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鹿云汐推開了墨色的玉石大門。
只見屋內擺設有些特別,屋內并沒有多少多余的家具器皿。
大殿很空蕩,正中央擺放著書桌。
書桌旁放著墨色床榻。只用了一排墨色的簾幔隔開。
偌大的大殿,只擺放著這幾樣東西,顯得異常空蕩。
和屋外的裝飾顯得特別不搭。
坐了一天馬車的鹿云汐躺到了松軟的床榻上,望著屋頂銜鑲的碩大夜明珠。
心中布滿疑惑。
姬北辰去哪里了,他干嘛把自己放到這么好地方住著?
聞著床榻錦被上的淡淡冷香,鹿云汐想著想著不禁睡著了。
夢里纏繞,鹿云汐又陷入那個夢魘里。
血色的桃花樹下,男子的胸口正不斷地溢出鮮血來,將將胸前火紅的衣衫,染成了醬紅色。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不斷地刺激著鹿云汐的鼻腔。
“你怎么了?”鹿云汐微微開口,她發現這都不是她在說話,也可以這么說,她的靈魂就像附在另一個人身上,看著她們的過往。
冷玄烈微微抬頭,撇了一眼頭頂的女子額頭上的銀色月牙印跡,滿眼厭惡。
“滾!”
女子正欲幫他處理傷口的手頓住。
女子漂亮的黛眉不禁蹙了蹙。
“你這只魔狐好不識趣,我若不救你,你今天必死無疑。”
“哼!以為為是的神!惡心!”冷玄烈扶著背后血色的桃花樹踉蹌起身。
卻一頭栽倒了在地上。
“真笨!”一身綠發的女子不禁有些鄙視。
她抬手將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冷玄烈扶了起來。
“心脈都被割斷了,還敢在她面前逞強。”
……
畫面一轉。百花齊放,小橋流水。
一間古色生香的竹屋里,綠發女子將一個白色瓷瓶中的白色液體,喂入了躺在穿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冷玄烈嘴里。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冷玄烈胸口偌大的血洞,正與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不多時,躺在床上的冷玄烈蒼白的臉色,便漸漸的紅潤了起來。
……
還未看到接下來的事情的鹿云汐,只覺的畫面又一轉。
這個的畫面卻是比較浪漫。
只見大片大片的花海,冷玄烈一襲紅衣,牽著身后的絕美女子,漫步在這萬紫千紅的花海里。
空氣中充滿了各種花朵甜甜的花香。
五彩的蝴蝶在空中翩飛,微風將冷玄烈紫黑的墨發撩起。
他回頭,對她溫柔一笑。
這笑容是鹿云汐從來沒在冷玄烈臉上見過的笑容,那是深愛寵溺的笑容。
她頓時覺得心中酸澀難忍,不想在看下去。
可是這夢境還在繼續。
只見女子伸出手來,將手腕上通體雪色的手鐲,遞給了冷玄烈。
“這個送你,就當做是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這個手鐲上吸收了我的血液,你把你的血也滴到上面,這樣不管走到哪里,我們都能再次相遇。”
只見冷玄烈一臉淡淡淺笑接過了手鐲,將手指劃破,鮮紅的血液,瞬間滴落在了雪色的手鐲上。
只見通體雪色的手鐲上,就只在一瞬間,便變成了墨色,里面仿佛還有紅色的血液自己流動,通體泛著流光。
看著冷玄烈手中的墨色手鐲,鹿云汐滿心震驚。
這個不就是第一次見面時,冷玄烈送給她的無盡空間手鐲嗎?
正在看下去的鹿云汐,只感覺渾身冰冷,眼前白光一片。
突地,睜開了鳳眼,便從直直坐了起來。
看著周圍的空蕩蕩的帷幔和書桌。
鹿云汐低頭看著一眼手中的墨色無盡空間手鐲。
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雖然這是夢,但她感覺特別真實,而且自己是混沌之命,這夢應該就去預見冷玄烈的過去吧!
那個女子救了他,他必定愛慘了她吧。
“啊——切!”鹿云汐仍不住打了個噴嚏。
啊!剛才睡著了沒有蓋被子,莫不是感冒了?
怪不得在夢中會感覺冷。
她起床看了看門外的天色。
天色不早,灰蒙蒙一片,正巧,剛要關門時,走廊里來了一個端著木盆的漂亮丫鬟。
“鹿大小姐,奴婢是國師大人吩咐來伺候您的。”
一身粉衣面龐嬌美的丫鬟春香,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看著鹿云汐滿臉的疤痕,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伺候我的?”鹿云汐有些疑惑。
那啥,是不是有丫鬟伺候,也是受懲罰中的一種?
“對,鹿大小姐今天就讓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春香說著,便要往屋內走。
“不用了,我自己來,你下去吧。”
鹿云汐說著便從春香手中接過了盛滿熱水的木盆。
“啊?” 看著已經端著木盆進了屋的鹿云汐,春香有些猶豫。
“鹿大小姐,這樣不好吧,若是國師大人知道了……”
“知道了,你就說是我說的就行了,你下去吧。”
鹿云汐說著便要關門。
“是,鹿大小姐。”
春香說著退了出去,走了老遠還回頭忘了一眼墨玉殿。
眸中閃過一抹嫉妒。
這個鹿大小姐,看著也像外面形容的那樣啊?國師大人怎么唯獨收了他為徒?
——
鹿云汐洗漱好后,準備躺進被窩時,剛好看到書桌上當著筆墨紙硯, 等文房四寶。
鹿云汐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她又到了案前,右手單手執起了毛筆,左手將右手的錦袖拉了起來。
她沾了沾墨,在上好的白色宣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烏龜。
在那烏龜上鬼殼上,歪歪扭扭的寫了三個大字。
看著自己的杰作,鹿云汐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下雪天,烏龜和姬北辰簡直是絕配!
當然,此時的她沾沾自喜。
可是沒多久就受到了來自姬北辰莫大的懲罰。
——
入夜,姬北辰輕輕推開了玉石大門,走了進來。
他知道這么晚,鹿云汐肯定是睡覺,所以開門的聲音比較小,不想吵醒她。
連他自己都是不知,他進自己的房間,搞得跟做賊一般。
姬北辰可以放輕了聲音,熟睡之中的鹿云汐,此時并未發現,她睡覺的房間,已經有人闖了進來。
姬北辰將肩頭的墨色狐裘取下,抖落了一身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