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你有沒有受傷?”
“當然沒有!奶奶雖然不讓我見你,但是她對我還是很好的。”
陸錦念把兒子全身上下都看了個遍,幸好,凡凡的臉色還不錯,身體也好端端的,像是還變胖了一點。
大約沈雪琴雖然看不上自己,但對這個唯一的孫子,還是不錯的。
她松了一口氣。
陸錦念拉著兒子的小手,一秒鐘都不愿意松開,將分開這段日子凡凡遇到的一切都仔仔細細問了個明白。
而凡凡好久沒見媽咪,也有無數的話要講,母子倆從屋外講到屋里,從下午一直說到吃晚飯,一直也沒停歇。
直到晚上,凡凡要睡覺了,她還守在他的床前,不肯離開。
凡凡抱著她的胳膊睡得香甜,一張小臉粉嘟嘟地,宛如一顆水蜜桃。
她坐在床邊,看著孩子的臉,心頭漾起暖意。
“凡凡,媽咪什么奢求都沒有,只要能和你永遠永遠在一起就好了。”她輕聲呢喃。
凡凡睡得很舒坦,翻了個身朝向墻壁,還不自覺地咬著手指。
她把小臟手從他的嘴里取出來,沒過一會兒他又啃上了。
大約這是所有小朋友都會有的壞毛病,就算她的兒子比別人都聰明帥氣,也無法避免。
陸錦念幽幽嘆了一口氣,替他掖好被角,走出了房間。
夜深人靜,此時此刻只有書房還亮著一盞燈。
她猶豫了一下,走到了書房門口。
慕之言正在看文件,抬頭撩了眼進門的陸錦念,又將視線轉回到文件上,沒有任何反應。
她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他才緩緩放下手里的工作。
“有事嗎?”語氣慵懶,不冷不熱。
“慕之言,謝謝你。”
“謝我什么?”
“全部的一切,都謝謝你。”
她盡量把語聲放得很輕,希望能夠看起來溫柔一些。
只不過,她大約跟溫柔這個字眼是犯沖的,話說出口,怎么都覺得別扭。
慕之言的神情不自覺地抽了抽,不清楚是在忍笑還是憋怒,面上依舊毫無表情。
她走近一步,“慕之言,我們和好吧。”
語氣里有幾分刻意的討好,還有些生硬與別扭。
慕之言冷哼一聲:“這種時候再來抱我大腿,不覺得晚了一些嗎?”
“我覺得不算很晚。”
她忽然蹲下身來,伸手放在他的膝蓋上,真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慕之言的身子不易察覺地震了震。
他捏起她的下巴,一雙眼蓋著迷蒙的水汽,或許是害羞的緣故,臉上也起了兩片緋紅。
這張臉,與多年前記憶里的那個她毫無區別。
就是這樣一張臉,讓慕之言在某一個并不夠清醒的夜里,恍然意識到,他其實也不過是個貪戀美色之徒。
只不過,像這樣的美色,僅此一份。
他按著她的腦袋低下去,不肯再去看她的臉。
“你這算是討好我?”語氣依舊生冷沉靜。
陸錦念歪著頭想了一想:“算是吧,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也不想再無聊地冷戰了。”
“好,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
“從今天晚上開始,我要回主臥睡覺。”
……
第二天清晨的鬧鐘大概響了有一千八百遍,而陸錦念醒來的過程,依舊無比艱難。
渾身的肌肉都酸痛得像被丟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了,難受得不像是自己的。
她費了老大的勁,才撐開雙眼摸到手機,按掉了鬧鈴。
然后,對上了一雙深邃幽暗的眼。
“要不,今天不去公司了。”
他輕笑一聲,手臂將她重新攬入懷里。
陸錦念只覺得腦袋里還在轟鳴作響,昨夜的瘋狂還縈繞在眼前,而他已經開始了一輪新的攻勢。
“我求你了……”
所有的求饒掙扎,都被揉碎在他翻覆的吻中。
總之,起床失敗。
這天陸錦念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補夠了覺,懶洋洋從房間里爬出來。
要不是餓得咕咕叫,她還能再睡上十個小時。
慕之言倒是早就離開了家,她實在是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能那么有精力。
坐在餐桌前,陸錦念依舊哈欠連天。
“少爺剛剛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李總那個事兒要善后處理,今天晚上怕是沒法早回來,請您自己好好休息。”管家告訴她。
陸錦念趕緊謝天謝地。
最好他這幾天都不要回來了,不然再折騰一次,她會想死。
……
慕氏集團。
慕之言在工作時,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不知是誰在背地里罵他。
吳秘書敲了敲門:“總裁,新任的合作商代表到了。”
他點了點頭,立刻起身去會議室。
先前那個姓李的老色胚被抓進了警察局,慕之言動了點手段查出來他在公司里有過多次侵犯女性員工的黑歷史,這件事被查明白以后,進監獄是免不了的。
而合作商那邊這么快就派了新的代表過來,看來也是沒有要保他的意思。
慕之言走進會議室,里面的人早已全部都到齊了。
吳秘書介紹道:“總裁,這是制藥公司新任的商務代表。”
從會議室的椅子上站起來一個人,笑著向慕之言伸出了手:“慕總裁你好,我是新任的商務代表,白子勛。”
白子勛,居然是他。
慕之言輕笑了一聲。
也對,那家制藥公司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白氏實業的,白家要塞自己的兒子進來當個代表,理所當然。
只不過白子勛是白家二兒子,向來不打理他們家的公司事務,只安安靜靜當個醫生,這回倒是轉了性。
“慕總裁,希望我們接下來能夠合作愉快。”白子勛仍舊伸著手,笑容禮貌得體。
慕之言只好伸出手去握了握,“合作愉快。”
一場會議下來,白子勛讓慕之言不由得刮目相看。
一直以為這家伙就是個學醫的公子哥,沒什么真本事,沒想到第一次接手公司事務,居然還挺有條理。
饒是慕之言縱橫商場多年,也未必能在他那里討到什么便宜。
“從來不知白先生有如此口才。”會議結束之后,慕之言輕描淡寫說了一句。
“關于我的,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白子勛冷冷道。
他這算是正式宣戰了。
只不過,慕之言未必將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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