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搶救室外,站著的人是黎秘書。
她正焦急地等在外面,臉上還有淚痕,一看見陸錦念,立刻沖了上去,抓住了她的衣襟。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是不是想害死董事長才甘心?”
慕之言護著陸錦念,一把推開了黎秘書。
“一直貼身照顧陸振飛的人是你,出了事,也該是你照顧不周才對。”慕之言冷冷道。
“我?呵,要不是白天的時候你媽過來了一趟,告訴了董事長你成了陸氏集團CEO的事情,董事長又怎么會氣得再次暈厥過去?我看,你和你媽就是故意的!”
“我媽來過?”陸錦念一愣。
她知道,母親在得知父親中風之后也是偷偷摸摸灑過好幾次淚的,說到底,母親還是并不能對這個負心薄幸的人忘情。
只是,母親是這世上最不希望父親出事的人,又怎么會害得他進了搶救室?
“你說是我和我母親害了父親,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哼,我就是證據!我親眼看見,你母親喂董事長吃了一碗粥!”
“粥?”
黎秘書拿出手機,打開了一段視頻。
顯然,周紅萍白天喂陸振飛喝粥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坐著,而且還偷偷摸摸拍了一段視頻。
“董事長在你母親走了以后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了,吐了兩次,直到晚上了臉色越來越差,這才被送進了搶救室,那碗粥他沒喝完,剩下的半碗我拿去做檢驗了,陸小姐,您還是準備好給周女士請律師吧!”
這黎秘書咄咄逼人,口口聲聲說著要把周紅萍送進監獄,倒像是她才是陸家人一般。
陸錦念與慕之言對視了一眼,大約已經明白過來。
“好,既然懷疑陸董事長是被人下了毒,那就報警吧。”慕之言說道。
黎茶茶一愣,她沒有想到,慕之言的膽子居然這么大。
要是警察來了,事情徹底鬧大,反而不好收場。
于是,她立刻說:“誰不知道您慕總裁權勢通天?就算報了警,恐怕您慕家請的律師也有辦法花言巧語讓犯人脫罪吧!”
“那你想怎么樣?”
“我……我要請陸家的長輩和集團的董事們來主持公道!還董事長一個真相!”
“好,隨你。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陸錦念冷笑一聲。
她很想看看,這位黎秘書還能搞出什么把戲來。
……
陸振飛在經過一夜的搶救之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只不過,他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并沒有醒來。
黎茶茶在他的床前哭得昏天黑地,口口聲聲說是陸錦念母女倆想要害他的性命,要求主持公道。
聞訊前來探病的董事們,個個面面相覷。
陸錦念被她嚷嚷得三叉神經都在發痛,冷聲道:“黎秘書,你說是我和我母親要害我父親,可害死了他,對我能有什么好處?”
“自然是有天大的好處!”
陸錦念剛想繼續辯駁,慕之言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拉住了她的手腕,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黎秘書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冷笑:“因為我懷孕了,你們母女倆生怕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會威脅你在陸家的繼承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給董事長下了藥,恐怕接下來,就是要輪到我了吧!”
“什么?你懷孕了?”
黎茶茶從包里取出一張醫院婦產科的檢查報告單,摔在了陸錦念的臉上。
檢查單上的各項指標都說得明明白白,她真的懷孕了。
陸錦念差一點就眼前一黑。
“黎秘書,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肚子里,懷了董事長的孩子?”一旁的公司董事問道。
她點了點頭。
一時間,眾人嘩然。
陸錦念這才明白過來,黎茶茶不肯報警,卻硬要把公司里的高層都請過來的原因。
她雖然在陸氏待了沒幾天,但業已打聽清楚,黎秘書和她父親之間的關系,幾乎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自從她繼母秦小青因精神狀態被送去療養院后,陸振飛身邊沒過多久就出現了這個黎茶茶,年輕漂亮,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跟董事長同進同出,公司里早就已經傳遍了風言風語。
如今鬧出了懷孕的新聞,旁人也只會消遣幾句董事長老當益壯,并無人懷疑這事會是假的。
而陸錦念矢口否認:“這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陸小姐,你是怕我肚子里這個孩子影響到你如今的地位,又深恨董事長寧可再想生個兒子,也不想讓你來繼承家產,所以心生恨意,伺機報復吧!”
陸錦念愈發冷笑出聲:“黎茶茶,你年紀比我還小一歲,難道是想當我后媽不成?”
“我……”
黎茶茶氣急敗壞,慘白著臉,還要再說話,慕之言忽然開口:“黎小姐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懷了陸家的孩子,空口無憑,還是做個檢查比較好。”
她立刻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做什么檢查?我就是懷孕了!檢查單都在這里!難道還能造假不成?”
“我是說,讓你去做親子鑒定。”
一聽見“親子鑒定”這幾個字,黎茶茶眼神微閃。
不過,她并沒有退縮,反而笑道:“慕總裁是疑心我撒謊嗎?好啊,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做鑒定就做鑒定!但醫生說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太小,并不穩定,要是過程出了什么問題,慕總和陸小姐難道也可以負責嗎?”
給胎兒做親子鑒定,可能會導致流產的風險,要是檢查出來這的確是陸振飛的孩子,出了問題,誰也擔不了責任。
她本以為,都這樣說了,慕之言一定會放棄,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向前走了一步,冷冷道:“你以為這個孩子,能成為你的護身符嗎?”
在這件事情當中,慕之言的身份只是一個圍觀者和外人而已,可他開口說話,誰也不敢反駁。
黎茶茶對上他幽深寒冰般的眼神,心里先露了怯。
她一連后退了兩步,忽然腳下一軟,昏了過去。
暈得倒是很及時。
慕之言冷嗤一聲,不急不慢叫了醫生過來,給她做了全面細致的檢查,的確是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無疑。
但醫生同時也說了,她的身體狀況并沒有特別好,貿然抽取羊水做親子鑒定,有很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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