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機(jī)票、護(hù)照、國外的綠卡,這張卡里有兩千萬,我買你從此離開這里,永遠(yuǎn)不許回國。”慕之言說道。
原來是要她離開。
黎茶茶松了一口氣。
兩千萬——
她咬了咬牙。
既然慕之言肯拿出兩千萬,會不會有可能底線不止于此?
于是,她試探著說:“可是——可是我肚子里的是陸家的親生骨肉啊!無論如何,說什么也不止值兩千萬……”
“一千萬。”慕之言冷冷道。
“慕總裁,您身價那么高,怎么能對我如此小氣?”
“八百萬。”
“慕總,我——”
“五百萬,還想再減嗎?”慕之言的語氣里,已經(jīng)帶了一絲明顯的不悅。
黎茶茶急得直跳腳,只得趕緊說:“我選兩千萬!兩千萬——”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只剩下五百萬。”
慕之言將那張銀行卡從小包里抽了出來,又從口袋里取出另外一張卡,放了進(jìn)去。
只有五百萬了。
黎茶茶撇著嘴,雖然錢少,但無論如何,總歸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慕之言再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要她簽字。
這是一份自愿放棄陸家財產(chǎn)的協(xié)議,她盡管百般不愿,依舊只能簽字。
簽完以后,慕之言站了起來。
“還愣著做什么?”慕之言又語氣冰冷,“還不快滾?”
“現(xiàn)……現(xiàn)在?”
他耐心不好,可不想等她磨磨蹭蹭再磨嘰半天。
沒有給她收拾東西的時間,慕之言直接讓人把她帶去機(jī)場。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住手!”
聲音如此熟悉,只是中氣不足,稍顯虛弱。
黎茶茶的表情瞬間變得欣喜不已。
“董事長!”她向門口飛撲過去。
門口出現(xiàn)的人,正是陸振飛。
他做在輪椅上,臉色依舊蒼白,顯然剛醒來不久,身體并沒有康復(fù)。
而黎茶茶,已經(jīng)淚流滿面。
這年輕小姑娘淚眼連連楚楚可憐的模樣,當(dāng)真是讓人心生憐惜。
陸振飛伸手擦著她的眼淚,溫聲道:“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
“董事長,我還以為我和孩子再也見不到您啦!”
這陸振飛顯然醒來之后,就從身邊下人那里得知了自己昏迷這段時間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知道黎茶茶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老來得子,歡喜得不得了,看向她的眼神也多帶幾分憐惜。
而黎茶茶一邊抽泣,一邊把慕之言要送她出國的事情說了一遍。
剛才如何服軟,現(xiàn)在就如何變本加厲地撒嬌,反正陸振飛醒了,她的靠山也就來了,什么都不用怕。
果然,陸振飛聽完之后,神情不悅。
“慕之言,這是我的家事,恐怕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
“好,你的家事,那你自己解決。”慕之言冷笑一聲,揚(yáng)長而去。
陸振飛居然站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醒了,不知他會偏心偏到什么程度,這事情倒變得有些棘手。
……
而這時,陸錦念也已經(jīng)收到了父親醒來的消息。
醫(yī)院的人來電話說,陸振飛一醒,就急吼吼地要出院,她本以為父親會先來找自己,特地在辦公室里等了好久。
然而,父親卻并沒有出現(xiàn)。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了,于是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公司。
“小優(yōu),你下班嗎?我順路送你一程。”她對蔣小優(yōu)說道。
“好啊,謝謝陸姐……陸總!”
“下班了,叫姐姐就好。”她笑道。
陸錦念和蔣小優(yōu)剛打算走,這時,辦公室外突然出現(xiàn)了陸振飛的身影。
“你現(xiàn)成有個親弟弟還沒有出生,倒忙著去外面認(rèn)員工當(dāng)妹妹。”
陸振飛冷哼一聲,語氣頗為不善。
黎茶茶推著輪椅,和他一起出現(xiàn)在了辦公室里。
這會兒大家都正是忙著準(zhǔn)備下班的時候,看見老董事長忽然出現(xiàn),都嚇了一大跳,連忙行禮的行禮、鞠躬的鞠躬,慌成了一團(tuán)。
陸錦念只覺得自己后背都僵得筆直,老老實(shí)實(shí)喚了一聲:“爸,您醒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遠(yuǎn)別醒?”
“董事長,您這是哪里的話?您病著的期間,陸總她隔三差五就去探您的病,而且公司里的很多事情,陸總都替您打理得井井有條啊!”蔣小優(yōu)忍不住插嘴道。
“我跟我女兒說話,輪得到你來逼逼叨?”陸振飛橫眉一切,把蔣小優(yōu)嚇了個半死。
很顯然,他可不是來視察自己不在的這段期間,公司進(jìn)展如何的,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陸錦念也知道來者不善,吩咐讓辦公室里其他人都下班回去。
而陸振飛卻忽然大發(fā)雷霆:“我的公司,員工下不下班什么時候由你來指摘了?”
她僵直地站立著,承受著來自父親的雷霆震怒。
“我這個董事長還沒有咽氣,你還想反了天了不成?”
陸振飛雖然身體并沒有恢復(fù),可發(fā)起脾氣來中氣卻一點(diǎn)不遜于從前。
蔣小優(yōu)撫著他的胸口順氣:“董事長,您可千萬別再生氣了,對身體不好。如今陸小姐是公司的 CEO,有什么事,您總得給她留點(diǎn)面子。”
“面子?我看她連臉都不要了,還要什么面子?”
“爸!”陸錦念終于忍不住,出了聲。
自從父親中風(fēng)病倒之后,她一力承擔(dān)起整個陸氏集團(tuán),殫精竭慮,自問沒有半點(diǎn)對不起陸家,卻依舊換不來他的一個好臉色。
她冷笑起來。
“您是覺得,我故意侵吞了陸家的家產(chǎn),是嗎?”
“難道不是嗎?陸錦念,我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樣大的心機(jī)!居然有本事趁我不在,把持一整個陸氏集團(tuán)!”
聽到父親如此說,她這回算是徹底死心了。
她冷嗤道:“是啊,我就是有本事坐在這個位置上,您若是不服氣,大可將我罷免了,讓這賤人肚子里的孩子上位。”
黎茶茶忍不住回嘴:“沒錯!老爺子就是想要再生個兒子!他就是不想讓你謀奪他的財產(chǎn)!陸小姐,若說我肚子里這個是私生子,你也一樣!”
陸錦念根本沒有給她任何眼神。
像這樣的女人,她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做慈善。
看著父親這來勢洶洶氣勢逼人的模樣,明擺著是不想讓她繼續(xù)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恐怕明天,他就要召開董事會來罷免她這個臨時CEO了吧?
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