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如此熟悉。
“錦念……”
他立刻追了出去。
然而,酒店門口正好來了一隊旅行團,烏泱泱一大片人堵在門口,他越過人群,卻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在哪里。
好不容易才撥開人群走了出去,又哪里還有那個女人和孩子的蹤影?
陸錦念,是她嗎?
不可能,她怎么會在這里?
一定是聽錯了吧……
慕之言自嘲地苦笑了一聲,四年了,他竟然還抱著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
那個女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
另一邊,陸錦念牽著兒子的手,兩個人一齊往公交車站走去。
“媽咪,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很好看的叔叔,他長得跟我有點像呢!
陸錦念并不以為意,自己的孩子天馬行空,來到一個新的城市,自然看什么都新奇有趣。
“媽咪,你說我和那個好看叔叔,會不會有什么關系?我一見到他,就覺得很熟悉!
她刮了刮兒子的鼻尖:“你明明是見到長得好看的叔叔阿姨,都覺得熟悉吧?之前對慕叔叔也這樣說!
“那慕叔叔本來就是我的好朋友嘛!
陸凡凡拉著媽咪的手,兩個人一起上了公交車。
通過公交車看這座城市的風景,自然是極有趣的,從前他只在電腦上看國內的街景,現(xiàn)在見到了真實的,不時發(fā)出陣陣驚嘆。
“媽咪,這里跟國外一點都不一樣呢!”
其實,陸錦念也在心里小小地驚嘆,畢竟自己沒有以前的記憶,這座城市,算是第一次來。
她是帶著兒子一起去看房子的,那個酒店的價格實在是太貴了,陸錦念想著,她現(xiàn)在還沒有工作,以后要長時間在國內定居的話,還是得租一個便宜一點的公寓。
然后,再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把兒子送進幼兒園上學。
不過上學的話,是不是得去辦理居住證?她不禁覺得有些頭疼,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許多。
她按照陸凡凡的喜好,挑了一套距離市中心很近的公寓,價格雖然高了一點,但勉強也能夠接受,至少交通很方便。
中介見她挑得滿意,立刻打電話約了房東過來,準備簽租房合同。
房東是個五十幾歲的中年婦女,打扮得洋氣入時,通身的名牌包包和珠寶,只可惜全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假貨。
她眼神里還透著幾絲疲態(tài),想必是日子過得并不如意。
“房東太太,這就是要租房子的陸小姐,巧了,和您還是本家姓呢!敝薪榻榻B道。
房東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顯然對租房子這件事,她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致,從進門到現(xiàn)在,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去看自己的租客。
陸錦念生怕房東是不歡迎自己的,趕緊說道:“房東太太,您放心,我和寶寶都挺安靜的,也愛干凈,會好好住您的房子的。”
那房東這才抬起頭來,一看見陸錦念,頓時瞪大了眼。
“錦念?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陸錦念愣了愣,房東太太抓住了她的胳膊,一瞬間眼里便滿是淚水。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原來你沒有死……阿彌陀佛……”
看著房東太太又哭又笑的模樣,陸錦念不知所措,而陸凡凡畢竟是個小孩子,頓時被嚇到了,躲在媽咪身后不敢吱聲。
“房東太太,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錦念,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媽!”
“您說什么?”
周紅萍痛哭流涕地抱著自己死而復生的女兒,早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四年了,我以為你死了,所有人都跟我說你死在國外了,錦念,你知不知道我這心里有多難過……”
原來,這世界真的很小。
想見的人就算在天邊,只要還有一絲緣分在,也總能見得到面。
原來,面前這個房東太太,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陸錦念驚詫地看著她哭成淚人,許久都反應不過來。
可是,她準確無比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哭得如此真摯。
“你真的……是我母親?”
“不是你媽,我還能是誰?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怎么能那么多年都不回來報一聲平安!”
……
慕氏集團。
慕之言回到公司的時候,腦海里依舊縈繞不去那個聲音。
真的只是聽錯嗎?
他竟然連她的聲音都會認錯。
正神游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總裁,不好了!”吳秘書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
吳佩佩跟了他多年,向來沉穩(wěn)有度,難得這樣慌里慌張一次。
“怎么了?”
“二少爺來公司了!
“來就來,正好,我有事找他。”
吳秘書卻搖了搖頭:“不是,二少爺他……他被董事會任命為新的行政副總了!
“什么?”
慕之言還沒來得及驚詫,慕栩嘉后腳就直接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他穿著一身白西裝,由于平時并不大穿這種職業(yè)裝,怎么看怎么別扭,活像一直套上了洋裝的大馬猴。
慕栩嘉一邊抓著領帶,一邊嘟囔:“我爸這身衣服還真是不舒服,我看以后上班,還是不穿這么正式比較好。”
“慕栩嘉,你到底想干什么?”慕之言冷冷問道。
吳秘書早已識趣地退了出去,并且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慕栩嘉大大咧咧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笑道:“剛才吳秘書已經(jīng)跟你說了吧?我現(xiàn)在是你的員工了,有什么活,都往我身上招呼吧。”
“公司不是你來玩過家家的地方!
“我知道,所以為顯鄭重,我昨天晚上練習了一整晚領帶的系法,大哥,我可是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學一學公司經(jīng)營的!
慕之言冷哼一聲。
公司經(jīng)營的手段,憑慕栩嘉那個腦子哪里能學不會,可是這么多年來他韜光養(yǎng)晦,處處裝出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不過就是為了讓外人覺得,他是個被兄長打壓的次子,無法染指集團事物的分毫。
“裝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不打算裝了?”慕之言冷冷問道。
“我呢,不是表演專業(yè)畢業(yè)的,演戲也會演累。更何況混吃等死富二代這種人設,實在不怎么適合我,所以我打算洗心革面、發(fā)憤圖強,重新做人,大哥你不會連這種機會都不愿意給我吧?”
“直說,你到底想要什么?”
慕栩嘉邪邪笑了笑,眼神幽然一黯:“我說我想要整個慕氏集團,大哥你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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