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慕之言宿醉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陸錦念房間的地板上,身上蓋了床被子,大約是怕他著涼。
但地上著實太硬,躺了一夜,他不僅頭暈目眩,還渾身酸痛。
陸錦念推開門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個湯碗。
“你醒了?”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昨天晚上就這么讓我睡在地上?”
“那誰讓你不打一聲招呼就進我房間的?我又抱不動你,沒法把你弄到床上去,只能讓你睡地上了!
陸錦念說得理直氣壯,把手里的碗往床頭柜上一放:“吶,這是醒酒湯,你趕緊喝了!
“你煮的?”
“才不是!我才不會進廚房!”她立刻大聲說。
慕之言撇了撇嘴,坐到床邊去喝那碗醒酒湯。
湯入喉嚨,味道實在是——一言難盡。
慕之言臉色立刻就變得青白,胃里翻江倒海幾乎就要吐出來。
這湯還真是提神醒腦,倒的確是醒酒利器。
“喂,你沒事吧?”陸錦念關切地趴到洗手間的門邊去問他。
他強行咽下了那口糖,無奈笑道:“這湯分明是你做的,你分明就是關心我,還嘴硬!
“我——才沒有!”
“可是,像這么難喝的湯,除了你,別人做不出來。”
陸錦念給他投去一個白眼。
她做飯的確是很難吃沒錯,所以以前在家里,陸凡凡小時候吃的輔食都不是她自己做的,只能在母嬰店里買現(xiàn)成的。
至于后來回了國,也一直是母親做飯或叫外賣,她根本就沒有下廚的機會嘛!
慕之言走到床頭柜旁,猶豫了一下,重新拿起了那碗醒酒湯。
不過,他實在是沒有勇氣把它全部喝下去。
陸錦念嚇了一跳:“喂,難喝你就別喝嘛,自虐嗎?”
“下次你不忘記放鹽的話,可能味道會不錯,有進步!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表示鼓勵。
陸錦念把湯碗從他手里搶了過去:“等一下我讓廚師另做一份給你!
慕之言進了洗手間去洗漱,等他洗完澡出來之后,發(fā)現(xiàn)陸錦念拿著掛燙機,正在替他熨一件襯衣。
這大約是她第一次主動為他整理衣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陸錦念,對他態(tài)度格外殷勤。
“陸錦念,你在故意討好我!彼麆C了凜眉。
“我沒有。”她依舊嘴硬。
慕之言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支著腦袋看她將衣服熨好,整整齊齊碼放在床頭。
“你有事求我。說吧,什么事!
她猶豫了一下,原本的確是想討好他一下,說不定他心情好了,就不會像昨晚說的那樣去公開他們的關系了。
但沒想到自己的這一點點小心思,竟然一早就全部被他看穿。
她只好老老實實地說:“我不希望你去外面公開我和你的身份!
慕之言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昨天我喝醉了酒,是不是同你說了什么?”
“你不記得了?”
“那我該記得什么?”
“不記得就算了。當我沒說!
她心里的大石悄聲落了地。
幸好幸好,他昨晚只是說了醉話而已。
否則,她除了趕緊辭職外,根本沒有其他第二種選擇。
……
這天去了公司以后,陸錦念發(fā)現(xiàn)自己工位前面的兩個同事位置上全空了。
問了一圈她才知道,原來有三個女同事昨晚就被辭退了。
而偏偏那么巧,這三個人,就是之前在文印室里說吳佩佩閑話,跟她起了沖突的人。
“我聽說,這是總裁親自下的命令,連夜讓她們卷了鋪蓋走人!”蔣小優(yōu)告訴她。
同事之間都在沸沸揚揚地傳,因為她們仨得罪了吳秘書,總裁竟然親自替吳秘書出了頭,兩個人的關系果然不一般。
但有了前車之鑒,大家說起閑話來自然小心翼翼,不敢再出一句尖酸刻薄的言語。
陸錦念聽了蔣小優(yōu)說的話之后,還有點小小的不開心。
她哪里知道,那三個女同事被撤職,哪里是因為吳秘書,完全是因為她們不知好歹跟陸錦念起了沖突,慕之言怎么容得下她們?
不過,正因為這三個人的撤職,他們行政部的差事空出來了一部分,順理成章地由陸錦念和蔣小優(yōu)等新人來頂上了職位,為此她還加薪了一千塊錢。
這令她覺得還不錯。
這天下班之后回到家,她還興沖沖地跟凡凡說了這件事,說要請他出去吃大餐。
慕之言忍不住揶揄:“不過是加了一千塊薪而已,至于這么高興嗎?”
陸錦念白了他一眼:“像你這種生來就含著金鑰匙的財閥,當然不會理解我們工薪族的快樂了!”
“你要是那么喜歡加薪,我以后每天給你加一點!
陸凡凡在一旁老成地搖了搖頭:“爹地,你根本不懂!”
慕之言當然不懂。
一千塊錢的加薪,連一頓飯都吃不了,她還在那兒興沖沖地跟兒子商量著要周末出去吃大餐,到底有什么可高興的?
不過,這母子倆開開心心聊著天,他連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很顯然,陸錦念并沒有打算周末把他也帶上一起出去玩的意思。
……
轉眼就到了周末,陸錦念帶著兒子如之前約好的那樣一大早就出門,慕之言原本打算跟他們一起去。
無奈陸錦念卻說:“我只加了一千塊錢薪而已,可供不起您這尊大佛,我和凡凡預約了親子活動,只有兩個人的名額。”
“再加一張票,我自己去買!
慕之言正打算厚著臉皮跟上去,卻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集團有個項目的事,父親要他趕緊回老宅去匯報。
他無奈,只好作罷。
陸錦念帶著陸凡凡去了A市一家有名的親子樂園,剛排隊進入園區(qū),就看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
白子勛,他怎么會在這兒?
眼看他徑直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陸錦念只得迎上去:“好巧啊,居然在這里也能碰見你!
“不巧,我是特意跟著你過來的!彼Φ。
“跟著我?”
“慕之言不允許我靠近你,所以只有等你出了門,我才能跟上來。”
這時園區(qū)的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喊,讓所有人以家庭為單位進入游戲場地。
白子勛不由分說就牽起了凡凡的手,帶著她走了進去。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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