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
正常的聊天應(yīng)酬罷了。
“我不想聽。”
沈庚這副樣子讓蘇安然很是無奈,你不想聽?最開始不還是你提起來的,神經(jīng)病。
不過今天也難得,能夠和沈庚坐在大廳中平靜的聊天。
“你還...”
她本是想問問他還記不記得四年前的事情,可是看著沈庚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冰霜面孔,還是作罷了。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沈庚心想著,果然心里有鬼。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為了錢可以做任何事情。
以前可以因為錢,答應(yīng)老頭子代孕,事后更是不要這個孩子,她的心還真是狠。
沈庚越想越生氣,不愿再看見她這虛偽的面孔,于是轉(zhuǎn)身就回房間去了。
看著床上熟睡的沈斯,他心中的厭煩和恨意更明顯了。
他恨,這個女人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竟然就這么被她拋棄了,而且還如此心安理得。
看來,這些年她過的很是安穩(wěn)啊!
當(dāng)初那一片火光之下,她之所以請求他保住這個孩子,想來也是因為那五百萬的余款了。
老頭子還真是會做生意!
“這個人,真的是,話還沒說完就甩臉子,給誰看呢,我又沒招惹你!”
蘇安然憤憤的嘀咕了兩句。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蘇安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思考。
她知道了沈庚是她的恩人,她很想好好的感謝他一下。
還有沈斯,這么幾天相處下來,她打從心底心疼這個孩子。
不過她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女人不要沈庚和他的孩子。
“小姐,請問您想看些什么?”
導(dǎo)購看著蘇安然挑了半天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忍不住上前詢問。
“你好,我想選一條領(lǐng)帶,不知這里什么樣的款式比較正式一些。”
沈庚平日里一絲不茍的,想來也不喜歡那些受歡迎的花色。
“小姐您看,這邊都是比較受歡迎的款式,也挺正式的。”
這是一條藍(lán)色白條紋和淺藍(lán)條紋交錯的一款領(lǐng)帶,蘇安然搖搖頭,覺得他可能不會喜歡。
“還是這一條吧,我覺得他偏愛純色的。”
蘇安然看中了一條灰銀色的領(lǐng)帶。
“這條領(lǐng)帶是設(shè)計師凱洛琳親自設(shè)計的,因此價格也偏貴一些。”
售貨員上下打量了一下穿著一身尋常運動服的蘇安然,好意的提醒道。
“沒關(guān)系,我還負(fù)擔(dān)的起。”
這一條領(lǐng)帶的的確確是吃了蘇安然半個月的薪酬,可是她心里還是開心。
她給沈斯買了一個最新款的迷宮模型玩具,想來沈斯應(yīng)該會喜歡的。 “我聞到了水晶蝦球的味道,還有螃蟹。”
沈斯一進(jìn)門,先用他的鼻子嗅了嗅。
“好靈的鼻子,今日特地給你做的。”蘇安然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接過他的書包,“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個小禮物,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送給你。”將一個碩大的盒子抱到沈斯的面前,她眼中滿是期待的目光。
沈斯緊緊的盯著蘇安然的眼睛。
他心中有個期望,如果媽媽此時能夠認(rèn)出自己是她的兒子,那該有多好。
可若是真的認(rèn)出來了,她又會怎么樣?
“阿姨,你有孩子么?”
沈斯很想知道她心里究竟有沒有自己,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惦念也好。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情很是專注,語氣和表情中帶著一絲感傷。
“沒有呢,不過這個玩具應(yīng)該有很多孩子喜歡的。”
蘇安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個,難道是嫌棄這個玩具無聊么?
聽著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沈斯在心底自嘲的一笑。
他覺得自己真是可笑,竟然還以為她會認(rèn)自己。
她曾經(jīng)拋棄過他,又怎么會要他呢!
“誰要你的玩具,我不喜歡你,你趕快離開這里吧!”
沈斯一下子拿起了蘇安然手中的玩具,而后大力的扔到了一旁,不再看她,生氣又傷心的進(jìn)屋去了。
蘇安然愣住了,她沒料到,不過是一個玩具,竟然讓沈斯發(fā)了這么大的脾氣。
她正打算追上他哄一哄,結(jié)果沈斯砰的一聲將門摔上了。
她不明就里,只好將玩具撿回來仔細(xì)查看。
幸好沒有破損,不然會劃破他的手指。
沈斯一個人躲在屋子里面,憋著小嘴,眼淚噼里啪啦的向下掉。
小小的他只能看別的小孩躲在父母的懷抱里撒嬌,嬉戲玩耍,可他卻沒有。
爸爸教會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堅強。
他也好希望有一個慈愛的母親每天寵著他。
他知道母親就在這扇門的外面,可是她卻仍然不要他。
“沈斯已經(jīng)睡著了,沈總,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這里了,七天的協(xié)議我已經(jīng)完成了,明日我就要回公司了。”
沈庚回來之后直接進(jìn)了書房,蘇安然先是一愣,而后追了上去。
“恩,知道了。”
沈庚一邊處理著工作,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
過了半晌,他看見蘇安然依舊杵在自己的面前。
“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他特有的不耐煩的表情。
“沈總,在你這里七天,多謝照顧了,我準(zhǔn)備了一個禮物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嫌棄。謝謝你!”
