算你運氣好,他都沒有殺你,本座在無盡空間可是為你捏了一把冷汗。”
夢魘戲謔的說道。
轉(zhuǎn)身坐到了鹿云汐的下來,將一根青草叼到了嘴里,翹著二郎腿,滿臉愜意。
聞言,鹿云汐不由的蹙起了沒有,望著不遠處晴朗蔚藍的天空。
她疑惑開口道:“夢魘,不知為什么,雖然昨天和他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卻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聞言,最嘴中叼著青草的夢魘一怔,搖晃得到二郎腿一僵,眼底閃過一抹不明情緒。
“哈哈,別逗了,他可是魔君,你怎么可能認識他。”夢魘干笑開口,掩飾了臉上的不自然。
“是嗎?可能是感覺錯了。”聞言,鹿云汐撇了撇嘴,有些好笑。
她是怎么了?總是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層迷霧包裹著一般。
夢魘伸手,將一張燙金字帖交給了她。
“這是什么?”鹿云汐一楞,伸手將字帖打開。
字帖上的內(nèi)容,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這個是天辰學(xué)院的入學(xué)通知書嗎?”
不是說她沒有打贏三場就不能進去嗎?
夢魘雙手整在腦后,躺在草地上,一臉愜意享受陽光,并沒有回答鹿云汐的話。
鹿云汐轉(zhuǎn)頭,滿眼疑惑的望著鹿夢魘開口道:“我不是挑戰(zhàn)失敗了嗎?為什么還會有錄取通知書?”
“姬千夜給你的。”躺在草地上的夢魘沒有睜開眼來,懶洋洋的開口答道。
“姬千夜?”
鹿云汐有些疑惑。”他不就是昨天救了我的那個美男子嗎?他怎么會有錄取通知書?”
她的腦海里,此刻都是滿滿的疑惑。
“他就是天辰學(xué)院的新院長。”夢魘如實答道。
似乎是有想到了什么,夢魘再次開口:“最近本座可能會沉睡一段時間,你好好保護自己。”
夢魘沒有告訴鹿云汐,因為前幾天鹿云汐受傷,他身上所承受的反噬,一直沒有好。
“嗯,你放心。”
…………
————
月黑風高,正在熟睡中的鹿云汐,感覺到了一陣異動,她驟然睜開眼來,便只覺得眼前一黑。
什么知覺都沒有了。
————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鹿云汐耳邊飄來了縹緲模糊的聲音來。
“茉莉姐姐……這個女人好像是人類……”
“啪——”的一聲巴掌脆響后,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都說了,以后再提茉莉二字,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是……茉莉……不……是涼月姐姐。”
…………
痛——
刺痛——渾身上下疼的似乎要裂開一般。
鹿云汐用盡了力氣,睜開了酸澀的雙眼。
入眼便看到了一貌美如花的白衣女子,端坐在大殿中央的鎏金寶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