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餐廳的演奏樂隊換了曲子,用的旋律是年妙妙曾經(jīng)在某次綜藝晚會上唱過的歌。
她興奮地拍著白子勛的胳膊,對他說:“你聽這首歌!當初我唱這首歌的時候,在音樂排行榜上還拿過周冠軍呢!看來這首歌真的很火呀。”
白子勛毫不客氣地諷刺她:“曾經(jīng)火過有什么用?你不是因為跨界去唱歌,因為唱功差,還被罵上了熱搜嗎?”
“哼,我這首歌可是很多人的KTV必點曲目!還有好多酒吧和餐廳都喜歡用它做伴奏音樂呢。我上次去酒吧的時候,還遇到有樂隊把它改編了搖滾版本——”
“你一個女明星,還好意思去酒吧鬼混?”
“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這時,寧歡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年小姐對酒吧這樣的地方很熟嗎?”
“寧小姐感興趣嗎,回頭讓白子勛帶你也去玩玩呀,他可對這些地方熟得很,我和他就是在那里認識的。”
白子勛愣了愣:“我跟你怎么就是在酒吧……”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年妙妙捅了捅胳膊肘,立刻不再說話。
他馬上明白過來,大概是年妙妙想把他塑造成一個經(jīng)常混跡酒吧夜店的浪子形象,好嚇退寧小姐吧。
果然,寧小姐臉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她端莊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說道:“我雖然從小接觸的是西方教育,但是家父家母還是很傳統(tǒng)的,像那種放浪形骸的地方,我是不會去的,畢竟是女孩子嘛。在酒吧那種地方,再好的名頭,恐怕也會沾染些風塵之氣吧。”
年妙妙毫不客氣地說:“是嗎?那太可惜了,我今天晚上還想跟白子勛去那里走走呢,看來你不能跟我們同行啦,只能先回去了。”
白子勛忍著笑意,說道:“沒關(guān)系,等把寧小姐送回家之后,我們正好可以單獨聊聊。”
寧歡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青黑,語氣也冷了下來:“看來年小姐跟子勛的關(guān)系很好。”
年妙妙冷不丁道:“哪有你們關(guān)系好啊,你們都是準備談婚論嫁的了,自然是更親近些的。子勛,你以后別一口一個寧小姐地叫著,多生疏啊。”
寧歡語氣愈發(fā)僵硬:“我想子勛不直呼我的姓名,也是對我的尊重。畢竟我們兩家,都是比較傳統(tǒng)的禮數(shù)之家。”
這寧小姐果然也不是善茬,言下之意,竟然是在暗諷年妙妙沒有家教了。
年妙妙一點也不惱,反而笑道:“寧小姐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以后該叫他白先生,不能叫他的名字了,對吧?”
縱使寧歡有再好的脾氣,被這般搶白,也早已沉不住氣。
她正要站起來告辭,這時旁邊走過兩三個餐廳的客人,認出了年妙妙這張臉,立刻驚呼起來:“年妙妙?你是年妙妙吧!”
年妙妙優(yōu)雅地點了點頭:“是我,沒錯。”
“哇,我和我丈夫都超喜歡你演的戲!能不能給我們一個簽名?”
若是平時,年妙妙是根本不愿意搭理路人的,簽名更是謝絕。
但今天她有意要在白子勛的相親對象面前顯示出自己的風度和光彩來,不僅答應了簽名,還同意了合照。
這餐廳里的客人并不算多,一人得了簽名之后,立刻又有好幾桌客人走過來也要簽名。
最后這頓飯,儼然開成了年妙妙的粉絲見面會。
白子勛坐在一旁,突然明白過來,為什么年妙妙非讓他將寧小姐約在餐廳大堂,而不是去VIP包廂了。
她這完全是來出風頭的啊!
寧歡很快就不再自討沒趣,找了個理由告辭就走了。
而年妙妙也挨個簽完了名,招呼白子勛趕緊走。
“我今天算是見識到方格計劃了,什么叫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白子勛無不感慨。
“你就謝天謝地吧,這位寧小姐是個有教養(yǎng)的,而且也未必有多喜歡你,所以才這么好打發(fā),要是遇見那種難打發(fā)的,你抬十個交往對象出來都攆不走。”
年妙妙無不感慨地嘆了一口氣。
譬如白子勛,明知陸錦念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卻還是沒法真的徹底放下她;譬如她自己,明知面前這個男人心有所屬,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做傻事。
“你又有什么煩心事?”白子勛見她嘆氣,問道。
“我的煩心事多了,非得一樣樣都告訴你嗎?你是我誰啊?”
白子勛霎時間愣住,是啊,他跟她只是在合約戀愛而已,有什么資格管她?
于是乎,他就什么話都不說了。
可是他不講話,年妙妙卻好像更加生氣了。
她拿起包,高跟鞋蹬蹬蹬走得飛快。
……
酒吧。
年妙妙一個電話,把陸錦念叫了出來,說是要陪她喝酒。
“上回在我家,你都沒怎么喝就直接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面,今天你得陪我不醉不歸!”年妙妙對她說。
“你又怎么了?”陸錦念一頭霧水。
而這會兒,年妙妙已經(jīng)往喉嚨里倒了一大杯威士忌了。
見識過她差得要命的酒量,陸錦念可不敢讓她多喝,趕緊搶過了酒杯攔著她。
她們倆是在酒吧的包廂里面,外面大廳的樂隊演出一片喧囂吵鬧,她們包廂里面倒是一片安靜。
陸錦念這段時間的心情也是郁郁,一邊攔著年妙妙喝酒,一邊卻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錦念姐,你知道嗎?我今天,去見了白子勛的相親對象。”
“相親?”
“是啊,他那個混蛋,居然敢去相親!拜托,明面上他還是我男朋友好不好!他這樣要是被狗仔拍到了,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一說到這里,年妙妙就氣憤難忍。
陸錦念問道:“所以,你破壞了他的相親局?”
“哼,我才沒那么閑,是他自己請我?guī)兔Φ摹!?
“那白子勛既然也并不想相親,你又有什么可生氣的?”
年妙妙趴在沙發(fā)上,盯著陸錦念的臉看了一會兒,冷笑道:“因為他不想相親,并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啊。”
陸錦念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她趕緊想要岔開話題:“妙妙,你喝醉了。”
“我才沒醉,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趁陸錦念不注意,年妙妙突然抱著酒瓶子打開了包廂的門,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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