蘇安然的這聲道謝說得尤為誠懇。
她感謝的是四年前的那個先生,對她施以援手的那個沈庚,可四年后的沈庚完全不知情。
沈庚看著蘇安然的目光也突然變成了懷疑。
“你又想玩什么花樣?哼!”
他嗤之以鼻的冷哼聲,使屋內(nèi)的溫度驟降。
“沒有,這個真的只是感謝你的,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蘇安然的臉上還帶著誠懇的笑意。
“感謝?覺得南亦錢少,所以想從我這里下手?”
他這樣的鄙夷讓蘇安然的眉頭擰住了。
“你怎么會這么想?”她感到很不可思議。
“不然呢?我還要怎么想,想你不愛錢,你是一朵單純需要別人捧在手心的花?哼哼!”
沈庚斜著嘴角笑的時候,蘇安然覺得自己站在這里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我看我跟沈總真的沒有辦法溝通,這就是一件小禮物。”
她放下東西轉(zhuǎn)身就走了。
沈庚見她的神情不對,略有猶豫,難道自己真的誤會她了?
“對了,沈總,我想問一下,我們公司的策劃您可以看一下了么?”
蘇安然本打算離開的,可是突然又想到自己這次來這里的任務(wù)。
沈庚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再沒了任何游移。
他就知道是這樣!
“我在家不談交易!”
他已經(jīng)不想再繼續(xù)看這個女人的臉了。
他不是早就領(lǐng)會過了嗎,她為了錢都能做些什么!
“那您忙,我明天去公司找您談。”蘇安然禮貌的點點頭就出去了。
沈庚看都沒看桌子上的禮物,正想丟進(jìn)垃圾桶,想了下,還是放進(jìn)了柜子里。
“小安然,安安安安然,人家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是把你給盼回來啦。”
早上,蘇安然一走進(jìn)公司,林清雅就給她來了一個法式熊抱。
看著她臉上那濃重的黑眼圈,蘇安然就知道這些日子林清雅總算是做了一些正事。
“我想你一定沒有我離開時那般無用了。”她調(diào)侃的一笑。
“好啊,剛回來你就挖苦我。”
“嗚嗚嗚安然,自從你離開我之后,我才知道你一天的工作量是多么的繁重。”
林清雅滿臉柔情的看著蘇安然。
蘇安然立馬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雙手?jǐn)[出一個打住的姿勢,“你不知道,這些天里你處理的也就一半,還有一半仍然是我在做。”
“不,我知道的,我渾身的每一個細(xì)胞都知道。不過今天你回來了”
說道這里,林清雅突然停住了。
不知道這姑娘今天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蘇安然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老娘今天要放假了,誰都別想阻攔我,還有你,負(fù)責(zé)我手中的全部工作,拜拜了您!”
匆忙的說完,林清雅提起包就跑,沒有絲毫遲疑,更是不顧在背后叫她的蘇安然。
“怎么了這是?”
林清影剛剛上樓,就看見林清雅像瘋子一樣跑了出去。
他一進(jìn)來就看見了已經(jīng)石化的蘇安然,于是果斷的讓她回魂。
“怎么樣?這幾天想必不輕松吧,讓你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去帶孩子,虧得沈庚想的出來。”
“別提了,對了,我今天還要再去沈庚公司一趟,那個策劃案他還沒有通過呢!”
提起這件事,蘇安然就有一種挫敗感。
這種感覺,林清影以前從未在蘇安然的身上見過。
他有些懷疑,這一劑猛藥,是不是有下得有些重了呢?
“安然,你知道,其實做一件事情不用將自己的目的放在首要,我覺得你身上背負(fù)的東西太多了,你不用這么累的!”
林清影不是沒見過蘇安然瘋狂工作的樣子。
記得剛來這里的時候,她身上還帶著傷,可仍然徹夜加班,廢寢忘食的工作。
那個時候她不懂的東西很多,每個新人也避免不了會做一些體力活。
在搬新辦公樓的時候,蘇安然抱著三箱子的歷史文檔,由于腹部用力過猛,新合上的傷口崩開了,她薄薄的襯衫上染上了血跡。
林清雅要拽她去醫(yī)院,她婉拒了他的好意,只是去了衛(wèi)生間把傷口用紗布重新包好。
“哪里就那么矯情了,沒事!”
她將襯衫清洗后,穿著潮濕的衣服回到新辦公樓,坐下來繼續(xù)加班。
那時,林清影就知道了,這個姑娘身上的韌勁十足,更知道她對自己的目標(biāo)有多堅定。
因為她要讓曾經(jīng)的蘇家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