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像鹿云汐得到了這些衣服，就像撿了天大便宜似的。
“送回去。”鹿云汐淡淡道。
“什么？”陳嬤嬤以為自己耳朵聽花了。
“我叫你送回去！立刻！馬上！”
鹿云汐聲音森冷，強大的上位者的氣息四散開來。
周圍的溫度都好像下降了些般。
陳嬤嬤脊背一涼，只覺的瞬間，她的周圍有死亡之氣圍繞著她。
“可是……”陳嬤嬤還想在說什么。
鹿云汐背過身去。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看著鹿云汐陰郁的背影，陳嬤嬤一陣心悸，不好再多嘴，她可是還記得早上鹿云汐手段有多狠辣無情。
陳嬤嬤努努嘴，只好讓人在抬了回去。
看著門口消失的灰色身影，鹿云汐諷刺的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現了一摸冷意。
鹿震天表面是為她出氣，實則是想用幾件衣服，緩解她和柳含煙之間的矛盾。
“鹿震天你以為就幾件衣服，就能夠讓我原諒柳含煙？那你就真是太小看我鹿云汐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又有何意思？
辛苦經營的所有毀于一旦，身敗名裂，才有意思不是？
陳嬤嬤將衣服抬了回去。正在書房寫信的鹿震天，在看到被退回來蘭杉錦箱后，臉色黑如鍋底。
柳含煙眼中精華一閃，在身旁扇風點火。
“老爺，汐兒都快16歲了，都要及并了，有點叛逆是正常的！”
“她一女子！判什么逆！還有不有一點女子的模樣！”
書桌前的鹿震天氣的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筆硯被震倒，將桌上的信件的一半，染成墨色。
鹿云汐一下午都在空間里制藥，她驚喜的發現上次隨意丟入空間的金玉菊，居然在空間里生長了起來，而且花色更加金黃。花朵更飽滿，隱約還可見靈氣在周圍環繞。
只是氣味更加苦澀。鹿云汐制作了一些解毒藥。發現藥效奇特，效果更甚。
若是在無盡里種植藥草的話，成熟也快。
鹿震天安排了晚宴。陳嬤嬤來催促了幾次。
鹿云汐凈了手，前往大堂。
老遠就看到鹿震天他們坐在桌上，有說有笑。
看見鹿云汐過來，大堂內頓時沒了聲音。
鹿云嬌母女眼神譏諷的望著她。
鹿震天臉上的笑容微斂，微皺眉頭。鹿云汐來遲，他有些不高興。
鹿震天坐在主位上，而鹿云汐嫡女做的位子被鹿云嬌坐著。
她們依次做開，剩下的一個空位，卻是庶女的位置。
鹿云汐眼神冷冽，嘴角挑起一股邪笑。
她徑直走到了鹿云嬌身旁，居高臨下，道:“起來！”
“姐姐我怎么了？”
鹿云嬌臉上裝做天真道。
“這是我的位置！”鹿云汐聲音微冷。
“姐姐，就讓我做一下，我真的太想念爹爹了！”
鹿云嬌一臉委屈地看著鹿震天。
鹿震天眸色一凌，蹙眉望著鹿云汐，不悅道:“汐兒，一點包容之心都沒有，如何做好一個姐姐！”
“就是！二姐姐想爹爹做一下你的位子都不肯！”鹿天雪故意在一旁道。
柳含煙一副慈母忍氣吞聲的模樣。微微紅了眼。“嬌兒，你把位置讓給你姐姐！不要讓她生氣。”
聽了這話鹿震天更加覺得鹿云汐無法無天了！
“爹爹！你不要怪姐姐，都是嬌兒不好，嬌兒離開便是。姐姐你就不要生氣了。”
鹿云嬌紅了眼眶，微微掩面哭泣時，遮住了嘴角邊的笑意。
還想和她斗？呵——
鹿震天心疼的看了一眼鹿云嬌，把起身欲走的鹿云嬌按住坐下。
“你就做這里！”
鹿震天轉頭看向鹿云汐，眸光微怒。
“夠了！汐兒！欺負你妹妹得有一個限度！你這樣還配姐姐二字嗎！”
“姐姐！呵——”鹿云汐諷刺一笑。
她歪了歪頭， 修長的食指指著鹿云嬌，扯起一側嘴角，冷笑道“欺負她？我能欺負她！我的臉被她一刀一刀宛開時，你怎么不說我欺負她！”
鹿云嬌臉色一白。她萬萬沒想到鹿云汐高說出來，頓時慌了。
不過一瞬間，腦海中亮光一閃。鹿云嬌頓時哭的梨花帶雨。
“姐姐！你怎么可以污蔑我！你的臉明明是在斗獸場被魔獸抓花的！你怎么能血口噴人！”
看著鹿云嬌哭泣，鹿震天火氣更甚，三年前他問過她臉上為何毀容。她畏畏縮縮的告訴他是魔獸抓的。
如今居然污蔑嬌兒。
“汐兒！你怎能如此污蔑你妹妹！”鹿震天瞪著鹿云汐，一掌拍碎了大理石桌。
鹿云汐脊背挺直，傲然的站在鹿震天眼前。
她諷刺的望了他一眼。
“我母親真是眼瞎，才會嫁給你！”
“你——！”鹿震天氣的發抖，蘊含靈力的手抬起。
“啪”！的一聲，一把巴掌打在鹿云汐臉上。
一個趔趄，鹿云汐摔倒在地，臉上火辣辣感覺和陣陣的刺痛感，讓她微愣住。
她臉上通紅的巴掌印上，隱約可見血絲溢出。
她萬萬沒想到，鹿震天會打她，半邊臉疼的發麻，一股咸腥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口腔。鹿云汐微微捂住受傷的臉。
嘴唇微咬，眸色晦暗不明。
鹿云汐母女們喜悅溢上眉梢。
敢和她們作對！找死！
鹿震天的手還停僵在半空中。他看著地上倔強狼狽的少女。
心中猛的一疼，眼前的倔強少女和記憶中的人兒重疊。
他打了他和她唯一的孩子。
汐兒——，他無聲的叫出口。
地上的少女擦掉了嘴里的鮮血，站了起來。
她看著鹿震天，聲音冷漠，如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般。
“很好。”
他的心一緊，似乎有什么悄悄溜走了，再也抓不住。
少女轉身，走了出去。融入了夜色中。
背影孤傲冷然，如開在忘川河邊的曼莎珠華。
在轉身離開大堂后，鹿云汐冷漠的表情，變為落寂。
她從小便是孤兒，成為頂級特工的鹿有多坎坷，沒人會懂。
多少個生死一線時，她多希望有個家人，能夠在身邊擔心她的安危。
可是她沒有，沒有人會記住她。
在聽秋菊說，鹿震天特別心疼她這么女兒時，她心里是高興的，甚至有一絲期待那遙不可及的親情。
然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