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看來讓沈雪琴交出孩子,已經不可能了。
她一咬牙,膝下一軟,干脆跪了下來。
“媽,不管您對我有是不滿,都請沖著我來,但凡凡年紀還小,他什么都不懂,請您不要拆散我和孩子!”
為了凡凡,她什么都可以做,要她無論如何哀求服軟都可以,就算拋棄所有的自尊心也無所謂,只要……凡凡能夠回到她的身邊。
沈雪琴顯然被她這個舉動給嚇了一跳,趕緊讓傭人把她拉起來。
她甩開傭人的手,繼續說道:“您要是想見孩子,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見他,但是請您不要拆散我們母子倆,除了凡凡,您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沈雪琴冷哼一聲:“陸錦念,你應該知道,我是極其瞧不上你的,你不過是陸家的一個私生女,用了卑劣的手段嫁進我們慕家。”
她這冷聲輕蔑的語調,讓陸錦念暗暗攥緊了衣角。
只是為了能夠見到凡凡,她不得不忍耐。
沈雪琴繼續說道:“原本,你既然已經給我生了這么一個可愛的乖孫兒,我那兒子又一心向著你,我就不多說什么了,可你偏偏不知羞恥,去外面丟我們慕家的臉,像你這樣的貨色,怎么還能撫養我慕家的孩子?”
“我如何丟慕家的臉了?”陸錦念驚愕地抬起頭。
她自問從來沒有在外面以慕家人自居過,更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沈雪琴冷冷道:“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在外面跟白家的二公子糾纏不清,如此廉恥全無、朝三暮四,我看之言真是瞎了眼睛,娶了你這么個賤貨進門!”
這話已經罵得極其難聽,陸錦念只覺得一頭霧水,她和白子勛之間清清白白,能有什么關系?
沈雪琴又是從哪里聽來了風言風語?
但是看沈雪琴這語氣,倒像是已經認定了一般,她再辯解,也根本無能為力。
最終,她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
老宅里的傭人將她架了起來,狠狠掃地出門。
她在門口拍了很久的門,拍得兩只手掌都通紅,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里時并沒有太晚,只是天色早已大暗。
客廳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她頭痛乏力得很,脫了鞋徑直往樓梯走去。
“你去哪兒了?”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沉聲問道。
光線昏暗,她剛才并沒有看見慕之言就坐在那里,此刻轉過頭,正對上他平靜卻冷漠的陰沉表情。
她在原地僵了好一陣,才開口回答:“我去……”
沒等她把話說完,他忽然截口問道:“你是不是又去見他了?”
“你說什么?”
“過來!
慕之言的語聲極其冰冷,讓人下意識一顫。
這是冷戰幾天以來,他第一次在家里主動對她說話。
只不過,她現在實在是很沒有心情跟他說話。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她懶懶道。
“我讓你過來!”慕之言突然一聲斷喝。
她嚇了一跳,只能趿拉著拖鞋走過去。
他幾乎是猛獸般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
“我問你,你是不是又去見白子勛了?”
“你胡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明明是去——”她忽然梗住。
想起在老宅里沈雪琴對她的冷嘲熱諷,她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
明白了他為什么這些天都對她態度如此冷淡,就連凡凡被她母親帶走了,也沒有多問一句。
“原來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這樣想我的!彼湫ζ饋。
慕之言一愣:“我母親?我母親對你又說了什么?”
他并不知道母親今天來過家里,更不知道陸錦念剛才是去了老宅。
甚至,因為太過生氣,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凡凡去了哪里。
陸錦念掰開他的手指掙脫開去,語氣淡漠:“她沒說什么,是我自己不合你的意罷了!
說著,她就要繼續往樓梯走去。
此時此刻, 她只想要躺到床上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好地睡一場大覺。
慕之言將她攔住。
“你就這么懶得跟我說話?”
“我說了,你就聽嗎?你就信嗎?”陸錦念冷笑反問。
慕之言一雙眸子愈發幽暗晦澀,整個人都沐浴在陰沉的氛圍里。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因為你不記得我,若不是因為我處處勉強你,對你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是不是?”
“對啊,我們之間本來就應該做陌生人的。你母親說得沒錯,我只是一個陸家的私生女,現在,更是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這些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繞過他,繼續往房間里走。
“陸錦念,你給我站住!
她并沒有止步,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走進了房間,每一步都走得決絕而沉穩。
正要關上房門時,他忽然一個箭步沖了進來,她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被他懶腰抱起,牢牢按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放開我!”
慕之言觸碰她身體的手掌,饒是隔著一層衣衫,都能感覺到溫熱的滾燙。
他很生氣,非常生氣。
事到如今,她終于明白他到底在生什么氣了,但是,她同樣惱怒,所以不惜得去解釋一個字。
身上的衣衫很快就被剝離殆盡,她顫抖著,努力地想扯過一個被角,好遮蔽醉酒的身體。
可慕之言早已將這具胴體一覽無遺。
他瘋狂而暴怒地吻過她的唇,一路向下直到鎖骨和肩膀,幾乎每一寸皮膚都被他所蹂躪。
而她,連一開始的尖叫都被他生生堵回喉嚨里。
她認識的那個慕之言,總是清醒而克制的,難得的一兩次爆發,也都是在醉酒后的恣意中。
這樣爆烈的殘忍,只讓她感覺到羞恥。
“你再不停手的話,我就……我就報警了!”
他身體微一停頓,隨后是更加肆虐的瘋狂。
上一次,他就是這樣失控的,事后,這個女人居然一個電話把他送進了派出所。
然而,慕栩嘉拿給他的照片里,她還有凡凡對著白子勛笑得恣意飛揚。
親子活動,她居然帶著別的男人去參加——
這讓他完全無法原諒!
對其他男人毫不設防地笑臉相迎,對他就只有冷漠的拒絕?
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