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鹿云汐三個字時,綠姬身影一僵,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在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男子的輕微異樣,綠姬微微緊了緊袖下的粉拳,眼底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暗一,你先送綠兒回去。”
姬北辰微微側過頭,吩咐著跟在身后,如影隨行的暗一。
“是,主上。”
暗一微微低下頭,恭敬的應著。
“北辰,你要去哪里?!”
姬北辰剛松開了綠姬的手臂,還未抽離,便被綠姬一把緊緊抓住。
“綠兒,我現在有事情要解決,你先回去。”
“不……北辰……綠兒好怕……”
綠姬說著,握著姬北辰的兩只手更緊了。
“乖,聽話。我馬上就回來。”
姬北辰說著,掙來了綠姬的手,瞬間消失在了樓梯口。
綠姬望著空蕩蕩的樓梯口,目赤通紅,緊緊咬住了貝齒。
緊攥的拳頭,涂滿寇丹的指甲,直接將手掌心刺破,鮮血順著白皙的手指,蜿蜒而下。
“綠姬小姐,你的手?!”
暗一看著綠姬的手掌流了血,滿臉擔心開口。
聽見了身后男子擔心的聲音,綠姬猛的轉身,抬手便像暗一的臉上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起,暗一輪廓分明的臉上,驟然多出了一個巴掌印。
“該死的狗奴才!是誰允許你插嘴了!嗯?!”
綠姬滿臉猙獰的瞪著暗一,那張國色天香的臉已經扭曲不已。
“小姐……”
暗一錯愕的望著眼前的女子,一臉震驚。
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還一副小鳥依人的女子,轉眼間就便的如同另外一個人一般。
只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一遍遍提醒著他。
他沒有做夢,眼前一臉狠辣的女子,的確是在他主子面前失去了記憶,溫柔可憐的未婚妻。
“狗奴才!你不過只是北辰身邊的一條狗罷了!吠啊你!”
綠姬說著,猛的抬起右手,又大了暗一一巴掌。
綠姬發泄著,下手也是特別重。
臉頰通紅的暗一,臉色黑如鍋底,低著頭,一聲不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微微攥緊的鐵拳,泄露了他的情緒。
即使覺得屈辱,那也是主上的未婚妻。
……
————
另一邊。
“哐啷——”一聲,銹跡斑斑的鐵門被侍衛一把拉開。
鋪天蓋地的霉味和腐爛味,瞬間鉆入了鹿云汐的鼻腔里。
陰暗潮濕的空氣,不禁讓鹿云汐脊背一涼。
看著眼前死氣沉沉的牢房,她的眼里閃過一道厲色。
“進去!進去!”
一旁的獄卒不耐煩催促道,猛的推了一下鹿云汐的肩膀。
感覺到肩膀上驟然一沉,鹿云汐猛的轉身出手,一把捏住了剛剛推自己肩膀的獄卒。
只聽“咯吱——”一聲,獄卒痛的大聲慘叫,她直接將獄卒的胳膊扭脫了臼。
“哐啷——”一聲,周圍的侍衛見狀,頓時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直指鹿云汐。
“快放手!修要胡來!”
鹿云汐猛的甩開了獄卒的手,冷眼望著握著佩刀,一臉冷硬的侍衛頭領。
“不是說要審訊嗎?為何直接將我關進刑訊房?”
她的聲音冷冽,猶如冬日里冰凍三尺的寒潭。
“戶部大人今天要處理公務很忙。在刑訊房審問也是一樣。”
侍衛頭領滿眼不屑,態度相當強硬。
聽完了侍衛頭領的話,鹿云汐臉上此刻已經布滿了寒霜。
“好一個處理公務太忙!這西鳳國全國上下都知道,刑訊房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只要進了刑訊房的人,根本就沒有一個四肢能夠健全的人出來!你們都未審問,憑什么直接送我去刑訊房!”
“呵……原來還有點腦子,不過呢……我實話告訴過你,上面已經發話了,今晚你就好好享受最后的一個生不如死的夜晚吧!”
侍衛頭領說著,笑的一臉輕蔑和不屑。
對于他來說,這種血腥的事情早已經見怪不怪。
鹿云汐聞言眸光閃了閃。
若是此刻殺出去,她便做實了陷害鹿云嬌受辱的罪名,而且還會被判上一個逃獄的罪名。
為今之計,只有先進了刑訊房,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不了到時候,她直接放出三頭劇毒姣,將這個刑訊房碾為平地。
鹿云汐的想法很對,可是,她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刑訊房本就是西鳳國最大的審問房。
送進去的人多了去了,什么人都有,靈力高強的,可以召喚魔獸的,都有。
所以,西鳳皇為了更好的將那些人繩之于法,就命天玄大陸最有名的法師幕天,在刑訊房設下了一個結界。
這個結界就是不管你靈力有多么高強的人,只要進入了結界之內,瞬間就會變的如普通人一般,手無縛雞之力。
而能夠召喚魔獸的人,進了結界里后,便會和契約魔獸失去聯系。
這個結界可以說出了大理寺刑訊房內部的人知道以外,外界幾乎沒有人知道,還有結界一說,因為進了刑訊房的人,沒有一個人是活著出來的。
鹿云汐轉身走了進去,她的身后,侍衛頭領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走廊不是很長,地上鋪著一些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黑黃稻草。
空氣中讓人惡心的腐臭味越來越重。
聞著空氣中的惡心味道,她不禁蹙起了眉頭,微微捂住了口鼻。
很快,鹿云汐便走到了刑訊房的大門口。
剛到大門口她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就連門檻上,都糊了一些黑糊糊結痂的東西。
那東西就像是一大灘凝固發黑的血液。
屋內,擺放著各種生著褐色銹斑刑具。
屋內,正有一個身材瘦弱駝背的人背對著她,桌上昏黃的煤油燈,將那人印在墻上的背影拉的很長。
墻上跳動的身影歪歪斜斜,扭扭曲曲,就像一團跳動的厲鬼……
而那人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拿著錘子,敲打著什么東西。
那聲音像是鐵器敲打肉糊發出的滋滋聲——
聽到了腳步聲,床邊上的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僵硬的轉過了頭來。
只是詭異的是,那人只有頭部在轉動,而那駝背矮小的身子卻是一點都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