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爵，你在說什么？”唐思晴握住手機的手微微的顫抖起來，“你說清楚一點。”
除了前些天和慕母見過的一面，她也沒有做過什么，慕斯爵為什么會這么說？
“思思，你不用解釋，我父親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慕斯爵的聲音沙啞至極，好像還在極力的忍耐什么。
“慕伯父？”唐思晴的腦海中有什么飛快地閃過，她拼命的回想，終于想起程燁所說的慕氏資金周轉(zhuǎn)不開的事。
雖說她和程燁加價也是被慕父逼的，可是不能否認，他們的做法也有些不道德。
“看樣子你已經(jīng)想起來了，”唐思晴一直不說話，慕斯爵的心也漸漸的沉了下去，“思思，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在****的單子出了點問題，這幾天家中資金正是空缺的時候。”
居然能這么巧合。
唐思晴心里一緊，大概也猜到了他想說什么，她想解釋，可又無從說起，只得聽慕斯爵繼續(xù)說下去，“我本覺得就算你不喜他們也是正常，沒想到你也能做的這么絕。”
“對不起，斯爵，我不知道……”面對慕斯爵的質(zhì)問，她除了道歉什么都說不出口，心中卻是有些后悔當(dāng)日的所作所為。
此時唐思晴心中充斥著的都是對慕斯爵的愧疚，卻忘了一開始就是慕父故意抬價。
商場上本就如此，表面一片和諧，內(nèi)里刀光劍影，不是你死我活，就是兩敗俱傷，說到底，這根本不關(guān)唐思晴的事，只能說是莫瑾言技高一籌。
“思思，父親說你是代表莫氏參加的招標會，”慕斯爵等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有些遲疑的開口，“你……是為了他么？”
這個“他”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不是的，”面對慕斯爵那么明顯的懷疑，唐思晴心里酸澀，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再也說不出更多話。
真的不是嗎？
或許，在她的心里，她還是有一些偏向莫瑾言吧，所以在程燁提議的時候，她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呵，”慕斯爵的嗓子中溢出一聲低笑，聲音卻是滿含悲涼，“思思，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嫉妒莫瑾言，雖然你答應(yīng)做我的女朋友，可大概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目光是一直注視著他的。”
唐思晴聽完這話后渾身一顫，手心不知何時布滿了汗水，滑膩的觸感讓她幾乎握不住手機。
慕斯爵能猜到對面的人是什么反應(yīng)，可是他依舊惡劣的繼續(xù)了下去，“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就算你刻意的想要無視莫瑾言，可是看到他的時候，你的眼睛卻在發(fā)光。”
悲傷的情緒總是容易感染人，唐思晴一直以為她能嘗試著和慕斯爵走下去，可如今被他這么直白的點出來自己對他的感情，她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了。
“思思，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慕斯爵的聲音比剛才更加沙啞，“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
這個問題一出，兩邊都安靜了，時間仿佛在此凝固，只余下淺淺的呼吸聲經(jīng)過話筒傳到另一人的耳朵里。
可能過了很久，也可能只過了幾秒鐘，唐思晴微微動了動唇，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時間再一次的流逝起來，慕斯爵的眼睛漸漸睜大，這一刻，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那個答案，“對不起。”
“思思，你不用說對不起，”慕斯爵強自打起精神。
這個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還是感到自己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本就是我一直對你死纏爛打，要說對不起的人也應(yīng)該是我。”
“斯爵，你很好，真的很好，”剖明心意后，唐思晴的眼眶終是紅了，聲音也哽咽起來，“是我太自私了，占著你的感情，還耽誤了你這么久，對不起，我不能再耽誤你了，你值得更好的人。”
這便是變相的提分手了。
“我寧愿被你耽誤一輩子，”慕斯爵哪里聽不出她隱含的意思，即使心中再不甘愿，那又能怎么樣，他心里清楚，唐思晴和自己在一起可能會很開心，但不會幸福。
“從今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慕斯爵萬分艱難的開口。
思思，現(xiàn)在的我還不夠優(yōu)秀，給不了你幸福，所以我選擇放手。
掛掉電話后，唐思晴無力的順著墻壁滑到地上，此時此刻，她無比慶幸兩人是打電話說開的，若是慕斯爵在她面前，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紅了眼眶吧。
終究，她還是傷害了這個一心為自己的男人。
可是她卻并不后悔，她已經(jīng)夠?qū)Σ黄鹉剿咕袅耍绻凰雷约汉湍缘哪且煌恚瑢@個同樣驕傲的男人來說才是致命的打擊吧。
“斯爵，也祝你幸福，”唐思晴眼睛還是紅的，卻依舊微微勾起唇角，對著手機輕聲喃喃道。
“咚咚咚，”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響起。
一直坐在地上的唐思晴輕輕動了動。
壓了許久的腿有些麻，她卻好像什么都感覺不到一樣。
直到路過走廊里的落地鏡，唐思晴這才發(fā)覺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有多不合理數(shù)：頭發(fā)有些凌亂，眼眶還是紅的，活像遭受了什么打擊一般。
或許是因為半天沒人應(yīng)聲，敲門聲比剛才更急促了。
“請稍等一下，”唐思晴對著鏡子匆匆的整理一下裝束，小跑到門前，看著屏幕上的人時不自覺的愣了一下，隨后才打開了門，“慕爺爺？”
找上門來的人正是慕老爺子。
唐思晴剛和慕斯爵提了分手，下一秒?yún)s又見到了從不輕易露面的大家長，心中的滋味可謂是萬般復(fù)雜。
“慕爺爺，快進來坐，”唐思晴只呆了一秒就迅速的反應(yīng)過來，連忙扶著慕老爺子進門。
“您喝些什么？”見慕老爺子是獨自一人，唐思晴心中疑惑，面上卻半點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不用麻煩了，”慕老爺子輕輕一側(cè)身避開了她的攙扶，“我來找你是要談一些正事。”
“您說，”看慕老爺子自己坐下，唐思晴收回了手，轉(zhuǎn)身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上，大腦飛速的轉(zhuǎn)動著，猜想著他今天的來意。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慕老爺子瞥了她一眼，好像洞察了她所有的心思，“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幫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